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官与小鸡

回到房间,吴承熹第一件事就是煮水洗澡,煮水的过程中,顺带把小鸡的木刺给弄好。

当人泡在桶里,感受着水汽氤氲的那一刻,可能是距离天堂最近的距离。

温暖渗入四肢百骸,身上的伤痛缓解了不少, 直到水凉了,吴承熹才不情不愿的擦干身子,把张海客给的膏药贴身上,穿好衣服,到暗器室开始捣鼓新玩意。

张家也就资源充足这点可以夸夸了。

机关小鸡给到了张小官,他并没有像吴承熹想象一样追着小鸡满地跑,他放桌子上玩。

要不说新脑子就是好使呢。

半个月后,趁着照顾他的人去厨房,吴承熹把张小官偷了出来,直直往西院奔。

西院有好几只散养鸡,都是西院不知道哪位长老养的,最近这小鸡崽儿破壳了,毛茸茸的小黄团子跟着鸡妈妈四周围跑。

吴承熹把张小官放地上,平时见人就啄的鸡妈妈一反常态,带着一群小鸡靠近了他,小鸡也围着他打转。

被一群毛茸茸围住的张小官难得有点无措,主要是不知道先摸哪一只。

于是他选择伸出手,哪只幸运小鸡跳上来就摸哪只。

小鸡身上毛茸茸的,是温暖的。

秉着雨露均沾的原则,张小官把每只小鸡都放手上盘了盘,最后还不忘抱抱鸡妈妈,奶声奶气的说谢谢。

“……”

好害怕张小官知道中午吃的水煮鸡胸肉会哭出来。

临近年关,张家挂上了灯笼,贴上了春联,而吴承熹缩骨功的进度已经到膝盖了。

不是指可以膝盖可以缩了,而是指膝盖以上的位置可以自己控制脱臼和自己正位,而同期的进度,比如张海客,胯骨轴子才刚刚开始挨揍。

这也不能怪吴承熹,是张禁的问题,估计他也没想到两个混血一个混的比一个牛哔——吧。

每次看到张禁那张臭脸露出怀疑的神色吴承熹就很乐呵,代价是腿疼的走不动道,基本上每次都是让张海客拉走的。

吴承熹觉得自己在这个月球表面的世界做过最对的一件事情绝对是把那只小橘子画上去了并且把画送给了张海客。

不用自己阴暗的蠕动爬行回院子,实在是太好了。

作为回报,吴承熹到后院捡了俩块木头,用小刀一点一点雕出了柿子的形状,她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张海客有妹妹了的吧。

两个柿子好事成双成对的发生嘛。

这不快过年了。

至于张小官小朋友,鸡妈妈已经带着小鸡们找到他的院子了,每天有事没事就去那边晃悠,小官揉着半大的小鸡可开心了。

就是不知道这些小鸡儿等到过完年还剩多少只(悲

“快过年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张海客躺在地上喘气,而旁边的吴承熹早已魂飞九霄之外。

“你说的是愿望吧,”吴承熹坐起身子,揉了揉腿和肩膀,勉强站起来,把手伸向了张海客,想把他拉起来,“一定要许吗?”

“那就希望我爹早点出来,你和你妹妹平平安安吧。”

张海客倒是想起来,可是胯骨轴子实在是疼的不是,刚一挣扎,小脸都疼的皱起了,他稍稍喘了口气,“你不是和圣婴关系很好吗?”

“是啊,”吴承熹跺了跺腿,感觉差不多了便拉着张海客衣领子往他家院子挪,“但我许什么愿望都没用啊。”

也亏得训练场干干净净没什么石头沙粒,不然本就重伤的客哥屁股得多开几朵花。

那时候的张海客还不懂吴承熹这是什么意思,两年后某个晚上他突然就想明白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她那么乐意往圣婴的院子跑,可是那已经意义不大了。

“那你自己呢。”张海客被拉着衣领子,不用自己走倒也安逸,话匣子这是彻底打开了。

吴承熹拉着张海客衣领子的手顿了顿,“我已经许了啊。”

她知道张海客的意思,可是她想回避。

“哎呀,我是说,啧,我是说你没什么对自己的愿望吗?”

“没有,至少现在没有,要不你帮我许一个吧。”

张海客家到了,吴承熹转身,把他抱上了楼梯,都是自家院子,门基本都是不关的,推门就能进去。

“你要回房还是待在客厅。”

“回房回房。”

张海客的房间在二楼,抱他上去的期间这家伙倒是一反常态的安静。

“虽然不知道你和圣婴是什么关系,但我希望你和他都健健康康的。”

张海客的眼眸带着认真,他或许会是吴承熹为数不多不讨厌的张家人吧。

她把张海客放到了床上,捶了捶酸痛的腰,“那就借你吉言了,以后没人的话,叫我吴承熹吧,张海清不是我爹娘给我取的名字。”

张海客眨巴了下眼睛,掰起了手指,“那不对啊,你爹应该是张家人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爹是入赘吴家的。”

吴承熹不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年幼的客哥儿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以至于许多年后,他看着族长和某吴姓来自第十门的邪门祸族妖妃,深深觉得吴家都不是什么简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