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纠结清醒与认知
漆黑的石室中，燃烧的火堆，成了唯一的亮光。
举目四望，小小的厨房里，到处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
几千年来在此生火做饭，烟雾缭绕不散，空气中都带有焦糊的味道。
眼神无光，仿佛世间任何事情都不能吸引自己注意力的西王母，早已闻惯了这种味道。
“盘子空了！”
随手，没有拾起盘子中的“零食”，西王母也不在意，只是将盘子放到了一边，用那无神的眼睛，盯着火堆上的蛇肉。
蛇肉明显被烤过头了，有的部位都被烧成了焦炭，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但，那又怎么样呢？
西王母内心纠结，一方面，虽然获得了看不到尽头的寿命，可同样的，她也被困在了这里，余生，也只能在这里。
另一方面，她又后悔自己活的太久了，就应该在当初生命力流逝的时候，不做任何举动，任由其流逝。
吃什么尸蟞丹呢？
吃了之后，自己把自己关在了牢笼里！
几千年了，外面的世界有没有变化？是否还是天子当家？
如果有变化了，是什么样的变化呢？
我好想、好想出去看一看！
她看够了仿佛永远都不会发生变化的雨林，即使雨林几千年来没有停止发生变化，可对于西王母来说，每一棵树的位置，每一棵树有多高，每一棵树上有几个虫蛀的窟窿，包括虫子的数量，以及鸡冠蛇会在什么时候繁衍，巨蟒会在哪里栖息，一切的一切，她都一清二楚。
雨林中发生的每一件事，她都了如指掌，这又何尝不是毫无变化呢？
没有新奇的事，没有新奇的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无聊时，她甚至给每个能看到的虫子，都起了名字，哪怕过一段时间不见，她依旧能准确无误的叫出。
哪一天叫不出了，说明虫子不是老死了，就是进了她的肚子。
没有力量的长生，就是如此！
她只是长生，却不会不死，她需要进食，她也需要排泄，她需要休息，她也需要发泄！
她受够了一成不变的黄沙，她知道沙漠有尽头，对于她来说，可望却不可及，走不出去，真的不敢走出去！
已经活了几千年了，就这么死了，她无所谓，但要是以一个怪物的身份死去，西王母又不甘心！
她唾弃自己的懦弱，嘲讽自己不敢迈出死亡的步伐，她没有勇气，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觉得自己活够了，于是她自暴自弃，对他人来说避之不及的毒虫，成了她的下饭零食，她希望自己被毒死！
她故意将嫩滑的蛇肉烤的如焦炭，她希望自己因此厌恶食物！
纠结之处就在于此，一方面她想死，另一方面，她又不敢死！
仿佛脑子中有两个意识，一个无时无刻不在不在寻找杀死自己的办法，一个无时无刻不在自我拯救！
但西王母知道，哪有什么两个意识，终究还是她自己！
她只是好奇，好奇困在巨茧中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初次见面之时，他说自己的长生，因陨石而得，说她的长生，和他一样！
西王母也有些不甘，凭什么他的长生如此完美，自己却变成了不人不鬼？
她更加渴望他口中的仙人，有朝一日能来到这里，拯救他的同时，顺便把自己也给拯救了！
他说……
“去你妈的！”
一道人影从发呆中的西王母眼前划过，怒吼声紧随其后。
有些陌生，却烙印在脑海深处的声音，让西王母无神的眼睛中，出现了一丝亮光。
“轰隆隆”的巨响声中，人影砸穿厨房，去势不止，仿佛根本停不下来一样，又接连砸穿了几间石室。
“嗯！”
一声闷哼从人影口中发出，蕴含着压抑的疼痛。
“知道里面有人，下手的时候就不知道注意点吗？要不是我躲的快，刀尖都捅到我了，特么的，用的还是我的刀！”
张起灵的声音，从另一头的通道中响起。
由远及近，出现在了西王母面前。
“哟，吃着呢？”抬手间打了一个招呼，怎么说都做了几千年的邻居了，要不是有西王母在，张起灵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精神崩溃，好歹西王母还能活动，他就只能窝在巨茧之中，“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差，这点我就要说你一下了，下次做饭的时候，能不能去外面做？很呛的，我都快腌入味了！”
“嘿，想跑？我等了你几千年，我能你让跑咯？”
“先不和你说了，我先解决了他再说！”对发呆中的西王母摆了摆手，张起灵原地起步，没有经过丝毫的缓冲，仿佛离弦的箭，身体猛的向挣扎着从石壁上将自己身体拔出来的人影冲去，口中更是怒喝，“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阎王，你休想瞒过我的眼睛！”
西王母的眼睛没有一刻从张起灵的身上离开过，对于这个比自己活的还久的男人，曾经的她，以为他就是自己最好的伴侣。
可惜男人一进入陨石洞中，就化作了一道巨茧，任由她怎么呼喊，都没有一点反应。
慢慢的，她也接受了男人已经“身死道消”的事实。
陨石来历不明，不仅能赋予人长生，还能赋予他人种种神奇的能力。
西王母以为自己获得的陨石，是世上唯一的，可男人对她说，大地之上，群山之中，或丛林，或沼泽，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现陨石的碎片。
西王母不得不信，因为男人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在她之上！
她只是长寿，还不是长生，也没有其它能力！
男人对她说，只有第一个接触陨石的生物，才有可能会获得神奇的能力，可思来想去，西王母没发现自己建立的国家，除了自己，有哪个人拥有奇怪之处？
直到蛇母的体型越来越庞大，她才恍然，原来生物不仅仅局限于人，动物，也可以划分到生物一类。
男人已经死了，自己的生活还要继续，见过男人之后，她本以为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她错了，她爱上了一个自称是“天子”的人。
天子真是好大的排场，光是随从，都比自己国家的战士还要多。
他见识广阔，仿佛没有任何他不知道的事，他威严肃穆，比自己更像统治者，他又和煦如风，和任何人都能交谈的来，他……
他身上的优点太多了，多到自己数不清，令自己心生仰慕！
想起自己的曾经，西王母有种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不就是一个男人嘛，自己是没见过还是怎么的，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将自己最大的秘密，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一个，才认识了短短几天的人？
也就西王母不知道“恋爱脑”这个词，不然她会非常的赞同，对，自己曾经就是一个恋爱脑！
她竟然会相信才认识了几天之人的承诺？
那人走的时候，自己又是送特意研制出来的尸蟞丹，又是送玉俑的，就是因为那人说，“家里有事，自己先回去忙几天，忙完这一阵，就回来看你”。
一句话，自己等了几千年。
或许自己潜意识中不想死，就是想再见见那个自称天子的男人。
别误会，不是还倾心于他，西王母就是想给他几巴掌，再朝那人脸上吐一口吐沫。
“呵忒！不想负责就直说，找什么借口，家里多大的事啊，能让你忙活几千年？渣男！”
耳边不断传来的轰隆巨响，让西王母的眼神逐渐清明，混沌的脑子，又重新开始了运转。
豁然起身，一脚踢翻眼前的火堆，没有丝毫的留恋，西王母转身朝着洞外飞奔而去。
男人曾经跟她说过，自己拥有的这块陨石，具有封印的力量。
但既然男人能脱困而出，还能动用自己的能力，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男人口中的仙人来了，二是陨石的封印效果减弱，已经不足以困住男人。
无论是哪一种，她西王母都要凑凑热闹，几千年了，活也活够了，不就是战斗嘛，说的好像谁不行一样。
以前不懂，都独自在雨林中生活了几千年了，她还能不懂？
那些被她吃掉的巨蟒，可不是自愿变成食物的！
……
时间往回倒退一点，一阵商量过后，被齐羽拦住去路的众人，总算选出了一个探路者。
不出意外，就是……
“对，没错，就是我！”踩着台阶上的石椅，一个起跳钻入陨石通道中的叶晓，拿着借来的黑金古刀，走在一片亮堂的通道中。
头上，手臂上，七八个头戴式的头灯，将通道照的宛如白天。
身边没有一人，却仿佛有很多的观众。
“想不到吧，嘿，我也没有想到，我还想着躲在一旁看热闹的，是吧，都走到最后一步了，莫名其妙变的非常牛逼的齐羽都出来了，也是难为胖子，为了不成为探路的，竟然还能想到我？”
“也怪我，之前吹牛吹的太大，早知道就不说自己是马家传人了，这个名头就没有好用过，下次我要改成半人马星座摄影爱好者，谁让我是好人呢！”
“也是怪了，明知道我是吹牛的，这会儿倒是一个个坚信不疑了，送你们的保护罩失效了，就想起我来了，我不就是表现的力气大一点嘛，不代表我抗揍啊！”
“呃……虽然我确实比较抗揍，但我扮演的宵夜可扛不住张家老祖的爆捶，要不，和张起灵商量一下，临时改一下剧本？”
自言自语着，已经来过一次的叶晓，很快便来到了巨茧之前。
上面被烟气戳出来的窟窿还在，没有的只是堵在那里的烟头。
“来都来了，黑金古刀也借来了，再玩儿一会儿好了！”
念头转变非常快的叶晓，没几秒钟的时间，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说服了自己的他，拿着黑金古刀，对着窟窿眼猛地戳了进去。
若是之前的黑金古刀，只拥有锋利的特性，但之前在胖子家的小院，小哥几人没喝死之前，叶晓拿过来把玩过，对其进行了附魔，使其拥有了破邪和破除封印之效。
这不是当时考虑到铁三角的冒险，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嘛，便想着让几人轻松一点。
谁知道计划没有变化快，一坛酒将几人全部给干翻了。
将几人复活的同时，使用了时间之力的叶晓，顺便看了一下未来的事，没看太过遥远的未来，只看到“他”的人登门拜访，于是，就这样了呗！
巨茧中的张起灵，正在通过运动消化自己吃撑的肚子，上下颠簸，使他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又一个的饱嗝。
不经意间的一瞥，一束亮光从巨茧上的窟窿照了进来。
‘来人了、来人了！’
安奈住激动的心情，即将脱困的喜悦，让张起灵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摆好了出拳手势的他，就等着巨茧被打开的一瞬间，就一拳打过去。
虽然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来人是通过什么手段打开巨茧的，但，既然仙人都说了让他配合演戏，那管它呢，爱怎么打开怎么打开，哪怕拿刀劈开……
“真劈啊？！”
一截刀尖通过窟窿捅了进来，毫不费力，差点戳到张起灵的眼睛上，所幸张起灵反应迅速，偏头躲了过去。
“这刀……有点眼熟啊！”
没等张起灵回忆起来，刀锋顺势下拉，将巨茧划开了一条裂缝。
宛如从中间敲开的蛋壳，巨茧向两边倒去，还没触碰到地面，被无形之力化为实质的封印巨茧，像木柴燃烧过后的灰烬，无风自散。
瞅见一地的包装，叶晓嘴角抽了抽，好家伙，这得多饿，吃的这么快，还吃的这么多？
“嗅嗅！”
张起灵的鼻子抽动了几下，收起了演戏的心态，他不知道仙人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发现，眼前之人的身上，有一股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气息。
正是因为气息的主人，他才跋山涉水来到了这里，一待就是几千年，虽然是被迫的，但毫无疑问，要不是为了解决气息的主人，他也不会被封印在这里。
霎那间，张起灵的怒气值噌噌往上升。
“去你妈的！”
饱含怒气的一拳挥出，拿着黑金古刀的叶晓，感觉自己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撞到了一般，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飞了出去。
收着力的叶晓，也没抵抗这股力量，任由它带着自己飞了出去。
时间一转回到现在，胖子等人从高台上退了下来，不大的地方，根本站不了他们那么多人。
“我怎么感觉心里没谱呢？”胖子来回踱着步，脸上是说不出的纠结与担心，“虽然宵夜在个人生活作风上我看不惯，但刨除这个，他个人还挺好的！”
要是宵夜的能力在这里也还能用的话，胖子倒还没那么担心，但这里的封印之力太强，连祖宗赐福的烟头项链都失效了，宵夜的能力无疑也被废了大半。
肉身力量再强，也挡不住一颗子弹。
“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小哥的老祖宗，怎么可能会有枪呢？”胖子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可转念一想，没有枪，有尸蟞啊！
都说这里是尸蟞丹的源头，名不虚传，雨林外围的尸蟞仿佛无穷无尽，跟在他们身后的三方联合的枪响声都没断过。
活的尸蟞湖心岛上也有，却被移动军火库的宵夜打的溃不成军。
也是在这个时候胖子才知道，原来火力覆盖，同样可以对付尸蟞群，根本不用张家人放血。
但也正是用来对付尸蟞群了，还有那些一露头就被秒的巨蟒，导致子弹消耗很快，宵夜的枪在进入宫殿的时候，就成了没用的烧火棍，被其扔在了宫殿之外。
现如今，宵夜身上除了一把没出过鞘，疑似已经锈死的家传破刀之外，就只剩下临进入通道前，借走的黑金古刀了。
黑金古刀锋利归锋利，对付体型比较大的生物无往不利，但对付尸蟞，尤其是尸蟞王，那是连小哥都不曾完成的壮举。
不是小哥做不到，而是二者体积太小，用黑金古刀对付它们，还没一把工兵铲来的好用。
来的一路上，也没看到成品的尸蟞丹，宫殿中又走的太急，也没太留意周围的环境，是不是有堆在哪个犄角旮旯的陶罐也不知道。
但胖子不怀疑，陨石通道中会没有。
既然躲在陨石通道中能压制尸蟞丹的副作用，没道理不能直接压制尸蟞丹，无疑，成品的尸蟞丹保存在陨石通道中，是最安全的储存方式。
但毕竟过了几千年了，陨石通道里还有一个来回乱窜，喜欢制造尸蟞丹的西王母，这要是……
“艹！我特么这是在想什么呢？”
乱，太乱了，胖子有些理不清脑子里的思绪，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是关于哪方面的。
“胖子，你别转悠了，转的我眼花！”背着霍玲，抱着石像的吴邪，同样感觉自己有什么事情没想起来。
加上胖子一直在他眼前转悠，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小花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皱着，“我感觉自己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东西，但就是想不起来，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对我们来说非常关键！”
“你也有？”急的团团转的胖子总算是停了下来，用手拍着自己的脑袋，很是苦恼，“我就是想不起来，我才急啊！”
“你也想不起来？我也有这种感觉！”
吴三省挨个询问了一遍，见所有人都点头，当机立断说道：“所有人撤出去！快！”
一有不对，便想撤退，是吴三省一贯的作风。
每次下墓之前，他都会进行详细的探查，任何的线索他都不会放过，并围绕着线索制定详细的计划，以及备用计划，备用计划的备用计划！
做不到万无一失，也要将风险降到最低！
可这次下墓太过匆忙，来之前，他只听说过“西王母国”的名号，这还是他从已死的汪藏海那里知道的。
汪藏海一生绕不过的两个点，一个是长白山的云顶天宫，一个是他获取的尸蟞丹的源头失落国度西王母国。
两个地方都藏有长生之秘，是汪藏海一生都在追求的东西！
可西王母国距今的年代太过久远，再加上本身处于荒凉之地，留下的记载少之又少。
关于西王母国，别说是一知半解了，吴三省完全处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胖子等人又何尝不是这样，他们只是听祖宗说，西王母国中的西王母还没死，张家的老祖也被困在了这里，还有一条活了几千年的蛇母，除此之外，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是有陈文锦带队，他们连西王母国的方位都不清楚。
“三叔，宵夜还没出来呢！”吴邪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的性格就决定了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队友。
哪怕这个队友他不是很喜欢。
“宵夜是谁？”吴三省疑惑的望着自家的大侄，手里还牵着陈文锦的手。
陈文锦一直想往陨石通道里冲，仿佛去的晚了，尸蟞丹的副作用就要爆发。
“无邪你饿了？”胖子笑着调侃，“想吃宵夜了？没问题，等出去之后，胖爷好好给你露一手，当务之急，咱们得先出去，不然咱们就成了尸蟞的宵夜了！”
“是啊天真，你要真饿了，等咱们出去之后，我请你吃，反正我们家是开饭店的，吃饭也不花钱！”霍秀秀也上前劝道。
“这里不安全！”小哥也板着脸说了一句，面对吴邪，他总是有耐心的，紧接着就又补了一句，“我们的探索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他’的事了！”
“小哥你也……”吴邪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好像忘记宵夜存在的众人，着急的说道，“宵夜啊，是宵夜啊，你们难道忘了宵夜是谁吗？胡队，宵夜可是你们的队员，你们总不可能也忘了吧？”
胡队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们之中，有个叫宵夜的队员吗？”
胡队都有些不自信了，一遍遍清点队员人数，确认一个不少，每个都是熟面孔后，才看向吴邪说道：“吴队长，除了我和老王，我们的队员都是以数字为代号，我很确定，并没有一个叫宵夜的队员！”
“不可能，不可能！”吴邪有些崩溃，捂着自己的脑袋有些不知所措，“胖子，宵夜可是坐你的车来的，你们俩在车上讨论的时候，还忘了关对讲机，导致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俩爱好相同，你忘了？”
“小哥，你刚才才把黑金古刀借给宵夜，你总不可能连黑金古刀都不记得了吧？”
“我记得……”
吴邪脸上一喜，正当他以为小哥想起来的时候，只见小哥皱眉说道：“我记得我没带黑金古刀！”
小哥记得很清楚，他将黑金古刀留在了胖子家。
因为本身这次行动就没多大的危险性，他们只是探路的，详细的挖掘工作，自有后面的大部队接管。
而且，这次行动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吸引几方势力的人上钩，好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怎么能忘呢？你怎么能忘呢……”吴邪双目无神的呢喃着，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胖子也没如齐羽的意，去往陨石通道的人换成了宵夜。
在场所有人中，就宵夜的实力最强，由他去探明陨石内部的情况，是最合适的。
为了更保险一点，还专门带上了锋利无比的黑金古刀。
怎么眨眼之间，所有人都忘了宵夜的存在，像是宵夜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明明一路上宵夜的存在感，比所有人都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你搞的鬼？”仿佛自己也成了不存在的人，黑瞎子都没见胖子等人和自己有互动。
“那自然……不是！”
来了一个大拐弯的齐羽摊了摊手：“看看我无辜的脸，你就应该知道和我没关系，老板弄的，你没有特殊能力，我很难和你说清楚其中的原理！”
“你这是在显摆吗？”黑瞎子挑了挑眉，转身跟上了吴邪等人，“你别得意，说不定过几天我也有了！”
怀疑自家大侄中了招的吴三省，联合其他人，强制性的带着吴邪往外走。
记忆被影响的他们，和小哥的记忆一样，在他们的记忆中，他们就是来完成先期探索的。
如今探索完成，自然要回去交差，至于剩下的，也不用他们操心。
来的时候是黑瞎子带的路，返回的时候，仿佛知道路怎么走，没过多久，他们就回到了地面。
宫殿的大门前，吴邪挣扎的愈演愈烈，嘴上不停说道：“放开我，放开我！”
“你到底怎么了无邪？”胖子依旧还是一副担心的模样，不同的是，之前担心的是宵夜，现在换成了好似中邪，记忆有些混乱的吴邪，“你清醒一点，我们之中没有宵夜这个人！”
“齐羽、齐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一定是你搞的鬼！”被摁住的吴邪，面目有些狰狞的冲着齐羽大喊，“有什么事儿你冲我来，跟他们没关系！”
“也跟我没关系！”齐羽在殿前找了一片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准备着自己上场前的最后准备，“别担心，他们没什么事儿，按照老板的说法，他这是在锻炼你们的幻术抗性，你要是把石像放下来，你也会中招！”
“又能看到我们了？”黑瞎子挨着齐羽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了烟，见齐羽不要，便又放了回去，“祖宗到底跟你交代了多少事？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完了完了，无邪都出现幻觉了！”胖子顺着吴邪盯着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了没有大门的宫殿。
张日山皱着的眉头一直就没放下来过，没有失忆经历的他，对幻术的抵抗能力比小哥还要高，一直都觉得哪里不对的他，试探性的对殿前门口空白的地方说道：“瞎子，是你搞的鬼，还是齐羽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