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也不知怎么就愿意做人了
苟合与苟合闹大了肚子，性质是不一样的。</p>
李莲气得不可置信。</p>
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事。</p>
范婆子瞪大双眼，刘彩英污蔑她，还要骂她傻子！！！</p>
被这种方式撞破丑事，刘媒婆狼狈不已，再没有往日的泼辣和利索劲。</p>
“胡说，假的！”</p>
她恼羞成怒，也顾不得遮羞，就要下榻把青鸦抓了摔死。</p>
李莲：“是不是，让大夫把脉就知道了！”</p>
“可是不巧，钱老头去琴娘婆娘看诊去了，还没回呢。”</p>
吴大婶出主意：“不过找三墩村的稳婆要一副堕胎药给她灌下，看看有没有反应就知道了。”</p>
三墩村，堕胎药……</p>
刘彩英对上吴大婶笑眯眯的眼，不由后背发凉。</p>
“我没痛没病，不用你们操心。”</p>
李莲冷笑，她还会做不了这个主了？</p>
她身子往后避了避，寻来绳子的几位妇人朝刘媒婆扑去。</p>
“等等！”</p>
这些人手里没轻没重的，把周老汉吓了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p>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p>
他开始磕头卖惨：“大郎走得早，周家香火都断了。这些年家里不容易，好不容易彩英怀了，我也有后了，求你们睁只眼闭只眼放过我们。”</p>
他急着道：“我会带她走，再也不回来了。”</p>
“你们要什么，钱？还是田？我们都能给。”</p>
……铁公鸡难得大方。</p>
这一句话的确打动了不少人。他们太穷了。</p>
吴大婶鄙夷：“处置了你们，这些都得充公了。你能给什么？”</p>
李莲不见犹豫：“绑！”</p>
周老汉眼里闪过狠厉。</p>
他都这样低三下四了，还不够吗！</p>
他不好过，李莲也休想好过。周老汉疯了一样要动手，却被人群里的常树死死按住。</p>
常树接过了绳，直接把他绑死。</p>
刘媒婆见状，就知道彻底完了。</p>
都说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她和周老汉可不算夫妻！方才还和公爹你侬我侬，现下直接变脸。</p>
“是他，起初是他逼迫的我！”</p>
她声泪俱下：“男人死了我不想给他守节吗？可公爹力气大，我能怎么办？”</p>
“这孩子……这孩子从一开始我就不想留的。是他，是他一定要我生。”</p>
周老汉愕然，没想到刘媒婆会说这种话。</p>
见李莲都无动于衷。刘媒婆努力掩下慌乱，声厉内荏：“别忘了，你那两个孙子都是我给保的媒！”</p>
有人乐了。</p>
范婆子叉腰：“呸，保媒怎么了？你没收媒婆钱？不知道的还以为里正一家欠了你多大的恩情。”</p>
别说刘媒婆了，现在就算卫老太那老货拿着刀过来要砍她，范婆子都能一口气对付八个！</p>
虞听晚就知道激怒她真的很有必要。</p>
姑娘继续踢着石子，视线却落在周家角落的牛车上，听着范婆子怼天怼地。</p>
“是，常家的两个孙媳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你是用心了，可我还不知道你啊，里正家找你相看，你敢随便塞人搪塞吗！”</p>
“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不久经你撮合的新人才成婚不过半月，新娘就上吊死了。当初说亲的时候，你拿了脏钱，把男方一家夸的天花乱坠！不好的是一个字也没提，那云家姑娘欢欢喜喜出嫁，谁知道嫁过去是当共妻，要伺候兄弟三个。”</p>
“三墩村嫁去镇上的柳家姑娘也是你给说和的，你一直在外吹嘘那可是都是你的功劳。”</p>
“你把柳家骗的团团转，说镇里人体面有钱，名下还有三间铺面。嫁过去就是吃香喝辣，可那姑娘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她男人下半身是瘫的，就连床都下不得，吃喝拉撒都要柳姑娘照顾。”</p>
“婆家是有钱可对她格外苛待，上个月姑娘决然吞了老鼠药就没了。”</p>
“一桩桩一件件，你便是有脸听我都没脸说。”</p>
那些死了姑娘的人家也闹过，上了公堂后，最后全都成了不了了之。</p>
县老爷见钱眼开，能指望他？</p>
刘媒婆只是个牵线的，次次都能全身而退。</p>
谁让她昧着良心祸害姑娘时，那些男方家里不是有人脉，就是有钱财。</p>
再说。出了这种事，她也不怕没生意，由她撮合好的姻缘也不少。</p>
谁能保证其他媒婆就不昧良心了？</p>
何况那些人本事还没她好呢！</p>
范婆子啐了一口：“这么算起来，被你害死的姑娘也不少。”</p>
“别的不说，咱们村筱娘不就是吗。”</p>
“一个村的你也敢下手啊！她好歹也喊你一声婶！我要是慧娘，早把你给撕了！”</p>
说着，她环视一圈。</p>
“晚娘呢？”</p>
她开始喊：“晚娘！”</p>
所有人帮着找，很快让出一条道来。全都看向倚在门口好整以暇看牛车的姑娘。</p>
也不知这姑娘怎么长得，能生得如此白净。只是可惜了，卫慎那身子注定无福消受。</p>
姑娘慢吞吞的扭头：“嗯？”</p>
范婆子暂时放下先前恩怨。</p>
她语气夸张：“这我就不得不再提提王翠花和这个贱货谈妥了要把你嫁给董乡绅的事了。”</p>
“也得亏你进了卫家的门，不然只怕早被这两人五花大绑偷摸着塞进董家接人的轿子了！”</p>
范婆子指向刘媒婆：“是了，还是她自己亲口捅破的。”</p>
“也不知怎么就愿意做人了。”</p>
虞听晚：……</p>
被她威胁了啊。</p>
“这件事村里很多人都知道，晚娘你还被蒙在鼓里吧。”</p>
李莲面色一变，下意识去看虞听晚。</p>
虞听晚：……</p>
当初没去里正家割肉，见证事情经过的施寡妇拧眉</p>
“这话不能胡诌。”</p>
“王氏虽糊涂，可这种事她如何敢？且不提胡大柱迟早要回来的，耀祖还要考取功名……”</p>
话还未尽，就被范婆子轻蔑打断。</p>
“这件事都捶死了，里正为了保全读书人的名声，不让我们说呢。”</p>
“她怎么不敢了？”</p>
“在外说晚娘消失不见了，不就行了。”</p>
范婆子举例子：“咱们村不是来了不少外乡人么，其中就有买卖姑娘的牙婆，回头路解封了也就走了。王氏梗着脖子说晚娘就是被那牙婆敲晕拐走了，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