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萧宸,萧瑶

萧陆声直接把小皇子抱起来,他都如此不舍,妘儿又如何承受得起。

可他知道,妘儿是不会不管容洵的。与其让她来做决定,承受痛苦,倒不如一切让他来。孩子眉清目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急吼吼的吃手指。奶娘说道:“小皇子这是饿了。”她伸着手,想抱走喂养。萧陆声道:“叫宸吧,萧宸。”“大皇子,萧宸。”简顺念了下,对着小皇子拱手,“奴才见过宸皇子。”宸字。宸,北极星所居,借以指帝王的居所。简顺明白,这可是大皇子,皇上肯定是希望大皇子虽入佛门,但成年后还俗,回家继承大业的。萧陆声抱着孩子,看向奶娘,“以后,你们照顾好小公主吧。”照顾好小公主?那小皇子呢?萧陆声抱着萧宸往外走,直到亲自将孩子交给长空大师,“他在云佛寺吃什么?”他还是担心。长空大师道,“老衲早就准备了几头母羊,小皇子每日都有新鲜的羊奶喝。”萧陆声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孩子好几眼。长空大师说了句佛号,随即给孩子取了个法号,“这孩子于晨曦之时,朝阳初升时出生,将来必有自己见地,便叫正见吧。”法号正见。萧陆声道:“俗家名,萧宸,还望大师今后多费心教导,等他大一些后,朕会派启蒙老师去云佛寺。”“阿弥陀佛。”长空大师没说什么。这正见毕竟是皇上长子,不论他佛性如何,皇帝肯定是许以期盼的。一阵热风吹过。长空大师单手抱着孩子,用襁褓遮住了孩子的眼,于太阳底下缓缓离去。萧陆声哪儿舍得,立即同简顺说道:“派羽十七去云佛寺,暗中护着宸儿。”“是。”简顺应声的时候,仿佛在皇上眼眶里看到了一点泪光。可一眨眼,皇上看着远处的云层,除了淡淡的忧伤,别的什么都没有。接连三日。萧陆声除了上朝的时间,其余时候,都形影不离的在苏妘身边照顾。等她入睡之后,他才会去批阅奏折。简顺说道:“皇上,您这么熬着,奴才担心您的身子啊,让清宁她们照顾也是一样的。”萧陆声摇头,“你不会明白,这个时候,妘儿可是最脆弱的,至今……”他停顿了下,“至今,她还没有问宸儿的事情。”简顺:“……”是啊,皇后肯定是知道的,只是她不说,不代表她不难过,不伤心。可皇上的龙体也很重要啊!正是深夜。偏殿传来了隐约的婴儿啼哭声。萧陆声似乎已经习惯了,孩子总会在深夜里要吃的,又或者因为尿了之类的哭泣。好在两个奶娘,一个负责喂奶,一个负责孩子日常卫生。哒哒哒……萧陆声听见了脚步声。他往寝殿的拔步床看去,果然看到苏妘走了过来。“妘儿……”萧陆声放下笔,连忙过去搀扶,“你起来做什么,好生休息啊。”“我听见瑶儿在哭。”小公主名唤萧瑶。 前几日,她还沉浸在不见宸儿的迷茫里,身体上也很疲乏,所以,当瑶儿哭的时候,她即便难过,也麻木的躺在床上跟着落泪。现在,她身子恢复差不多了,也就勉强的下床来,“瑶儿在哭,我想去看看。”萧陆声对简顺道:“去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是。”简顺立马去办。“回去歇着。”他搀着苏妘往床上去。“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批奏折吗?”萧陆声点着头。苏妘道:“我有清宁,唐安她们伺候,一些小事情,你就别挨边了。”“你嫌弃我伺候得不好?”“没有,我只是不想你太累。”萧陆声亲了她额头,“哪有我的大功臣累?”她原本抑郁的心情,因着和他说两句话就会开朗许多。不多会儿,奶娘抱了小公主萧瑶过来,小家伙还急拉拉的哭着。苏妘连忙抱过来,拍着她,小心的哄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家伙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竟细细的听了下,又继续哭了起来。苏妘把孩子抱上了床。然后开始喂奶。萧陆声笑笑,挥手,让简顺和奶娘都退下了。孩子找到了娘,吃上了奶,一边哼哼唧唧的,吃着吃着就睡着了。苏妘说道:“她肯定是想我了。”“嗯,也是饿了,她还困,吃着吃着都睡着了。”他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下孩子清幽的黑发。“宸儿他也会想我吧,他饿了又怎么办,是谁哄他?云佛寺应该不让奶娘去吧?”她说着眼泪就直掉。萧陆声连忙把母女二人都揽在怀里,“长空大师说,他可以喝羊奶,我派了羽十七去了云佛寺,他会护宸儿周全的。”“羽十七?”“嗯。”苏妘点了点头,她看着萧陆声,“谢谢你。”“傻瓜,怎么说这种话。”“我想救容大哥,可让我亲自将孩子送走,我如何舍得。”她的手一直抚摸着娇软的瑶儿。“等他成年,一定会回来继承家业的。”萧陆声笑着说。苏妘也期盼着那一天。钦天监。晨光初现。容洵夜里热得睡不着,干脆起身又卜了一卦。卦象却变得迷离起来,他已经从丁老头那儿知道,大皇子叫萧宸。这孩子将来就是帝王的命。可为何却有些不明朗,甚至看到他的命星出了皇城……“你怎么又在弄这些东西。”金乌照耀大地后,丁老头端着早饭走进了容洵的隐月阁,看到他又在算卦,不免埋怨,“你这身子经不起折腾,别再任性了。”容洵却道:“宫里可还有别的消息?”“别的消息?”丁老头努努嘴,最后说道:“大皇子萧宸一出生就送去了云佛寺,这件事旁人都不知道,但,我去打听的时候,简总管告诉了我。”容洵苦笑了一瞬,心里认了简顺的顺水人情。可同时,心里又有些莫名的难过,他倾尽一切也要妘儿快活的过这一世,让她的孩子也一生顺遂。他万万想不到,他们竟然会把孩子送去云佛寺,他们要做什么,容洵顷刻就明白了。心口暖呼呼的。“原本是他们欠我一份情。”容洵嘟哝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