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 史尚的订金

史尚目光扫过那些图腾旗的族长,说道:“不怕说一句不太吉利的话,刚才那些晶石的数量,怕是再来一场龙首城大海战也是够用的。”

“这样一来,船只是够用了。只等白令十三旗攻下冰城,报那一箭之仇!”

菲力左右看了看,快速的与那些族长们低声交谈了几句。

白令十三旗作为一个整体很快就统一了意思。

菲力开始讨价还价:“如果国师能够为白令十三旗再增加四千兽骑,船队能在空中提供中远程打击......白令十三旗愿打头阵!”

史尚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君子一言!”

菲力接了一句:“驷马难追!”

这个口头约定便在帐内众人见证之下完成了。

白令十三旗的族长这时自然也没有了吃吃喝喝的心思,先后向史尚告退,鱼贯而出,去准备明天的战事。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告退。

没过多久,那些翼级低的哨船也陆续返回,带回了采集来的最后一批星兽肉,等到天亮时,在攻城之前再给那些星兽投喂一次。

外面的嘈杂声渐渐低了,天地之间似乎就只剩下风雪声。

巨帐之中,史尚看着金狼,开门见山的问道:“想必如果贸然问你背后的主子是哪一位,你也是不肯说的。那我们简单一点,一艘十四翼的江豚舰什么价位?”

金狼指了指外面,大包大揽的说道:“鬣狗号,大殿下如果有兴趣的话随时都可以交易!”

“价钱嘛,好说!刚才那种木箱子,我只要一箱就够了。”

史尚看着金狼,笑而不语。

金狼只好收起了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刚才那种木箱,至少三箱!必须得是在发生过龙首城大海战那种规模的战事之后,才有可能弄出来一艘大秦战舰。”

史尚点点头,对身旁的一个亲卫示意了一下,说道:“你们去把刚才的那三个木箱送到鬣狗号去。”

他交待完之后,这才对金狼说道:“那三箱就算是本殿下支付的订金了。大秦战舰,多多益善!如果不够,尽管说!”

“金狼,应该还不至于会赖账吧?”

金狼闷哼了一声,转头冷冷的瞥了高大师一眼,这才看着史尚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快的话也要一两年时间,慢的话就不好说了。”

“相信大殿下也是知道的,大秦船舶司是内衙的地盘,手伸太长是会被斩断的。”

金狼解释了一番之后,便直接向大殿下告退了。

这一段时间一直与金狼几乎是形影不离的高大师,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就留了下来。

国师看向自己的弟子,问了一句:“顺风船行的路子,确定是断了吗?”

高大师点点头,恨恨的说道:“顺风船行的东家被刺,正是群龙无首之时,不承想那个小妮子竟然搭上了那个六七念师的线,硬是被她涉险过关了。”

“不过,说起这个.......师尊,刚才那个,应该不会是那个六七念师吧?”

史尚一听,脸上也流露出关注的神色来。

国师沉吟道:“这个不好说.......照理说,修炼双念属性的星辰念师如果要晋级的话,通常是由其师尊出手。”

“其师尊如有不便,其他的星象念师甚至星云念师想必都是十分乐意助其一臂之力而完成晋级的。应该不至于赶在这个时间点铤而走险。”

“老安娜上一次在雪狐关外出手其实就已经很明显了,她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她就算出手相助,结果嘛,也只能是有心而无力。”

“只是,疑点就在这里!顺风船行的对手已经注意到这个六七念师了,他要是个知进退的就应该低调一些,而不是掺和到这一场必输的战争当中来。”

高大师也是一脸疑惑:“可是师尊已经通过鹰眼看过了,牛角谷之中确实是先后释放了时间念属性以及空间念属性的半念环术啊!”

“这样看来,冰城之中已经有两位星象念师了,不容小觑啊!”

一旁的史尚这时接过话头说了一句:“哨船刚刚带回来新鲜的星兽肉,正好犒劳犒劳雪鹰。诶!说起鹰眼,国师的那一头雪鹰,还没回营吗?”

静。

一丝尴尬的气氛在巨帐之中悄然蔓延。

高大师正打算开口为师尊解围的时候,国师开口了。

他望着冰城的方向,说道:“像本国师也只能通过‘人偶境’来分享雪鹰的部分视角。那是因为鹰眼星

纹的属性极为特殊,通常只能加附在纹器之上。”

“但是那样一来就会对纹弓原本的星纹体系产生很大的影响甚至是限制。所以,鹰眼星纹又被称之为鸡肋。”

他说到这里,转头看向史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能够完成鹰眼星纹加附的念师,屈指可数!据我所知,那几位念师,不可能再随意为他人完成鹰眼星纹了。”

史尚自然不会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他话锋一转,说道:“现在,局势已经逐渐明朗。白令十三旗已经无法再继续当他们的骑墙派了。”

“一旦龙首领开始进占左后趾领和右后趾领,到时攻守之势易位,疲于奔命的就该轮到司徒老匹夫白令军团和亥猪舰队了。”

国师和高大师两人自然是在一旁恰到好处的小捧两句。

“贪心不足蛇吞象。我们且看吧!看大秦在白令这一副棋盘之上如何落子。”

“可不是嘛!大秦要想一口吃下白令的半壁江山,得要有一副好牙口,还得要小心崩了牙!”

.......

大殿下与国师刚才说起了雪鹰,这时就不得不回到冰城之中一顶丝毫不起眼的营帐边上。

一头双纹雪鹰从高空之上坠落,就砸在这一顶营帐边上,砸出来好大一个雪坑。

夜色深沉。

营帐卷门帘边上孤独的站着一个戴着鬼面甲的亲卫。

那亲卫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发出动静的地方,就不再理会。

这时,营帐之中传出来一句不伦不类的打油诗。

“人在帐中坐,鸟从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