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血网

我笑容可掬,看在他是真的奋不顾身救我们,我就当没听见后半句!

我转身看着仁杞:“现在去哪?直接去古镇吗?”

“嗯,先去古镇探一探,云晓兰名字刻入了玉册,她暂时不敢出现,但不防她会暗算,所以也不能掉以轻心。”

仁杞说着,就拉开了车门,又像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着贺遥:“对了,这次救援,谢谢,事情结束后,吾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贺遥抓着脑袋,被仁杞忽然的礼貌给整不会了,他有些蒙圈:“那个,大神,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啊?我还要什么报酬,前面救我一命,已经是无以回报了!”

仁杞笑了笑:“救你的命,但也借了你的身,不同,走吧。”

话落,仁杞已经坐进了车里,我也紧随其后。

贺遥也没再推脱,发车去古镇。

“阳禾,这有吃的。”

贺遥边开车,边递来购物袋。

“谢谢啊。”

我确实有些饿了,昨天到今天,就没好好吃饭,打开袋子,里面有牛奶和面包之类的。

仁杞不需要吃东西,看了我两眼,闭目养神去了。

“话说你的朋友们呢?”我囫囵吞枣的问他。

车很快驶入城区路,贺遥放慢了车速。

“放心,他们好着呢,小爷我给他们灌输的就是,有没有危险都顾好自己跑。”

我对他夸赞:“靠谱。”

车很快到古镇外头那条巷子,下了车,一眼望过去,浑浊不堪的气息在里头盘旋。

上一次我来的时候,里头虽然阴沉,但是依稀能瞧见两边的房屋,还有那棵大树,现在完全是浊气萦绕,黑影诡现,诡异至极。

“遥哥!遥哥!”

巷口左侧的拐角缝里冲出来两个人影,畏畏缩缩直往我们这边奔,跑近了才看清,是两个跟贺遥差不多大的公子哥,扛着两根长杆。

“这高尔夫杆子还有没有多的,给小爷也整一个。”

贺遥打望了一下巷子里头,有些哆嗦。

“那还用说!”

其中一个公子哥疾步去方才的拐角缝里摸出两根,给了贺遥一根,又偏头冲我一笑:“阳小姐要吗?”

我这才瞧清他俩,好像之前在ktv包房见过两次。

“谢谢啊。”

我说着接过杆子,虽然这关键时刻,还得靠灵力,但握在手上,挺有安全感。

“放心,云晓兰没了肉身,就算在里头,也不是吾的对手。”

提起惯用暗算手段的云晓兰,仁杞眼眸尽是暗意。

于是乎,四个举着高尔夫杆子的热血青年,围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冷面男人,向古镇进发了。

脚步踩中青石板路上的积水,发出吧哒吧嗒声,我们隐入浑浊的气息里,眼前古老大树,屋檐悬灯的纸扎铺就开始清晰起来。

行至纸扎铺前几米处,仁杞驻足,挥手示意我们停。

浑浊的气息在眼前一丝一丝的飘荡,就好像活物一般,时而碰一下我们,时而又弹开。

我赶紧凝神开了阴眼,眼前浑浊的气息此刻在眼前,呈现一张巨大的血褐丝网,丝网就如蛛网,悬在头顶,抬头望去,所见之处,无边无际。

我的密集恐惧症跟巨物症一齐犯了,握死杆子,直往仁杞身后躲。

“这什么玩意儿?!天网吗?”

我惊呼着,贺遥他们几个不明所以,但见我都怂了,也跟着往仁杞身后凑。

“确实是天网,蛊蛛血天网!”

仁杞冷冷的开口,掌心运灵,蓝色灵息翻滚,他墨发荡漾,眸若寒冰。

与蛊蛛天网的诡感不同,仁杞是气势磅礴的压迫感。

他掌心霎时一转,灵息肆意,一掌震出,掌心灵息至半空凝结蓝色冰晶,冰晶顺着蛛网绵延,只一瞬便炸开。

沙沙——

沙沙沙沙——

绵密的声音瞬时涌入耳膜,挠得人头皮发麻。

下意识挥去眼前的冰尘,抬眸望去,头顶的血褐蛛网仿佛被冰尘镇去了外衣,此刻鲜红剔透的交织在半空,那蛛网,好似活跃的血管,下细一瞧,里头还有白球球在跳动。

下一秒,白球球咔的一声裂开,细长带绒毛的血红长足,上下蠕动的褐肥肚子,一只形貌丑怖的蛊蛛爬了出来,尖锐的口器舞动两下定住,而后猛的朝我们起跳。

“啊!”

“啊啊啊!”

“滋猪啊!!!”

贺遥的两位兄弟嚎叫着,举杆乱挥,再抬脚乱剁,看起来他们和蜘蛛,今日势必死一个。

我也差点吓死,扔了纸棺出去罩在头顶,半空的血色蛛网上,密密麻麻全是蛊蛛,这蛊蛛分布奇特,每一只大蛊蛛周围半径一米处,全是米粒儿大小的小蛊蛛。

“怎么办怎么办?!”

“这被咬了会不会腐烂发臭?!”

贺遥举着杆子,恨不得把四周乃至地底砸穿。

“会,所以赶紧蹲下。”

仁杞发话着,我神速蹲下抱上了他的小腿,他顺着方才冰晶凝结之处,用灵息画了一符咒,灵息顺势往上,融接每一个炸裂点,在蛛网下,凝成结界。

咔咔咔——

沙沙沙——

更多的白球球爆开,蛊蛛血天网上瞬间爬满密密麻麻,数以万计的蛊蛛。

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好在有仁杞的结界,不然这掉下来还得了!

“我去!”贺遥的兄弟惊呼:“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贺遥,你现在玩儿的世界都这么惊险了?!”

“是吧?跟着小爷走,刺激吧?”

贺遥又哆嗦又得意,举拳跟他们俩来了个碰拳。

走到纸扎铺外面,那悬的灯笼里掉下来一只死耗子,贺遥眼睛都没眨,捞上杆给拍飞了。

真可怕,大家似乎都被吓成长了。

纸扎铺里飘着一股难闻的霉味,走进去就呛得不行,哪像人住的地方?

走进里间,那把太师椅已经结灰了。

“好多纸人啊!”

有人感叹着,我心头没由来一惊,抬头一望,房顶上挂着成排的纸人,纸人面部画得栩栩如生,就跟成排的尸体在对着我诡笑一般。

“仁杞大人,这些纸人不对劲。”

仁杞眯眼:“可不是什么纸人,你仔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