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0

“只要他能按时醒过来,这个人是谁,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

秦烟抬头,惊讶道,“莱恩,你怎么来了?”

“这里太热闹了,过来看看。”莱恩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太太,好久不见。”

“是啊,快坐,要帮你点一份早餐吗。”

“我在飞机上用过了。”

“好吧。”

莱恩展开报纸,过了一会,又合上。

“我去看过易先生了,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但毕竟是枪伤,如果乱动的话,怕刚长好的伤势裂开,至少要再过一周。”

“不过,有我给他的伤药,再需要几天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秦烟好奇的眼睛冒光,“什么药这么神奇?”

“独家秘方。”

“能不能给我一支呀?”

莱恩不解,“太太要这个做什么?”

“万一受伤了。”

“有我在,就不会让您受伤。”

秦烟说,“可是你应该去保护先生,他和陆时亭现在才是最危险的。”

“这是陈先生的决定,太太请放心,如今可能会对我们出手的也就只有威洛家,木家和俾斯曼家暂时还需要易先生,而威洛家,我不觉得他们之中有谁能比陈先生更睿智,我们受掣肘的不过只有易先生罢了,时间一到,我们接到易先生,就可以离开了。”

“好。”

秦烟放心多了,最多不超过一周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秦烟无比开心。

中午俾斯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邀请客人去他的庄园里做客。

庄园占地面积宽大,风景秀美,树木林立,雄伟的建筑伫立在庄园的中央,抬头望去,不禁让人感觉到自身的渺小。

车子在门廊下停下,受过专业训练的佣人为客人打开车门,请人进到里面去。

秦烟下了车,看到眼前的一切,小小的惊叹了一下。

莱恩走到她的身后,低声说,“这里的地毯没有我们原来的好。”

“……原来的?”

“有一块地毯被人弄脏了,我想换掉它,陈先生走的急,没有批那笔资金,我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秦烟一脸黑线,什么时候换块地毯也需要批资金了。

“秦小姐。”

俾斯曼先生走了过来,“没想到如约到来的只有你们。”

“他们都还没有过来吗?”

“方才我已经让管家与他们联系过了,他们都还在路上,还需要段时间,我们先进来等着。”

“好。”

俾斯曼温声道,“秦小姐不太开心?”

“没有啊,就是觉得人多热闹一些。”秦烟说,“不过进去后再等他们也一样。”

俾斯曼先生点头,又同莱恩点头示意,莱恩以笑回应,眼里却是浮现了一抹深思。

进了大门,往里走,墙壁上挂着的是世界名画,角落里摆着的是古董花瓶,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渐渐地,视野变得开阔,一个长长的餐桌摆放在明亮的大厅里,上面摆满了新鲜的花,香气萦绕,难得的却是淡香,佣人穿梭其间。

木丽婷坐在沙发上,见到秦烟,态度很热情,佣人送来了接待客人用的酒水。

男女的酒水是不同的。

木丽婷说,“这款饮料是我让人特意调制的,女孩子家的体质偏阴,冬天的时候喝一些这个,很快身体就会暖起来,到了夏天,再加一抹薄荷,喝着很是清凉,秦小姐不妨尝一尝。”

“多谢。”

秦烟端起来,浅浅的尝了一口。

莱恩捏着盛酒的瓷杯,打量着上面精致的花纹,“这样好的瓷器,怕是技术娴熟的老师傅也不敢保证次次都烧的出来,”

“这位先生真是好眼力,不过,之前我没有见过你,想必是才过来。”

“四方楼的豪华大气令人心驰神往,有多少人的愿望是这辈子能住上一晚,我也不例外。”

“来者便是客,希望你能在这里度过美好的几天。”

“哎呀。”木丽婷惊呼一声,歉意的望着秦烟,从佣人手里接过纸巾,替秦烟擦拭她身上的酒渍,“真是不好意思,秦小姐,是我没有拿稳酒杯。”

秦烟放下酒杯,接过纸巾,自己擦了擦。

越是昂贵的布料越是耐受这些液体的侵蚀,木丽婷十分抱歉。

“不如秦小姐随我过去换身衣服吧。”

秦烟刚要拒绝,说不用了,俾斯曼缓缓开口,“来人,先去带秦小姐去换身衣服。”

一个中年女佣人走了过来,面容和蔼,笑容满面,恭敬客气。

秦烟起身时,匆匆与莱恩对视了一眼后,跟随佣人离开了客厅。

到了外面,庄园内的风景一览无余,给人一种舒畅的感觉,耳边风声簌簌,远处几辆车缓缓驶近,最后停下,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离的太远,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了,但是秦烟还是觉察到男人往这边看了一眼。

“秦小姐,请随我来。”

秦烟并非没有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喝过那酒之后,身体便有些发热,却又不至于像那天碰过石头后那般身体里烧起大火的感觉,反而像靠近暖炉旁感受到温和的热意。

木丽婷说是放了薄荷,看样子并没有,拿给她的应该是她说的冬季会喝的暖身体的酒水。

只是,木丽婷应该不会是这样粗心大意的人才对。

这些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

陈宗生和陆时亭过来后,石尧、云荷也都陆续来到。

客厅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佣人同样端来酒水招待。

云荷端起酒杯,送至眼前,又放下。

“木小姐,你拿这种东西招待我们不好吧。”

木丽婷虽不高兴,却也以礼相待,“云荷小姐,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问问他们,这酒里你放了什么,关起门来想怎么玩,没有人会拦着你,但是把那等催情药放在这里面拿来招待客人,你还要脸不要脸?”

木丽婷脸色一白,立即矢口否认,“我没有。”她的目光委屈的望向坐在那里的男人,“伊洛斯,我真的没有。”

陆时亭端起酒杯放至鼻前闻了闻,又放下了。

云荷言之凿凿,“俾斯曼先生,我绝对不会闻错的,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请专门鉴定的人过来。”

男人缓缓抬眸,“你是说,丽婷会在明知道我今天招待客人的情况下,往酒水里添加催情药?”

云荷一急,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就被冷静下来的木丽婷打断。

“确实,我有什么理由在这个时候做这些,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云荷,我知道你对于离开了伊洛斯的事情很不甘心,可是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还是你现在后悔了?又想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俾斯曼先生……”

男人声音冷下来,“来者是客,但若是存了别的心思,我这里也不欢迎。”

云荷挣扎了数秒,才闭口不语,坐了下来,心里却仍然觉得木丽婷是故意的,她肯定想到了俾斯曼先生认为她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这时候做手脚,而她就那么做了。

这一局,她承认是自己轻敌了,被木丽婷这个贱人摆了一道。

但是,她是不会这么认输的。

“怎么没有看到秦小姐,不是说她也会过来吗?”

“是啊。”陆时亭看戏看得乐呵,“我从进来就没有看到她,俾斯曼先生,那丫头现在可是我护着的,你可不能让人欺负她。”

俾斯曼的视线掠过陆时亭旁边的男人,“陆先生多虑了,秦小姐方才被打湿了衣裙,随佣人去换衣物了。”

“原来如此。”

俾斯曼说,“厨师还没有做好食物,不如我们一起去外面走走如何?”

陆时亭说,“我就不去了,我看这里的古董不少,一会逛逛开开眼。”

“好,陈先生呢?”

陈宗生起身。

……

微风轻吹,树叶沙沙作响。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站在廊下,注视着远处。

俾斯曼先开口,“那位警署的负责人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了危险。”陈宗生眯起眼睛,“俾斯曼先生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

后者笑了笑,“陈先生,我没有要伤害他的理由,我的目的从来就只有一个。”

“俾斯曼先生与木小姐二人郎才女貌,确实般配。”

“不。”俾斯曼轻轻摇头,“她因我而受伤,我也有治好她的责任,仅此而已。”

“可惜了。”

“可惜什么。”

“木小姐很在乎你。”

俾斯曼突然看向别的地方,笑了,“那又怎么样。”

秦烟很不适应这里原本的衣服,佣人只好让她等待一下,去准备别的衣服。

衣裙是新的,尺码也合适,秦烟换上之后就赶紧跑过来了,谁知道回来的路上还看到了陈宗生。

她雀跃的想和他打个招呼,念及他旁边还有别人,只好忍住了,走到两人的面前。

“这件裙子很适合秦小姐。”

抹胸的礼服长裙,裙面上绣满了粉色和红色相间的花瓣,但是人比花娇,人胜花美。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原来的裙子好看。”

“你觉得呢?”秦烟看向陈宗生。

陈宗生说,“我没看过你今天穿的第一件。”

“走的时候可以让你看哦。”秦烟看向俾斯曼,“俾斯曼先生,首先感谢你邀请我过来做客,这里很漂亮,但是我觉得,那么多人和庄园之中,我觉得他最好看,我喜欢他。”

她指着陈宗生。

“哦?陈先生觉得如何?”

俾斯曼饶有趣味的看向陈宗生,陈宗生笑着道,“小孩子见到了喜欢的事物都要争一争。”

“看来秦小姐要失望了。”

“好吧,那拜拜。”

秦烟提着裙摆走了。

俾斯曼开玩笑道,“陈先生当真不动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俾斯曼先生绕那么大一圈,得到了一个失望的答案,作何感想?”

所有人都晚到一刻,只有秦烟准时过来,陈宗生便意识到,今天这次宴请的目的是秦烟。

俾斯曼要试探他和那丫头的关系,或许,这也不是主要的目的,男人么,总是相互了解的,有时候,这个俾斯曼,看他的小姑娘的眼神算不上清白,俾斯曼也许也是在试探那丫头的心意。

俾斯曼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也没有回答。

管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提醒两人午餐已经做好了。

……

用餐间,木丽婷和云荷势同水火,明里暗里,斗得不可开交,却都不敢闹的太过,云荷几次想把秦烟拉到自己的阵营,都被秦烟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

她就只有两件事,吃东西和看陈宗生,一点也不避讳着。

陆时亭都没有弄清楚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要分开吗,不是要装作不认识吗,现在这又是走的什么线路?

面前放了一杯酒,陆时亭端起来,“这是给我的?”

“送过去。”

“送给谁?”

陆时亭的脑子宕机片刻,回过神来觉得这个问题真是无比愚蠢,现场的人中,还能送给谁。

“你就不怕……”

“去送。”

陆时亭跑腿把果酒送到秦烟那里,秦烟笑眯眯的接了过去,“谢谢。”

这种果酒酒精度含量非常低,味道却又极佳,秦烟一下子就喝了很多。

陆时亭心中有一万个疑问,却也不好这个时候问。

秦烟喝完这杯果酒,又自己倒腾一杯,然后端着去了陈宗生那里,她坐了陆时亭的位置,陆时亭就只好坐在她的位置上。

秦烟把杯子放在陈宗生的面前。

男人没有要拿起的意思。

“你不敢喝?”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喝。”

男人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喝醉了。”

“没有。”小姑娘的脸蛋红红的,眼神热情却又直白,“我说了,我喜欢你,但是你拒绝我了,原本我都没有想法了,你又送酒给我,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矛盾吗。”

陈宗生似乎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你想让我怎么做?”

管家为俾斯曼送来了擦手的毛巾,“先生。”

俾斯曼缓缓道,“你觉得他们有关系吗?”

“那位秦小姐看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管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若真是早就认识,其他掩饰的再好,眼睛也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