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滚出去
“跟我没关系，我不是为了那奶奶去的，我是想趁着人多混乱，没人注意到我，我去看看那个顾家的六小姐长什么样子。”
“你就这么好奇？”
“当然好奇了，如果非要我从五小姐和六小姐里面选一个联姻，我总要都看看和不合眼缘吧？儿子的终身大事，我看你是一点不走心，还是我这个当儿子的自己琢磨吧！”
“混球，少贫嘴了，你要去快去，偷偷看一眼赶紧回来。”
“好好好……”秦羽墨开着车，急匆匆地去了。
此时，顾家老宅的祠堂里。
丁梅的黑白照片挂在墙上。
经过顾家的人的一致探讨，因为丁梅生前对苒苒极好，掏心掏肺，视如己出，他们认为，丁梅是顾家的大恩人。
所以，打算之后将她老人家的灵位摆在顾家的祠堂上，和顾家的祖先一起供奉，祭拜。
也希望这样的举措能够让顾清苒心里舒服一点。
灵堂里，顾清苒一身黑色的长裙，发尾别着一朵白色的花，跪在香炉前，她双手合十，祈祷，磕头，起身时满脸泪痕。
——奶奶，孙女不孝，没能照顾好您。
——但是孙女，知道是谁害了您。
——您放心，孙女马上就为您报仇……
——即便这是以我毁灭顾家的和睦为代价……
顾清苒睁开眼的一瞬，在那苍白的烟雾面前，她的双眼一片清明。
傅昀夜站在祠堂外点着烟。
透过落地窗，他深邃的眉眼盯着顾清苒的身影。
满眼心疼。
顾家宅院里，很多宾客前来追悼，只不过大部分都是冲着顾家人的面子，很多人根本不认识丁梅。
喧嚣的场景和祠堂里的安静一分为二，变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不溜秋的玩意从他的身后溜了过去。
鬼鬼祟祟，如同小偷一般，在落地窗外蹲下，偷偷窥探祠堂里跪拜的少女。
傅昀夜额头上的青筋狂跳。
偷看他老婆？
疯了？
他抬起皮鞋，一脚踢在那人屁股上。
秦羽墨惨叫一声，从台阶上滚了下去，眼冒金星……
“秦公子？”傅昀夜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秦羽墨起身，压低了声音，在傅昀夜的耳边说：“我来顾家偷偷看看那个六小姐长什么样子的……”
傅昀夜：“……”
所以，闹半天，他好像还不知道顾清苒就是顾六小姐的事。
秦羽墨：“傅总，你怎么这个表情？你很嫌弃我吗？”
傅昀夜：“是。”
为什么不呢。
这个呆子。
“我还没看见正脸，看背影，是挺好看的，我就怕是那种背影杀手，背后看是林黛玉，正面看是猪八戒啊……”
傅昀夜：“放心，比猪八戒好看。”
“真的？等等……长得比猪八戒好看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吧，容我再瞅瞅……”秦羽墨又爬回去偷看了。
傅昀夜笑出了声音：“你不信？”
“看你笑得邪门，我感觉事情不简单，该不会比猪八戒他二姨还丑，你拿我寻开心？”
傅昀夜丢了烟头，双手抄进口袋里，当着秦羽墨的面往祠堂里面走。
他走到顾清苒的身后，此时的顾清苒正要起身。
她跪的时间太久，起来的时候身子都要站不稳。
傅昀夜身手扶了她一下，手顺势搭在了她的细腰上。
外面的秦羽墨看得one愣one愣的。
怎么还上手了？这动作不合适吧？
直到，傅昀夜拉着顾清苒的手将她整个人带出来的时候，秦羽墨惊呆了！
啊？
这不就是顾清苒么？
闹半天，苒苒就是顾家寻回的那位六小姐？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儿？
傅昀夜告状一样，指着秦羽墨说：“苒苒，我说你长得赛天仙他不信，非说你是猪八戒的二姨。”
秦羽墨：“……”
傅昀夜调侃，其实也是为了哄顾清苒开心。
她知道的。
只是，当下的境地，让她有点笑不出来。
距离丁梅奶奶的离世已经有七天。
顾清苒还没走出来，这几日她没怎么睡，更是没笑过，醒来的时间大多数都在以泪洗面。
傅昀夜实在心疼，太想看见她笑了。
明明她笑起来的样子，是那么好看。
“苒苒，你别听傅昀夜胡说八道啊，我也是才知道你就是顾家六小姐的，我有点惊讶……”
顾清苒淡淡地回应：“嗯。抱歉，之前因为一些事情，没来得及跟你说清楚。”
“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我都不知道你这几天出了这么多的事，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帮忙和安慰你……”秦羽墨看出她难过，他想不到什么能让她开心的方法，只能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可以拿我撒气，把我当成沙包，揍我一顿吧。”
傅昀夜冷哼：“苒苒要是把你打坏了，岂不是还要对你负责？没这种好事儿。”
傅昀夜拉起顾清苒的手，不知道是故意秀恩爱还是什么，他说了一句扎心的话：“苒苒揍你不叫揍，那是给你的奖励。”
秦羽墨：“……”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秦羽墨气急了，想离这两口子远点。
被塞一嘴狗粮，何必呢？
按理说，他来顾家老宅一趟，应该是以顾知雪名义上的男朋友来的。
可是，他从头到尾都没跟顾知雪打一声招呼。
傅昀夜提醒他：“五小姐从楼上和丁梅奶奶一起摔下来了，腿摔骨折了。”
秦羽墨扯了一下嘴角：“摔这么严重？不对，如果说跟丁梅奶奶比，算轻了，死者为大，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秦羽墨在这种事情上清醒得可怕。
也许，也是因为他在顾清苒和顾知雪对视的眼中，看见了仇恨的情绪。
顾家五小姐娇生惯养，被顾家人宠到没边了，这突然回来个六小姐，她势必容不下苒苒。
势必，会针对苒苒的。
秦羽墨明白，他也为顾清苒的境地感到担忧。
葬礼接近尾声，顾知雪划着轮椅来到了祠堂丁梅的遗照面前。
她冷漠的笑着，像是嘲笑一般。
“滚出去。”顾清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祠堂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顾知雪微笑，扬起下巴看她：“你好像很生气。还是那么怀疑是我推了丁梅奶奶？”
“不是怀疑，是确定。”
“苒苒，说话要讲证据的。”顾知雪点了三根线香。
她坐在轮椅上，像模像样地对丁梅的遗照鞠躬：“丁梅奶奶，恕我腿脚不便，不方便站起来给您鞠躬和磕头了。”
她将三柱香插在香炉里，眉眼间仍旧有数不清的得意。
“苒苒，你来这个家的时间太短了。才半年不到……不要想着跟我作对，知道吗？”顾知雪微笑着看她，“你斗不过我的。应该说，整个东城，都没几个人能有本事跟我作对。”
“是，你可恶的点就在于，不论跟你多亲近的人，你都下得去手。”顾清苒冷着好看的眉眼，“小薇替你卖命，你却出卖她，防火烧她的家里人。刚才陈队给我发来的消息，小薇的母亲和弟弟全都因为烧伤，身体大面积重度感染，已经双双离世了。小薇受不住打击，在监狱里面用玻璃碎片割腕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