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药石无医
苏烟烟按照老大夫的嘱咐，每日按时煎药、服药，满心期待着脸上的疹子能有所好转。
然而，一周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疹子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发严重，新的疹子不断冒出，瘙痒难耐。
苏烟烟痛苦不堪，常常在夜里被痒醒，只能拼命忍住不去抓挠，生怕留下疤痕。
无奈之下，苏烟烟又辗转来到济世堂。
这里的大夫同样是位老者，听闻苏烟烟的遭遇后，仔细为她把脉，又查看了舌头。
良久，他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姑娘，你这病邪毒已入肌理，寻常草药怕是难以见效。我虽有几味猛药，可毒性也大，贸然使用，恐有性命之忧。”
苏烟烟眼眶泛红，哀求道：“大夫，只要能治好我的脸，什么风险我都愿意承担，求您救救我。”
大夫长叹一声：“姑娘，不是我不救你，这病太过诡异，我也无十足把握。若用药不当，只怕你这脸没治好，还会丢了性命。”
苏烟烟无奈，只好回到红颜楼。
庄红艳推门而入。看到苏烟烟满脸红疹、憔悴不堪的模样，庄红艳的眼中闪过一丝惋惜：“烟儿啊，你这是遭的什么罪啊。”
苏烟烟强忍着泪水，想要起身行礼。
庄红艳连忙上前按住她：“别动别动，好好躺着。”
庄红艳转头看向大夫，问道：“大夫，烟儿这病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大夫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庄红艳听后，眉头紧锁，长叹一声：“唉，这可如何是好。烟儿，你放心，妈妈一定会想办法的。”
庄红艳在床边坐下，拉着苏烟烟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烟儿，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肯定是个意外。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先把病治好才是最重要的。”
苏烟烟心中明白，庄红艳这是在暗示她不要追究此事，可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她在心中认定，这一定是桃花干的好事，桃花嫉妒自己在青楼的地位，才下此毒手。
想到这里，苏烟烟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她很快掩饰过去，装作虚弱地点点头：“妈妈，我知道了，我会配合大夫治疗的。”
庄红艳又关心了几句，便起身离开。看着庄红艳离去的背影，苏烟烟的心中全是恨意，她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容貌，这是她这辈子的立足之本，如今却被人毁了，这不亚于直接杀了她。
苏烟烟暗暗发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一定要让桃花付出代价。
虽然已经没办法恢复容貌，但苏烟烟还是没有死心，她按照大夫的嘱咐，每日按时服药，涂抹药膏。
然而，病情并没有明显的好转，脸上的红疹依旧密密麻麻，奇痒无比，还开始出现溃烂的迹象。苏烟烟看着镜子中自己逐渐变得丑陋的脸，心中的绝望与愤怒与日俱增。
与此同时，桃花在青楼里依旧风光无限。
自从结识了孙通，她每天都沉浸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吸食五石散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对苏烟烟所做的一切，整日和孙通厮混在一起，挥霍着孙通的钱财。
这日，小兰端着药汤走进苏烟烟的房间。看到苏烟烟痛苦的模样，小兰心中十分不忍：“苏姑娘，您受苦了。”
苏烟烟苦笑着摇摇头：“小兰，你不用安慰我。我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该怎么办啊。”
小兰欲言又止，她其实已经猜到苏烟烟的病和桃花有关，但她不敢说出来，怕惹祸上身。
苏烟烟似乎看出了小兰的心思，问道：“小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是不是桃花……”小兰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摆手：“苏姑娘，我什么都不知道，您别瞎猜。”
苏烟烟盯着小兰的眼睛，说道：“小兰，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我不会为难你的。如果真的是桃花害我，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小兰低着头，不敢看苏烟烟的眼睛，匆匆放下药汤，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她来到院子里，正好碰到金钏。
金钏看到小兰神色慌张，问道：“小兰，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小兰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便将刚才苏烟烟的话告诉了金钏。
金钏听后，也皱起了眉头：“这事儿可不好办了。苏姑娘要是知道是桃花干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桃花现在有孙通撑腰，又深得妈妈宠爱，咱们能怎么办呢？”
小兰无奈地说：“金钏姐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希望苏姑娘的病能快点好起来，不要再受这些苦了。”
金钏叹了口气：“唉，但愿如此吧。这青楼里的事儿，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而在另一边，桃花和孙通正在房间里寻欢作乐。孙通又拿出五石散，递给桃花：“宝贝，来，尝尝这个，保证你爽到飞起。”
桃花毫不犹豫地接过，吸食起来。不一会儿，她便感觉自己飘飘欲仙，仿佛置身于云端。桃花娇笑着搂住孙通：“孙公子，你对我真好。”
孙通得意地笑着：“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这样的好日子还多着呢。”
孙通在房间里和桃花玩了一个下午，天黑才走。
苏烟烟看到孙通走了，才来桃花这里，她蒙着面罩，不想让人看到她如今的模样。
桃花正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梳妆，听到敲门声，不耐烦地喊道：“进来！”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苏烟烟时，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哟，这不是苏大才女吗？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苏烟烟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强忍着怒火，说道：“桃花，你别得意得太早。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算账的。”
桃花依旧笑着，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算账？你拿什么跟我算账？看看你现在，脸都毁了，在这青楼里，你已经一文不值了。”
苏烟烟向前走了几步，直视着桃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桃花，你心里清楚，我的脸是怎么毁的。你以为你能逍遥法外吗？”
桃花收起笑容，脸色一沉：“是我又怎么样？现在妈妈最看重的是我，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已经没资格跟我斗了。”
苏烟烟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桃花不屑地哼了一声：“做鬼？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这时，小兰听到争吵声，急忙跑了进来。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她吓得不轻，连忙上前拉住苏烟烟：“苏姑娘，您别生气，快跟我走吧。”
苏烟烟被小兰拉着，仍死死地盯着桃花：“桃花，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桃花冷笑一声：“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小兰把苏烟烟拉到自己房间，苏烟烟坐在床边，泪水夺眶而出：“小兰，你都看到了，她就是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小兰叹了口气，说道：“苏姑娘，您别太伤心了。桃花最近吸食了太多五石散，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
苏烟烟听了，微微一愣：“五石散？那是什么东西？”
小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桃花姑娘很喜欢，听说吸食了会让人飘飘欲仙。桃花姑娘最近和那个孙通在一起，经常吸食。”
苏烟烟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追问道：“小兰，你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五石散吗？”
小兰摇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孙通给她的。”
苏烟烟沉思片刻，说道：“小兰，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去跟桃花要点五石散？”
小兰惊讶地看着苏烟烟：“苏姑娘，您要那东西做什么？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虽然小兰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桃花吸食了那个东西以后就变得很不正常，一看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烟烟咬咬牙：“你别管了，我自有我的用处。你就跟桃花说，我想试试，看能不能缓解我的痛苦。”
小兰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苏姑娘，我去试试。”
小兰来到桃花房间，此时桃花正躺在榻上，眼神迷离，显然是刚吸食过五石散。小兰见状偷偷打开了桃花的梳妆台，从里面拿走了一些五石散。
小兰拿着五石散，回到苏烟烟房间。
苏烟烟接过盒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小兰，谢谢你。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兰虽然担心，但也只能转身离开。
翌日，苏烟烟早早起身，将五石散藏在怀中，前往之前给她看病的大夫那里。大夫看到苏烟烟，微微皱眉：“姑娘，你的病可有好转？”
苏烟烟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五石散：“大夫，我今天来，是想让您看看这个。”
大夫看到五石散，脸色大变：“这……这是五石散！姑娘，你从哪里得来的？这可是禁药啊！”
苏烟烟故作镇定地说：“是以前一个客人给的，我一直留着。大夫，这东西真有那么可怕吗？”
大夫严肃地说：“姑娘，这五石散吸食过量，会让人精神错乱，甚至丢了性命。你千万不能碰这个东西！”
苏烟烟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原来是这样，我还不知道呢。多谢大夫提醒，我以后不会再碰了。”
大夫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姑娘，你把这东西交给我吧，我来处理。”
苏烟烟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夫，这东西虽然可怕，但我还有些用处。您放心，我不会吸食的，只是想留着它。”
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姑娘这么坚持，那好吧。但你一定要记住，这东西害处极大，千万不要用它做傻事。”
苏烟烟点点头：“谢谢大夫，我明白。”
苏烟烟回去后开始四处打听孙通的行踪，了解到孙通近日时常在青楼附近的一家酒馆与生意伙伴洽谈。苏烟烟暗自记下这个信息，心中的计划愈发清晰。
几日后，苏烟烟趁桃花外出接客，悄悄潜入她的房间。她仔细翻找，终于在桃花的梳妆台抽屉里发现了孙通送给她的一个精致香囊。
苏烟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香囊打开，把五石散小心翼翼地倒了进去，又重新将香囊放回原位，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做完这一切，苏烟烟迅速离开了桃花的房间，回到自己屋内，等待着计划的第一步生效。
当晚，桃花回到房间，像往常一样准备休息。她拿起枕边的香囊，深吸一口，熟悉的香气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异样，但桃花并未在意。
随着五石散的药力渐渐发作，桃花只觉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意识开始模糊。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陷入了混乱的梦境。
与此同时，苏烟烟乔装打扮，戴上一顶斗笠，遮住自己毁容的脸，前往孙通常去的酒馆。她在酒馆的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壶酒，静静地等待着孙通的出现。
没过多久，孙通大笑着走进酒馆，身边跟着几个商人模样的人。他们在酒馆中央的桌子旁坐下，开始高声谈论生意。
苏烟烟看准时机，起身走到孙通身边，轻声说道：“孙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孙通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心中涌起一丝好奇，便跟着苏烟烟走到了酒馆的后院。
“你是谁？找我有何事？”孙通疑惑地问道。苏烟烟缓缓摘下斗笠，露出那张布满红疹、惨不忍睹的脸。
孙通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孙公子，别怕，我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苏烟烟冷冷地说。“你……你这脸怎么回事？有什么事快说！”孙通紧张地催促道。
苏烟烟将桃花如何陷害自己，导致自己毁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通，最后说道：“孙公子，你可知你送给桃花的香囊里，如今装满了五石散？桃花她已经吸食成瘾，你若继续与她来往，只怕也会被她拖入深渊。”
孙通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当然知道这个会让人上瘾，但是他每次给桃花的量都不多，不至于会把桃花怎么样，他担心的是苏烟烟知道的太多，会影响自己在城里混，所以他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