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陛下,当真谦虚了!
“怎么了?爷爷呢?”他笑道。
“爷爷先睡下了。这小丫头一整晚都在做噩梦,怎么哄也不行!非得嚷嚷着要找姐夫!
杜如颜穿着件银白色的罗衣,披着一头乌云般的秀发,盈盈走出,又蹙着柳眉道
“你今儿去哪了?一整天都不见人!”
“嘿嘿!处理了点事儿,也进了趟宫里,商量了点事儿,耽搁了下!”
李宽笑了笑,大手轻轻拍着小的后背,哄了起来。
不过他的目光还是很老实的...
往杜如颜的身上瞟!
大晚上的,这么热的天儿,又是在这后院之中,那肯定没有闲杂人等,她身上穿的倒也清凉。
丝绸罗衣,薄如蝉翼!
也将那身材,衬托得更为窈窕!
“我,殿下!先去洗个澡!”
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她能没个数?
“呜呜呜!姐夫,怕….”
小妍妍又缩了缩小身子,睡眼朦胧,大眼睛眨呀眨望着李宽那张脸,仿若只有这样,才能有些许的安全感。
“有啥好怕的?我这不是在吗?”李宽柔声安慰着。
小孩子,尤其是在小萝莉这个年纪的,做个噩梦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况且小妍妍又比较怂,胆小,估摸着也是被吓坏了!
“抱!”
小萝莉软萌萌说着,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就在这时,凑过来的杜如颜嗅了嗅,孤疑道:“殿下,你身上怎么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是这样的...”
思来想去,李宽还是决定将实情说出来.
水仙居他还有大用,以后的接触也将会更为频繁,对外还可以隐瞒一二,但如果对亲近之人..
尤其是杜如颜!
也没必要!
毕竟常在河边走,又怎能不湿鞋?
都在一块儿过日子了,经常找不到自个的人影,她迟早都会发现端倪,再平白引来猜忌….
那到时候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况且遮遮掩掩的,也不利于夫妻间的相处,这并非是他行事的风格!
仔细说来,其实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儿,好歹南宫月华这些人都是给李秋效力的...
那也可以说是自己人!
而在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后,杜如颜只是微微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不一会儿又一挑柳眉,气鼓鼓道:
“殿下,你在去之前就知道这回事了?分明就是为了喝花酒!”
“这!”
李宽老脸一尬,摇头道:“没..我就只是去凑凑热闹,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哈哈哈...”
他的神情不似作伪,杜如颜也并非不讲理的小女人,那少见的冷若冰霜的脸色,也稍有缓和。
正当李宽,想要长松一口气的时候,冷不丁儿又是后背一寒,抬起头时,正对上她那吃人的目光。
“那这般说来,殿下,《蝶恋花》、《剑诗》也是出自你手了?”
这!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写了这么一首缠绵悱恻的情诗。给别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不吃醋?
李宽嘴角一阵抽搐,得亏怀里还抱着小妍妍,有这小妮子的遮掩,倒也不会显得太过心虚。
“咳!其实…这《蝶恋花》本来就是给你的,恰好就用上了。至于那个《剑诗》,则是一时间来了灵感,顺口就念出来了。”
“不得不说,这个兰九舞剑着实有一套!下次带你去瞅瞅!”
他满面真诚的笑容,杜如颜哼哼道:“殿下,你以为我会信?”
“真的!区区一首《蝶恋花》又算得了什么?我还精心准备了几十首,全是写给你的!本来打算来一个惊喜…..”
李宽还颇有几分遗憾。
“殿下,当真没骗颜儿?”
她将信将疑。
几十首诗,那肯定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办到,并且还得耗费大量的精力,并非一下子就可以信口胡诌出来的。
哪怕知道自家殿下有才华,大婚之夜也绽放了漫天的情诗烟火,但想要一口气鼓捣出这么多..
怎么可能?!
“那当然!趁现在也没睡意,我一一念给你听!你喜欢就记下来?如何?”
他一手抱着小萝莉,牵过了杜如颜柔软无骨。
微凉的小手,嘴角还噙满笑容。
这也不能怪他渣,毕竟妥妥当了个文抄公,在获得轰动的同时,那写诗之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自然而然也就加到了他身上!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既然都这样了,那文抄公也要当的彻底一些,再鼓捣个几十首出来,反正将这姑奶奶哄好了再说。
“走!殿下,倘若所言不虚,颜儿
就不多想了!”
杜如颜白了他一眼。
她其实心里头也清楚,像李宽这般的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事儿,她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不过现在也才完婚几个月,就跑去找新欢、喝花酒,还写了这么露骨的情诗,又怎么可能不生气、吃醋?
回到房间。
小萝莉仍旧在沉沉地睡着,小手儿却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小脸蛋儿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子。
李宽也不好将她放到炕上去,索性就一直抱着,慵懒地躺在摇摇椅上,杜如颜则在旁边研着墨。
正是盛夏时节,那蝉鸣、蛙叫之声不绝于耳,皎洁的月光也挥洒进了屋子,更有佳人在侧..
鼻尖萦绕着淡淡清香,煞是好闻!
此情此景,让他心里也是一阵感慨!
这样的恬淡、温馨的日子,恐怕是每一个人都想要的吧。
“小妍妍,这是怎么了?被吓得这么惨?”
李宽揉了揉那张肉嘟嘟的小脸蛋,却见着这小妮子皱了皱可爱的小眉毛,还嘟囔了几声。
也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今儿雁云城,来了个耍猴的,表演还算是精彩。她看得兴起,还屁颠儿屁颠儿凑前去….”
“结果那猴子一龇牙,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个不停。”
“恐怕今晚也一直在发噩梦….”
杜如颜缓缓说着,唠着家常。
家长里短!
“噗!”
他颇有些忍俊不禁,还带着几分遗憾道:“可惜没见着小妍妍,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
这一幕,想想都知道要多喜感有多喜感!
“殿下,您还好意思说,这丫头都找了你一天了呀!也不见个踪影.。”杜如颜没好气道。
“额!”
李宽一阵语滞!
这话,还真没法接!
“你这身衣服还挺好看的,新做的?”
“你猜?”
两人闲聊了起来,这气氛还是颇为和谐的,当然,要不是身上还挂着个碍眼的小萝莉..
指不定早就,发生了些不可描述的事!
等差不多了,李宽还在舒舒服服躺着,那眼中满是柔情蜜意,望着韩如雪的方向,嘴里念着的..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一首首脍炙人口的情诗、词从他口中娓娓道来,连大气都不多喘一下,韩如雪则是在认真听着,一—记了下来。
《拾遗录》!
她要将这些诗词都做个整理,等以后老了还能再翻上一翻,一起回忆一下往事,最后再找个机会公布出去陆!
毕竟这些可都是足以流芳后世的大作,杜如颜当然不希望它们会在历史中蒙尘…..
被遗忘!
在《拾遗录》中记载的,尽管都是李宽写给杜如颜的情诗,就有点类似私房话。
不过她也清楚,这一首首可都是他的心血所在,那当然不可以就这般、任其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就宛若是石沉大海,掀不起一丝波澜!
所以她记得也极为认真,哪怕是有一个字不太明白的,也要停下来,好好问上一问。
这次恐怕该轮到,
处在历史长河下游的李商隐、柳永等人哭了!
好家伙,这完全就不留一点儿活路呀!
毕竟好诗句全给写完了,他们又还有什么好写的?
仅凭一人,就断了所有后世写情诗之人的路.?
禽兽!
就连李宽、杜如颜两人都没有想到,当若干年后,这本《拾遗录》公诸于世时,世人才明白..
那个一手打造了贞观盛世,并征服了整个世界,将大唐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之巅峰的男人,历史上永恒的传说…..
竟也这般多情!
而李宽之名,在冠以了十来个'圣’之后,又多了一个...
情圣!
过了几天,李宽也抽空往格物院跑了—趟。
格物院位于城南的陈宁坊,这一位置相对来说也较为偏僻,人烟稀少,几乎都可以说是城外了。
抄上小路,再一路往南走个二三十里,就到了终南山的山脚下...
在这儿的四周也没有任何标识,就是一处比较大的宅院,看着也颇为冷清!
周正前去敲门,再递上一个拜帖,还有随行的一些礼物,无非就是茶叶、酒一类的。
也只是等了一会儿的功夫,大门被打了开来,几人便走了进去!
宅院的占地面积比想象中要大上不少,院落也有众多东西。
李宽一边走着,一边也在仔细打量着。
目前来说,也够用了!
大不了等走上了正轨,再慢慢扩大便是!
在暗中还蛰伏着不少人,估摸着也是那郭守敬派来的人手,具体是起着其他的作用,还是保护.,那就不得而知了!
稷下学宫、百家之起源,尤其还有墨家之人夹杂其中。
也不得不让他谨慎一些。
正堂的大门前。
五六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正翘首以盼,在他们身后,还簇拥着二三十人,男女都有,以中年大汉居多。
“嘻嘻,那个可就是殿下?”
“这年纪也太小了点吧?”
“哼!你懂啥?”
“……”
这些人的脸上都满是兴奋之色,尤其是见到李宽几人时,纷纷投过去好奇的目光。
其实除去宫里派来的人,稷下学宫的人手大约也就在五十来个左右,算不得多。
毕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跟朝廷打交道,那肯定不可能底蕴全出,将所有身家都搭进去。
来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人罢了!
并且这一个个也都是真心想要达成这件事儿!
两边见过礼,再寒暄上几句,也没有太多的唠叨,便一并走了进去。
通过接触,李宽也知道,这行人都以身边这个耄耋老人姜琨,也就是姜老为首。
貌似这老头儿在稷下学宫的地位、威望也都极高,应该算是老祖那个级别了。
“殿下渭水一战,一箭射杀颉利可汗,震惊天下!更有老百姓立下生祠供奉!还有漠北、西域…”
“年纪轻轻就这般威名赫赫,以一介布衣之身,直至如今堂堂的陛下。陛下,您当真了不得!”
姜琨倒是个妙人,话也比较多,那双浑浊的老眼始终都放在李宽身上,时不时还掠过几缕精芒:
“没想到老头子在有生之年,还能得见陛下真颜,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哈哈!”
“姜老客气了,尽本分尔!”李宽道。
“本分么。”
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活了这么久,光是见识、阅历而言,就不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尤其是在见惯了世事沧桑之后。
姜琨当然能够看得出来,李宽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其实刚开始百骑找到稷下学宫,跟姜琨接触的时候,他老人家并没有出山的意思。
后来在得知这件事是李宽带头鼓捣的,并且也知道了为天地立心’那一番话之后,才不顾年迈的身子、跑了出来。
所谓的老顽固,那也得看对谁而言,像是李二那种还干下了弑兄杀弟囚父的勾当..
这几个老头儿又岂会给予好脸色?
李宽先前还在担心,这帮人与世隔绝了那么久,会不会很难相处,亦或者是脾气很怪。
不过就从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想多了!
眼前这些人给他的感觉也比较纯粹,就是一帮不谙世事、较为天真单纯之人。
“需要我们做什么?”
沉吟了一会儿,姜琨道。
李宽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花了半个多时辰,大致将自己创办格物院的意图说了一下。
“发展学识吗?为往圣继绝学?小友果真有大胸怀!”姜琨的那张老脸上满是赞赏。
稷下学宫,到现在也经历了差不多近千年的传承,在这期间,当然也出现过一些有远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