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满城买醉
第六百九十二章满城买醉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便是根植在清漪情感深处，最值得珍惜的爱恋。
清漪回过神来，慢慢进入主题。
“南渊的修炼天赋，从小就是最好的，他很快就到了后天八品的极限，可却一直无法突破先天。”
“无论南渊如何努力，那炼化的天地元气，都会消失一空，无法留在体内，更无法破境！”
“我们想过许多种办法，最终都失败了。”
“一开始，我并不明白真相，可南渊早就明白了，因为早在十岁时，他就可以通灵了。”
“他只是没告诉我，不想让我担心。”
“但我最终还是在无意间发现了，也是那次，南渊才向我坦白。”
“他说他预感到将来的自己，未必还是自己，他可能会失去记忆，最终失去一切。”
“他说，当他可以破入先天的那一天，也就是他不再是他的那一刻……”
清漪说了很多很多。
在秦昭面前，她没有任何的保留。
她应该是想通过这些，帮秦昭唤醒记忆，帮秦昭重新做回纪南渊。
纪南渊的母亲，在他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可能也因为如此。
他向来是一个十分懂事的孩子。
在五岁的时候，纪南渊就尝试着自己独立生活，八岁时，别人家的孩子，还在母亲的怀抱里撒娇。
纪南渊已经彻底独立了。
而清漪也是在那一年的秋天，来到的晨漓。
清漪不是土生土长的晨漓人。
在她七岁那年，跟着父母一起来到晨漓安家，此后便认识了纪南渊，成为了两小无猜的好朋友。
随着年龄的长大，两小无猜变成了青梅竹马。
清漪早就发现自己喜欢纪南渊了。
女孩子在男女感情方面，是要比男孩子普遍敏感得多。
纪南渊反倒有些后知后觉，这里面，甚至少不了清漪小心机的暗示，总算是让那个向来坚强独立的少年，意识到一直陪伴身边的女孩儿，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表白仪式之类的。
也没有其他过分的亲密。
这主要还是因为纪南渊早早就预感到了自己的人生结局。
他不想因为自己而毁了清漪的人生。
可已经来不及了。
青梅竹马的相处，那样浓厚的感情，又哪里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纪南渊坚守的底线，大概也就是不表白，不正式确立两人的关系。
……
不知何时。
第三盏夜明灯已经升起。
于是轰动了燕京城。
于是今夜燕京城大大小小无数的酒楼里，多出了无数不醉不归的酒鬼们，大家互诉衷肠，一起骂着秦昭。
“该死的玩意，秦昭真该死啊！”
“我的清漪，我的仙子……”
“我先声名，我图隆和秦昭没有半毛钱关系，从今以后，割袍断义……啊！秦昭你可真该死啊！”
夜已经深了。
京城的酒馆却没有打烊。
因为买醉的人太多了，导致酒楼库存的酒坛都被搬空了，掌柜们狠狠的赚了一笔后，还跟着骂一句秦昭真该死！
凤溪院中的人们，早已经离开了。
这个伤心之地，大家实在是不愿意继续逗留下去了，那些原本还想着，等秦昭出来后，问一问闯关经验的人，这会儿都去酒楼，一边喝酒一边骂街了……
清梦楼六层。
从未有任何男子登临之地，今晚似乎迎来了它的男主人。
香闺、案几、软垫、窗台。
站在清梦楼的顶层，可以俯瞰大半个燕京城的夜景，抬眸之际，星辰与月光又仿佛触手可及。
银色的月辉，透过窗外倾洒在屋内，也落在了坐在案几边的清漪身上，月下的仙子，美的不可方物。
坐在仙子对面的便是秦昭。
秦昭已经将情况说的很清楚了，所以此刻来到清漪的香闺蜜阁，倒是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好吧……他承认，清漪的确有点说服他了。
他向来是个骨藏傲气之人，但并不会自负，不会固执的认为，自己的推断就一定是正确的。
只会冷静去分析思考，寻找最正确的答案。
秦昭的心中，仍旧是有一些疑虑的，但他今夜做入幕之宾，和人们想象的是不一样的。
虽然他知道，只要他愿意，她多半不会太拒绝……
但他不想那么做。
如果清漪是对的，那么他就去找回失去的记忆。
如果他真是纪南渊，那他就做她的纪南渊！
清漪沏茶，她的纤纤玉手太好看了，就像是完美无瑕的艺术品，泡茶的动作也是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
“南渊！”
清漪浅浅的笑着，将一杯茶轻轻放在秦昭的面前。
“清漪，醉红尘到底有什么作用？”
秦昭询问道。
他隐约察觉到，醉红尘还有一些别的用处，只是他还没有察觉。
“除了锻体、强魂之外，醉红尘也算是世间最毒的毒药。”
清漪解释道。
“毒药？”
秦昭有些意外。
“嗯！心毒，它会勾起人心深处最深刻的记忆，让人无法自拔，轻则实力大跌，重则迷失自我。”
清漪又道：“之前公孙柳跑来闯关，就因为醉红尘实力大跌，最终狼狈的离开了。”
“心毒吗？我怎么感觉不到。”
秦昭的确没有感受到，这一路闯关，他没有陷入某些回忆深深无法自拔……等等！
秦昭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想利用醉红尘，帮我恢复记忆？”
“嗯！”
清漪笑着点头，又有些负气的撇撇嘴：“但我好像失败了。”
秦昭不由有些好笑，清漪这般模样，在空灵妩媚之间，又多了几分可爱俏皮，真的是美不胜收。
“也不用气馁，如果真是我的记忆，谁也夺不走，失去的，我总能找回来的。”
秦昭笑着道。
“你愿意找回记忆了吗？”
清漪眸子明亮了几分，一眨不眨的望着秦昭。
“当然啊！”
秦昭有些好笑的道：“如果我真的失忆了，那肯定要找回来，通灵也好，预感也罢，又或者是天道规则，也未必能束缚得了我。”
清漪怔怔的望着秦昭：“南渊，你的性格，和以前比起来，有点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秦昭笑问道。
“嗯……怎么形容呢，自信！嗯……你比以前自信从容了许多。”
清漪想了一会儿，才是道。
“纪南渊不自信吗？”秦昭笑道。
“那也不是，南渊其实一直都在抗争着，但我知道，其实他心底里，也是有着深深的迷茫，他只是在我面前隐藏了起来，怕我担心。”
清漪顿了顿，又偷瞄了秦昭一眼：“那个……南渊，你本该是如此自信的人，这样……真好。”
秦昭从清漪回忆过往的过程中，也是得知纪南渊的性格，就是他本人的性格，但因为受到通灵和预感的影响。
内心深处，才是多了一些迷茫和纠葛。
也是因为如此，秦昭才信了清漪的推断更多一些，因为不管怎么变，一个人骨子里的性格，其实是不会变。
这大概也是清漪笃定的觉得，他就是纪南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