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奇耻大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办法总比困难多。

之前用来逃跑的洞口被封上了,江映澄便又开发了新的路线。

江羿安都被这过分顽强的毅力惊了一下。

“这次又是从哪里跑的?”

厉程:“……”好有灵性的“又”字!

厉程声音艰涩:“南边新发现的洞口,已经派人去堵上了。”

江羿安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向面前的两个小家伙:“这次也不是为了逃跑?”

江映澄狠狠擦了一把脸上沾到的黑灰,倔强道:“当然不是啦!”

她从袖口的暗袋中掏出一个松塔,摊开手掌递到前面:“这个松塔很可爱,澄澄想要送给景王叔叔!”

表情真挚,礼物破烂。

林锦书略显心虚地偏过了头。

江羿安身形未动,只神色慵懒地垂眸瞥了一眼,片刻,没好气地笑出了声。

小家伙这是,连装都不准备好好装了。

他们一方明知道对方的目的却没有声张,一方明知道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却也没有戳破,整个宅子里的人都心照不宣地压下了这个秘密,等着看对方还能带来怎样的表演。

江羿安还特地腾出了一处小院,用来堆放小家伙带回来的各种“破烂”。

等到那处小院终于被各种不起眼的小件堆出了一座“小山”,江映澄终于意识到了这样不行。

她瘫软在给她们准备的大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棚顶,活像是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耗费了大量的体力不说,还每一次都会被人“毫无尊严”地提溜回来,连厉程那个坏蛋伯伯都从最初的严阵以待,变成了现在的游刃有余。

甚至就在刚才,在将他们两个抓捕回来的时候,她还眼睁睁看到,厉程在见到他们两个的瞬间,没忍住偏过头笑出了声。

奇耻大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林锦书没有吭声。

他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觉得自己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认命地坐起了身,给他“身残志坚”的姐姐捶起了腿。

逃跑这条路子确实行不通了,外面负责看管他们的侍卫已经达到了十余个之多,不管他们去哪里,都能很快便被那群人再抓回来。

江映澄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又很快从这舒服的状态之中抽身而出,直挺挺地支起了上半身:“咱们得换个套路了!”

她想得可明白啦。

虽然他们现在被景王叔叔关在这里,可一直都没有遭受什么非人的虐待,而且……

007也说啦,了尘伯伯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他们的踪迹,她相信,她们很快就会得救的。

所以……

江映澄黑漆漆的瞳仁狡黠地转动了两圈。

也是时候换一个思路啦!

林锦书:“???”

……

江映澄一手拎着小包袱,一手拽着她的锦书弟弟,拽开房门,站到院中,大吼一声:“快来人呀,再不来人,澄澄可就要跑啦!”

声音落下,半晌都没有回音。

自江羿安表明不会因两个小家伙偷跑而怪罪他们之后,院子里的警备虽然加重了许多,却也不会再限制他们的活动了。

江映澄:“……”

江映澄抬头扫视了一圈“空无一人”的院子,零帧起手,当场就“哇——”的一下哭出了声。

“都、都不理澄澄,”她作势就要带着林锦书向外走,“澄澄这就去找景王叔叔告状!”

“!!!”眼泪居然可以落这么快的吗?!

藏在各个隐蔽角落的侍卫眼皮狠狠一跳。

景王并不限制这两个小家伙的活动,却很是不喜,处理公务时有人在旁边吵闹。

下一瞬,几道人影闪电般出现在小家伙身侧,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两位小殿下有何吩咐?”

江映澄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澄澄想去找景王叔叔。”

侍卫:“……”

艰难挤出来的笑意就那么僵在了唇角,几人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十分好看。

——刚才小家伙不是还说,不理她她就去找景王告状的吗?

合着她也不知道景王在哪啊!!

江映澄和林锦书还是如愿被带到了一处清幽的院子里,在她再三保证不会再哭闹了,并当场就给侍卫们表演了一个“春暖花开”之后。

江羿安今日难得早早结束了公务,正打算闭目养神,就听有人步履轻盈地快速跑了进来。

江羿安没有睁眼。

片刻后,崔越走到了他的身侧,俯身道:“王爷,两位小殿下说要见您。”

江羿安几乎条件反射般睁开了双眼。

……

江羿安刚好得了点空闲,又实在好奇这两个小家伙又想要折腾点什么,便挥手叫人将他们放了进来。

江映澄几乎是拽着她的锦书弟弟往房间里面跑的,刚一见到江羿安的身影,就像个小炮弹似的,猛然加速冲了上去:“景王叔叔!”

“澄澄和锦书弟弟想你啦!”

才从小家伙手中接过新鲜出炉的“破烂”没多久的江羿安:“……”

“刚好,”在小家伙即将撞到他怀里前,江羿安一指桌案上厚厚的一摞宣纸,“景王叔叔也找你们有事。”

在看清了那一摞东西的瞬间,江映澄当场就是一个急刹车,却不料被身后的林锦书扑到,一个趔趄,最终还是撞到了江羿安的腿上。

腿骨坚硬,常年习武的肌肉更是精瘦有力,江映澄眼泪汪汪地抬起头,迎面就对上了江羿安满是“恶意”的微笑。

“景王叔叔今日教你们习字。”他说。

江映澄:“……”

江映澄:“…………”

于是三人就开启了一段很是“和谐”的叔侄时光。

只是……

有这三个人组成的小群体,心眼子的含量实在太高,在一方想知道对方目的,另一方又有非说不可的目的的情况下,话题还是不可避免地朝着诡异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要说这习字就像人生——”

“对哦!”江映澄仿佛被某个特定的字眼打通了经脉,一脸“受教了”的表情抬起头,思维发散,“习字不光就像人生,它还能记录人生!”

江羿安矜持点头,脸上的表情大概可以概括为“孺子可教”。

江映澄接着道:“澄澄还记得,在元日宴开宴前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个叫‘舒妃’姨姨的一生呐!”

林锦书的表情垮掉了。

这鱼饵抛的,跟直接砸到景王的脸上有什么区别?!

“那信上说,她给皇爷爷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澄澄记了好久呢!”

江羿安一顿,刚扯起的嘲讽笑意就这么僵在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