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九章 耕读传世,文脉源远

文十七看着师徒二人相互让来让去,像是在争着要当孔融,不禁有些感慨。

  毕竟他就在不久之前才收下了江纹申的一对月银船靴!  雷震雷厉风行,抱着六合套跳下地,就火急火燎的离开。  反正他所走的那个方向不是回自家那一座新院子的。  江纹申装模作样的在雷震身后提醒了一句:“师傅,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院子在西边啊!”  雷震堂堂一个神术师这时居然有些耳背,不仅仅没听到,而且脚下还加快了一些,逃也似的走远了。  江纹申跟文十七对视一笑。  江纹申临走下台阶,经过文十七身边的的时候,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该准备的事情,现在就开始准备起来吧!”  “人手方面,先用着大程、小程他们几个吧!先把框架搭起来再说。”  文十七脸上的神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应了一声:“遵命!”  江纹申说完,便顺着台阶下了地,简单的辨别了一下方向,抬脚就走。  在他的身后,文十七的声音传了过来:“东家,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你跟雷哥的院子在西边啊!”  堂堂的双职者,这时居然也有些耳背,不仅仅没听到,而且脚下还加快了一些,逃也似的走远了。  文十七目送着江纹申的身影消失在雪狐镇的民房后面,脸上的笑意比刚才更欢畅。  他把米江零号上下简单检查、收拾了一下,就带着他的三分匣下船了。  他同样是进入雪狐镇目前最外围的民房区域,七拐八绕之后来到了一座两进的院子。  院子大门两侧挂着两块普通的木匾,上书“耕读传世,文脉源远。”  整一座院子布置得古色古香,物件的摆放方面用了一些巧思,倒是很有一些深厚底蕴的气息。  出必告,反必面。  文十七进了门,先到书房面禀父亲。  文父正在练字,一手草书写得是龙飞凤舞,恣意轻狂。  文十七在墙角放下三分匣,在一旁静静的候着,心平气和,不急不躁。  文父又写了两张宣纸,这才将毛笔放进一旁小木架上的瓷笔洗当中轻轻的涮除墨汁。  他一边洗着毛笔,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今天的功课作了没?”  文十七点头,答道:“巷头赵家、钱家,巷尾孙家,都有异常的人员增减。进一步确认需要十七使用屈板亲探一番。”  文父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拿毛笔在生宣纸轻拖抹去多余水分,不紧不慢的将笔锋捋顺捋尖,这才又说了一句:“还有吗?”  文十七迟疑了一下,才问了一句:“十八是不是已经觉醒天赋了?”  文父这时才抬起头来,脸上现出赞许的笑意,说道:“既然你那一位船行东家有法子解决水鬼洗纹的顽疾,我们自然无须再压抑天赋元纹的觉醒。”  文十七加快了语速,说道:“可是,十七也说过,六七念师已经返回山门闭关去了。”  “没有六七念师掌舵,十八的星环体系万一又像十七一样建成一栋歪楼,那可怎么办?”  文父指尖弹飞毛笔上捋下来的水珠,看向文十七,说道:“既然你跟了船行东家办事,我们总得再产生一个水鬼,才能将整个组织重新串联起来。”  文十七或许觉得既然已经说开了,也不再回避这个问题。  他摇头道:“十七不认同父亲大人的这种说法。当初六七念师只是为了破解水鬼洗纹的难题而出手,并不是为了十七而出手。”  “十八万一日后同样遭遇水鬼洗纹的诅咒,又该向谁求助呢?”  文父再一次拿生宣纸吸干了毛笔之后,把毛笔挂在了笔架之上,这才开口道:“六七念师返回山门闭关?你还真信这种鬼话?我敢打赌,六七念师只是避风头去了!”  “如果你只是这种能力的话,就别想接手‘社鼠’了,安心的当你的水手去吧!”  文十七仍是摇头,说道:“信或不信是一回事。东家只是这样告诉十七,十七也只能接受这种说法。”  文父微微皱起眉头来,手刚刚抬起摆了一下,像是想让文十七退下。  这时,文十七已经自顾自的走到了墙角那一个三分匣边上,解开了锁扣,将里面的东西展示给了文父看。  文父一直波澜不惊的样子,这时终于有些变了。  他的目光紧盯在那一对月银船靴之上,过了一会儿仍是多此一举的问了一句:“这就是问天山脉顶峰上得来的其中一套月银船靴?是归、赵、黄其中一人的东西?”  文十七点头:“十七在中途已经试穿过了。如无意外,这应该是船靴当中的‘筋斗云’系列,正好是最适合十七使用的一对船靴。”  文父无可无不可的笑了笑,缓缓坐回高背椅之后,感叹一句:“你这一位东家,好大的手笔。他必然不会无故向你施恩示好的。说吧,他的条件是什么?”  文十

七坦然道:“东家希望由我牵头,先把情报组织的框架搭建起来。”

  文父身子前倾,紧紧盯着文十七,单刀直入的问道:“他发现了?!”  文十七摇头,回敬了一句:“我敢打赌,东家完全不知道‘社鼠’在存在!恐怕,现在也没有多少人还记得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组织了。”  文父拿手指头在椅子扶手上轻轻的敲着,沉吟道:“那么,我们首先得搞清楚一件事情。”  “新设一个情报组织,这是他江纹申个人的主意,还是米江船行的意思,又或者只是雪狐旗想给自己增强一些应对风险的能力?”  文十七回想了一番,还是采用了中肯的描述:“东家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苏菲团长和辛远山两人也在场。”  文父点点头,咕哝道:“那就是已经与司徒家之间生了嫌隙。”  文父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文十七坐下,然后才若无其事的说道:“既然你对自己东家如此推崇,那你倒是说说看,他发现你提前到达问天山脉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