第五百五十八章 坦白
第五百五十八章 坦白
武卫们受伤的不少，但没有一个丢了性命的，回去后慕岁宁自是一番赏赐，顺便放他们去桃源小镇跟家人们团聚几日。
武卫们高兴不已，叫今日没能跟着出门的都羡慕不已。
“你还盼着受伤呢？”
“受伤怎么了？死我也乐意，你没瞧见公主的赏赐多丰厚，伤得最轻的也有十两白银的伤，其他允许他们带去的各色点心、布匹，甚至还能回去跟父母妻儿待上足足五日！”
想想曾经给高门大户当武卫时，拼的一身伤，也不过是晚饭多加快肉罢了。
其他人回想起曾经，都暗暗觉得自己幸运。
前面一番欢欣不提，兄妹几人各自回去裹伤更衣，然后在临湖旁的凉亭里相聚。
当然，祁云宴是很不满的。
不是慕正则，他至少可以跟岁岁密不可分，可如今却只能出来在这儿闲坐。
慕正则倒是没空理会他的臭脸，一进来便便觉一股凉意袭来，驱散了一身闷热，周围却不见冰块。
抬头看去，才见凉亭四周有潺潺水流淌过，溅在一颗颗精心挑选的鹅卵石上，水花飞散，带来一股舒适的凉爽。
而这水流，正是不远处的水车带来的。
完全不用冰块，夏日在这里也很舒服。
“这倒是极妙。”
“等回头给颍川王府也装一个。”
慕正则笑着应了，午膳还没端来，几人先讨论了下今日的刺杀，一致觉得雍王还有后招，而后说起云璋，以及那支炭笔。
“听闻她自小被卖，过得辛苦，没有正规渠道上学，所以养成了自己的习惯也情有可原。”
“其实今日我叫你们来，要跟你们说的，不仅仅是这件事。”
二人见她小脸严肃，各自抬手挥退了暗处的人。
祁云宴，“说吧。”
“你们还记得我在归德侯府时，与祁天逸的新婚吗？”慕岁宁小心翼翼看向祁云宴，果然，他脸色冷了三分。
慕正则更是愧疚，“若不是父王出事，兄长不在，凭他区区一个侯府世子，也敢这样欺辱你！”
慕岁宁已经不恨了，倒不是她大度，而是祁天逸人都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她也犯不着天天把人记着恨着。
“那夜我落水，之后大病了一场。”
慕岁宁轻轻握紧掌心，略带着几分紧张的看着二人，“之后，我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仍旧痴迷着祁天逸，因为他对莫穗穗的偏爱而吃醋、嫉妒、甚至几次三番陷害莫穗穗，为此遭了他们的恨。
后来莫穗穗因为被父王拒绝收为养女，祁天逸心存报复，不但屠了东宫，还一剑将她刺穿。
“你说，他杀了你？”
慕正则脸色发青。
可祁云宴的凤眼里更多的却是惊诧，因为他恢复重生的记忆后，上辈子的慕岁宁，的确是这样死的。
难道她也是重生？
不对，看她的态度，她更像是一梦浮生，知晓了上辈子的经历而已。
只是，即便是梦到了上辈子，她的记忆里也完全没有他。
幸好。
祁云宴唇角微微扬起，凤眼微漾，叫不经意瞥过的慕岁宁忍不住心神一晃，连咳了几声才瞪他，好好的，勾引她做什么。
“这个梦原本到我被杀就要结束，可奇怪的是，我居然以书本的方式，浏览了此后数年的剧情，得知了我们这方世界只是一个话本子，而祁天逸是男主角，莫穗穗是女主角。”
慕岁宁没有说她做了这个梦醒来，即便犹如当头棒喝般清醒了过来，心绪却有很长一段时间被祁天逸所牵引。
她道，“而看完这本话本后，我又被拉入了一个叫做图书馆的空间，在里面阅览了数千本书。如今我所知晓的你们觉得稀罕的知识，便都是从那里面得来的。”
慕正则显然不敢相信，但他也不会怀疑妹妹，所以此刻思绪拉扯着，眉头拧得很紧，似在消化她所说的话。
倒是祁云宴，神色仍旧如常，并切入要点的，“你是由云璋所誊写的这首诗，而怀疑她也跟你一样，做过有关未来的梦？”
“不止。”
慕岁宁给了慕正则消化的时间，然后慢慢到，“莫穗穗她，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正则错愕，“难道是鬼？”
慕岁宁摇头，“用她们的话来说，叫穿越。她来自我所见有着图书馆中所描绘的知识建造的世界，她们自由、平等，普通百姓也享受着我们贵族才有的教育和医
疗，甚至有着更为发达的科技，她是通过一种科技手段穿越而来，据她所说，原本我才是话本的女主角，而她夺取了我的气运。”
祁云宴眸色冰凉。
慕正则，“那……”
“不过这一点我倒是很感激她。”
慕岁宁悄悄从桌下抓住祁云宴的手，笑弯弯的道，“要如同一个失去了自我、只知道围着男主角转的傀儡一样过一辈子，我宁可死。”
“不许胡说！”慕正则严肃道。
“所以岁岁是怀疑，云璋也是跟莫穗穗一样的、穿越的灵魂？”祁云宴问。
慕岁宁觉得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他们足够冷静，也足够信任自己，还能一下就发现自己心中所虑，“我不确定，但我怀疑与此有关。而惠贵人，则很有可能是莫穗穗的生母，她的到来也一定有古怪，所以圣上才会初见她就为她罚了李贵人和夏妃娘娘。”
慕正则听到这儿，眼底已经蓄起一片杀意。
“她们母女留不得。”
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他不在意，但外来的灵魂心存不轨，便决不能留！
慕岁宁说出积压多年的秘密，还没被当成怪物一般询问审视，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自然是留不得，但谁也不知道杀了她们的后果是什么，所以这人不能由我们来杀。”
慕岁宁把跟夏妃的计划说出来，当然，李贵人那段她隐去了。
皇室血脉混淆是很严重的事，虽然，她跟李贵人约好，解决惠贵人后她子嗣以及崔光的处理方式，但这件事到底稍有不慎便是诛九族，她还是尽量避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