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知足常乐
“各位客官，玩的可还开心？”老鸨笑吟吟的走过来。本文搜：有书楼 免费阅读
为首几个绑着烟夫人不放的男人顿时有点心虚。
“咳咳咳……我们只是和烟夫人开个玩笑而已。”
“是啊，妈妈，你这楼里的姑娘总不能说连玩笑都开不了吧？”
“当然不会。”老鸨含笑说道，“只是各位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的衣服扒了，那肯定是要给一些补偿的，否则我们姑娘心底怕是会过不去。”
一听只是要点钱，几个人都松了口气。
“那是自然，出来玩的我们当然不可能说是不付钱！”
“是啊是啊，你看看多少钱？”
老鸨笑着比了个五，男人咬牙答应：“好，我们凑给你！”
“大家都出点钱吧，都看了。”
“看了不出钱这不像话，我出两串铜钱！”
“张兄有礼！”
十几个男人手上都没什么钱，掏腰包凑了好一会才把钱凑齐。
“妈妈，你看，我们给钱了啊！”
老鸨收了钱，脸上笑容更胜：“那是当然，不过大家都玩了这么久了，也该让她歇歇，各位客官怎么说？还是说你们要继续花钱玩？”
“不玩了不玩了！”
“我也不玩了，该教训的也教训了！我觉得这位姑娘以后应该不敢对桃花姑娘出言不逊了！”
“妈妈，帮我也和桃花姑娘打个招呼！让桃花姑娘记得我们的情啊！”
老鸨笑着答应，她挥了挥手，让人把昏过去的烟夫人抬走，又赚了五两银子，老鸨心情很好。
“姐姐，你还好吗？”茗若趴在床边，关心的看着烟夫人。
烟夫人逐渐转醒，她想起来受得屈辱，激动的破口大骂：“这些贱人！竟然敢这么折辱我！我要杀了他们！”
“姐姐，你小声点，别让妈妈听到了。”茗若吓了一跳，连忙去拉着她的手。
烟夫人：“滚！别碰我！”
她气死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这样屈辱的羞辱，所有人都在那你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她。
烟夫人恨死了老鸨，恨死了龟公，恨死了这青楼里的每一个人。
连带着看茗若也不顺眼：“你个该死的丫头！当时为什么不救我！你说啊！你说啊！”
烟夫人气得直接掐茗若。
茗若被掐疼的哭了出来：“姐姐，我不是没有救你，我去找妈妈，找不到妈妈，龟公也不理我，我让那些人放开你，他们拉住我，我没办法过来救你。”
她今年才十来岁，营养不良长得本就瘦弱，她哪里有力气对付得了那些男人。
茗若很委屈，她觉得烟夫人很不讲道理：“姐姐，我当时就跟你说了，别和他们争执，你非不听。”
烟夫人大怒：“好啊！现在那也有资格来说我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别忘了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还只是在厨房吃馒头！哪天别人忘了给你送馒头，你就饿死了！”
“你是什么东西！你也敢说我！我是曾经的花魁！以前就连大人物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
“我如今只是落了难，你知不知道！”
烟夫人辱骂的话一句接一句，她觉得茗若这个丫头瞧不上自己，心底的怒火直接朝着茗若发泄而来。
烟夫人从床上爬起来，拿起一旁的书就打茗若：“让你这个丫头不尊重我！让你不尊重我！”
茗若吓得蜷缩成一团：“姐姐，我知道错了，姐姐，求你别打了。”
她很害怕，她不知道为什么烟夫人会这么生气。
烟夫人根本不为所动，继续抽打着茗若，直到她打累了，她才歇息。
茗若擦了擦眼角的泪，小心翼翼的出来。
茗若躲在一个角落里，一个人偷偷的哭。
看着天上的月亮，茗若哭得更伤心了：“母亲，我想您了……”
“母亲，我好害怕啊，我想学写字，可是烟夫人好凶，我害怕了。”
“母亲，您说我该怎么做呢？”
“谁在那里哭？”
茗若吓了一跳，她转身就走。
“我看到你了，站住！”小兰喊道。
茗若不敢不听话，她停了下来，回过头。
“是你？小丫头，你怎么来这里了。”小兰认出了茗若。
茗若也认出了小兰，小兰也曾给她送过几次馒头，她认得小兰：“小兰姐姐。”
“小丫头，你怎么一个人晚上在这里哭啊？”小兰拉着茗若的手问道。
她还记得芳芳姐姐对她很好，所以对茗若还是有点善心。
茗若垂着头，没说话。
小兰猜出了什么：“是不是烟夫人对你不好啊？”
“没，没有，烟姐姐对我挺好的，是我自己做了错事。”茗若垂着头说道。
她哭了这么一会，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不该说那些话，惹了烟夫人生气。
小兰皱起眉：“真的对你很好？那你哭什么？”
她走了过来，凑近了又看到茗若脸上的伤：“怎么回事？烟夫人还打你了？”
“不疼。”茗若连忙低下头。
“别动，我给你看看。”小兰看到茗若过得这么惨，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
“这伤的也太严重了，烟夫人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你这么凶？”小兰检查了一下茗若身上的伤，紧紧皱起眉头。
茗若身上大片大片的青紫，还有掐痕，一看就知道打她的人下手很重。
小兰有些不放心了，她是不想让芳芳姐的女儿过得这么惨的，她和芳芳姐还有一些情分。
“你老实告诉我，烟夫人到底对你怎么样？”小兰拉着茗若问道。
“烟姐姐对我挺好的，她给了钱给我买衣服，又给我发月钱，让我当她的丫鬟。”茗若认真的说道。
她是真的很感激烟夫人，要是没有烟夫人，她现在根本就不会认识字。
她想认识字，不想当一个胸无点墨的人。
“她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会打你？”小兰看着茗若问道，“是不是今天她被人羞辱了，所以故意把怒气泄愤在你的身上？”
她觉得烟夫人真过分，明明是烟夫人自己惹怒了那些桃花姑娘的追求者受了折辱，现在却把这份气发泄在无辜的茗若身上。
“是我自己没说好话，惹了她生气。小兰姐姐，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现在已经很满足啦，我能认识字了，我想以后也读书。”茗若眼睛亮闪闪的，说道读书的时候她眼底满是向往。
小兰觉得茗若这份向往真是奇怪：“认识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认识字，不也过得很好，茗若，你不如和妈妈说，让妈妈给你换一个人跟着。烟夫人脾气太古怪了。”
小兰说着，又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烟夫人和桃花姑娘两个人不对付，你跟着烟夫人，是没有什么好待遇的。”
她知道烟夫人在楼里的地位很低，估计也不会给茗若什么好东西。
茗若却很知足：“不用了，我跟着烟夫人挺好的。”
“行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多嘴了。”小兰见她这么说，也没了继续往下说的兴趣。
“你去伺候烟夫人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小兰说道。
茗若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小兰回到丫鬟房间，她住的房间里还有其他三个丫鬟，都是桃花姑娘身边的伺候的人。
看到小兰这么久才回来，其中一个人问道：“小兰，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去会情郎了啊？”
“哎呀你别胡说，我哪来的情郎！”小兰羞红了脸。
“你害羞了！你肯定是会情郎去了！”侍女春竹见状，笑得更加开心了。
“我真没有去见情郎，我们这身份，卖身契都在妈妈的手上，哪里敢去见情郎啊！你可别乱说话！”小兰红着脸说道。
她确实是又一个心悦的男人，这人是青楼请来的打手，专门用来干活的，看着很健壮，很让人心动。
不过小兰也没敢真的出手，她怕被人发现。
“我是去看茗若了，就是芳芳姐的那个女儿！”不想让春竹继续乱说，小兰连忙说道。
“你去柴房了？”
“她现在不在柴房干活了，她现在跟在烟夫人身边，当烟夫人的丫鬟。”小兰说道。
“当烟夫人的丫鬟？那有什么意思？”春竹很意外。
烟夫人如今的地位那么低，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傻子才会去当烟夫人的丫鬟吧。
小兰：“我也说了她了，但是这丫头性格倔，说烟夫人教她认字，所以她要跟着烟夫人。”
“我看她身上都是伤，还躲在那里偷偷哭，肯定是烟夫人欺负了她。烟夫人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她茗若。”
春竹忍不住说道：“烟夫人心也太狠毒了！人只是一个小丫头，干嘛这么欺负她！”
芳芳姐是以前的花魁，她做花魁的时候为人良善，和楼里的姑娘丫鬟们都有交情，很多丫鬟都受过她的好处，春竹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在芳芳姐死后，她们都没有去管茗若的事。
“她也是傻的，非要去学认字，我看烟夫人现在这么刻薄，说不得她会被烟夫人害死！”小兰说道。
她觉得茗若这丫头太傻了，非要认字干什么。
她们又不是大家闺秀，只要会干活，干活利落就成了，认字那都是姑娘们要学的活，又辛苦又累，学了也没什么用。
春竹想了想后说道：“要不我们去和妈妈说一下？还是把茗若关到柴房那边去？”
她觉得茗若还不如待在柴房里，反正她偶尔也会去送馒头，饿不死这个丫头。
“我也这么想过，我还想过让茗若去和妈妈说，给她换一份活干呢。但茗若这傻丫头不听，还觉得烟夫人对她多好呢！”
小兰觉得茗若真是个傻的，学什么认字，这年头会认字有什么稀奇的？值得去吃这么大的苦。
“既然她都不肯，那还是算了吧，我们也管不了太多。”春竹听到小兰这么说，立马又改了主意。
她想了想也犯不着去得罪烟夫人，谁知道哪天这位烟夫人会不会翻身呢，到时候茗若跟在烟夫人身边，说不定还有鸡犬升天的那一天，哪里用得着自己操心啊。
两人互相议论着，另一边茗若回了烟夫人的房间。
翌日一早，茗若早早起了去厨房打了好几盆的热水过来，一连跑了好几趟。
厨房的人都有点不高兴了：“怎么回事，懂不懂规矩的？你一个人用这么多水，那大家怎么办？其他人都不用水了吗？”
“对不起，是我们家姑娘想洗澡，所以我才拿这么多水的，我不拿了。”茗若连忙弯腰道歉。
“算了算了，滚吧，下次记得不能打多了。”厨娘不耐烦的把茗若赶了出去。
茗若开开心心的捧着自己的盆回家了。
烟夫人醒的时候，感觉头一阵昏沉，她差点摔倒。
茗若连忙来扶着她：“姐姐，你没事吧？”
烟夫人没想到茗若没被自己骂走，想到昨天晚上对茗若发的脾气，力，她心底还有点愧疚。
不过很快她就从这个愧疚里走了出来，她抬了抬下巴：“给我拿热水过来，我要洗脸。”
“烟姐姐，您要洗洗吗？我今天打了很多热水。”茗若高兴的说道。
烟夫人一听也很高兴，没想到早上还能洗澡，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要沐浴！”
茗若扶着烟夫人下来，帮她脱衣服，又在她的洗澡水里放了花瓣。
花瓣是之前茗若在大厅里摘的。
烟夫人却是心情也很好，她已经很久没有认认真真的洗过身子了。
久违的沐浴，让烟夫人心神都得以放松下来。
“昨天的事情，算我脾气大了点，你放心，你好好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烟夫人心情好了，对茗若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茗若点点头：“谢谢烟姐姐。”
“嗯。”烟夫人骄矜的点了点头。
因为昨天折腾的很晚，烟夫人今天难得没有被客人打扰，她吃了简单的早膳后，坐在那里开始抚琴。
茗若拿着本书过来问字：“烟姐姐，能继续叫我读书吗？”
“没想到你倒是对读书有着几分恒心。”烟夫人很意外，她点了点头，“拿来吧。”
“哪些字不会？”烟夫人问道。
“这些我都不大认识，还有这首诗的意思，我也不是很懂。”茗若指着书里那些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