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很丑
第五百七十九章 很丑
昭明帝病重,是不会再去参加这样的比试的,太子要侍疾,慕正则这个皇太孙便成了主持这场狩猎的人。
慕岁宁先入宫请安后,才随其他人一起坐着马车,慢悠悠往西山猎场而去。
再度出行狩猎,慕岁宁的心情跟头两次来完全不一样了。
“公主,王爷让人送了冰镇的果子来,让您莫贪凉,少吃些。”
有宫人小跑过来。
慕岁宁探头看去,祁云宴与苏曼骑着马并肩而行,却好似察觉到慕岁宁目光一般,立即看来。
苏曼也顺势看了过来,却只看到在阳光下颤颤晃动的发簪,以及一闪而过的美人面。
果真是,美极。
“淮南王好福气,能娶到这样美貌又这样能干的王妃,实在叫人羡慕。”
苏曼的中原话很顺溜,这跟他的野心有关,他很早就起了掠夺的心思,自然早早学会了大晋官话。
只是掠夺未半,就被慕正则和祁云宴的黑甲军打得退回了草原。
想到这里,苏曼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与自己差不多大,作战却比谁都更加勇猛有谋断的王爷,如若他死了,大晋可还有与草原一战之力?
“首领的艳福也不浅,曾经的侯府世子妃也只能做你的禁脔。”
祁云宴淡声讽刺。
苏曼轻笑,“王爷想换吗?”
这样无礼的话,祁云宴甚至都没生气,只是苏曼的马儿忽然受惊,前腿往下一跪,将苏曼甩了出去,尽管苏曼反应够快,翻滚后已经稳住,可狼狈模样还是叫所有人都看到了。
祁云宴,“首领方才说什么,本王没听清。”
苏曼冷笑看着这个看似好脾气的男人,“我什么也没说。”
这次草原是来求大晋的,哪里敢与祁云宴硬碰硬?
“来人,给苏首领换一匹马。”
立即有人牵来一匹马,但草原上的汉子一看这匹马酒知道是侍卫骑的寻常马,但苏曼想,这多半是这位淮南王没功夫去找更下等的马了。
自己得罪了人,又不敢撕破脸,苏曼只能上了这匹马。
不过他也很确定,穗穗说的没错,淮南王的软肋,是嘉和公主。
想到那张一闪而过的美丽面孔,苏曼如鹰般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阴戾。
没多久,车马便到了去往猎场中间的驿馆。
从金陵出来,快马加鞭只要半日,可他们带着庞大的仪仗队,走走停停,别说半日,明日午时前能到都不错了。
慕岁宁下马车时,巧雀递来一个帷纱帽。
慕岁宁摇摇头,“他已经看见了,我再遮遮掩掩,反倒叫他觉得我怕了。”
“可是……”
“放心。”
慕岁宁拍拍巧雀的手,下了马车。
刚下来,一道极具存在感的视线便投来。
慕岁宁看去,对上一张英俊的却十分居然侵略性的脸,而后,以挑拣货物的目光,将这个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露出不过如此的嗤笑,傲慢的扶着巧雀的手往驿馆去了。
苏曼微愣。
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打量,像是他在挑选羊圈里的肥羊似的。
而他甚至还不是她满意的那只肥羊。
隐隐有主仆两的说话声传来。
“公主觉得怎么样?”
“太黑了,鼻子也太高了,很丑。”
顿了顿,那好听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很是嫌弃道,“而且瞧着就是很容易出汗的,这样热的天,身上味道一定很大。”
苏曼:……
有那样美丽的脸,那样乌黑漂亮的眸子,怎么偏生出这样毒的嘴。
慕正则已经忍不住笑了,忙咳了两声,上前,“苏首领不要介意,嘉和自幼便被娇惯坏了,也就淮南王这样既作战勇猛、又有君子之姿的男子能勉强入得他的眼。”
说罢,停下脚步,像是下意识掩了掩鼻子一样,又出于客套的松开了。
气得跟在苏曼身后的其他部落人差点跳起来。
祁云宴但笑不语,很一副温润谦和的样子,但谁要是信了谁就要倒大霉了,是以那群人气归气,每一个人敢撸起袖子。
苏曼算是感受到三兄妹的恶意了,“公主美丽,我们草原的人最爱美人,岂会与她计较?”
“里面请。”
交锋到此为止,到底是来议和的,谁也不想这次议和破裂。
不过苏曼回了房间后,还是下意识的往胳膊上闻了闻,“我身上当真有味道?”
“有也是男子汉的味道!”
“咱们草原的汉子弄得香喷喷的做什么,像个娘们儿!”
一群糙汉子粗着嗓子喊。
苏曼:……已经闻到满屋子的臭汗味了。
但他肯定没这么夸张,除非作战,其他时候有机会他还是会好好洗一洗的,只是草原上储水不丰,做不到像大晋人一样天天洗,还擦香露。
“都回去好好洗洗。”
苏曼吩咐,“香露也要用,头发也要洗!”
一群不羁的汉子嗷呜惨叫,但首领发了话,谁也不敢不听。
所以到了晚膳时,巧雀去拿了晚饭回来,笑嘻嘻的说,“也不知那群蛮人用了多少香露,驿馆的小二都快熏死了。”
慕岁宁心道,到时候开通互市,这香露说不定也能拿去卖?
美美记下,慕正则和祁云宴已经一起过来,虽然看样子,祁云宴并不乐意他也过来的模样。
“他们这次和谈,提了什么要求?”
“跟你有一样的想法。”
“开通互市?”
慕正则点头,“不过他们希望互市由他们来主导,朝廷自然不会答应。”
所以苏曼带人来狩猎,一是缓和互市的事,留出更多的事情交流,也是希望能找法子在大晋扳回一城,比如跟慕岁宁比箭术,慕岁宁若是输了,他就可以借机再提一些要求。
总而言之,苏曼并不是来玩的,大晋朝廷也不是。
慕岁宁懂了,又问了问昭明帝的身体。
“底子被掏空了,却还有一副架子。”想要让他自己病死,没那么容易。
祁云宴言简意赅。
“这可真是个噩耗。”慕正则叹息。
慕岁宁知道他心底对昭明帝有怨,“那雍王呢?”
“还在宫里养伤,似乎没什么动作了。”
“越是如此越是要小心提防。”
慕岁宁还不放心父王跟雍王单独留在宫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