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比手印
纪暖看了厉寒一眼，厉寒起身，高大的身形，在她身边犹如一座山。
他唇畔带着三分笑，眼底却无一丝笑意。
“今日有人状告本国公仗势欺人，依我看，长公主才算是仗势欺人，姜大人，如今可有实证，此事是厉家仗势欺人？”
厉寒冷声道。
姜大人额上尽是汗。
现在堂上两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国公爷，并没有实证，国公爷交上的来，也的确是可以证明的，眼下已经在比对手印，很快就会有结果。”
“好，本国公就多呆一会。”他扶纪暖入座。
纪暖挑眉看向衡夫人，冷冷一笑。
“衡夫人，今日我们会把厉初接回来，以后也不会再去衡音女学继续求学，衡音女学的夫子都如此是非不分，不配成为我们厉初的先生。”
月娘叫嚣道：“厉初不学，有的是人学，衡音女学又不是给你家厉初开的。”
许夫子：“就是，难道厉夫人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们？”
衡夫人当然不会在乎一个厉初有没有在她的书院。
厉初走了反倒好。
“衡音女学捧高踩低，如此德性，能教给女娘们什么好的，当初衡夫人纵容其他人故意伤害厉初，这笔帐还可以拿出来清算，现在无非就是看到我要新办女学，你怕对你的衡音女学有影响，才故意栽赃陷害。”
纪暖岂是怕事之人。
莫说今日在堂上的是南山长公主，就算是当今圣上又如何？
她说的是实情，不是刻意编排的。
“既然大家都看着，听到，那就索性说开了吧，衡音女学的女娘们可全都是衡娘子手里的筹码，任由书院之中以强欺弱，身份高就可以欺压他人，这不是衡音女学的教学法则吗？这会倒来指责我们了？可惜，你们要失望了，我开办的书院，就是要扭转这股不正之风，在外头讲究身份，家世，为何在求学的路上还要分三六九等？
这是玷污诸家女娘们的求学之路，还不如养在后宅，学些汲汲营营的后宅之术。”
“你胡说，这是污蔑之词，厉夫人，别以为现在你是辅国公夫人就可以任意妄为，你的书院未必办得下去。”衡夫人是何等高傲之人。
被人这么说，脸上实在是挂不住。
眼见二人争了起来，厉寒还是担心纪暖的身体。
“别激动，伤身。”
“不怕。”纪暖摇摇头，她还没有激动，不过是心平气和的说这些话。
她虽这么说，可厉寒还是站在她身前。
“姜大人，指印比对如何？”
姜大人擦了擦汗。
“马上好，马上好。”
李父李母吓得是浑身打颤，再这样下去，指印比对出来，他们怎么辩解都没有用了。
李二蛋不怕，左右就是一条命，他也没有别的路走。
月娘悄悄来到他身边，要他咬死不认。
李二蛋点头。
只要他咬死不认，到时候还可以再向月娘讨要更多的银子。
“姜大人，你可不要受人威胁，凡事必须禀公处理。”南山长公主十足有谱的道。
衡音女学在京城的名声响亮。
的确不能让纪暖再办书院抢占了它的名声。
这可是女儿辛辛苦苦所得。
不能让纪暖一人给毁了。
“若是让本宫知道，你们办事不严，本宫必定上告，本宫倒是要看看谁敢偏帮。”南山长公主高声道。
厉寒如今，连正眼也不看她一眼。
“她在朝中如何？”纪暖不明朝中局势，也不知道南山长公主占了多少话语权。
之前传闻她低调不露面，不管事，本就是夫家败落，光凭一个凋零的长公主府又能如何，南山长公主除了有一女衡音，还有一子衡风。
“不如何，她有没有话语权，如今都不顶事。”想让她有，她才有。
“那就吓吓她吧。”纪暖道，“摆着谱让人瞧着就心堵。”
厉寒捏捏她的手心。
也是，说起仗势欺人，眼下的确是南山长公主想要仗着皇家的身份来欺压他们。
“本国公听说，徐衡风徐大人，如今在前往宜州的上任路上。”徐衡风是南山长公主的独子，衡音的弟弟，前不久吏部颁了任书，让徐衡风前往宜州，任知州。
一旦任期满，再回京，身份上定当往上再提一提。
“那又如何？”南山长公主突然警惕起来。“厉寒，你想做什么？”
衡风是她的独子，是徐家唯一的男丁。
绝不容有失。
“本国公也不过是关心徐大人，长公主何必紧张。”话虽如此，厉寒的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关心？
南山长公主的心提得高高的。
姜大人那边已经验证，手印的确是出自李家夫妇。
“大胆，尽敢诬告。”姜大人怒不可遏，这下好了，得罪了辅国公，他的前程尽毁，“来人，将李家三人压入大牢，容后再审
。”
月娘等人闻言，三人默默的站到衡夫人与南山长公主身后。
接下来若是清算他们，好歹还有长公主撑腰。
“即是诬告，那就连她们一并拿下吧，诉词是他们三人递过来的，李家亲自按的手印，不可能不知，只怕，是受人挑唆。”
必安一脚踩在李二蛋的他腿上。
“说，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做。”
李二蛋的腿都快被踩废了。
“是，是是，是那个女人给我银子，让我做假证的。”
李二蛋痛得龇牙裂嘴的。
这时哪还管得了别的，反正给他的五十两，他是不会还的，大不了就是后面的银子拿不到。
现在是保命要紧。
月娘面色惨白。
“夫人，你一定要保我。”
衡夫人却悄悄与她拉开距离，“废物，找个证人，还找个这样没用的。”
月娘一脸不敢置信。
她找不到别人啊，找来找去，只有李二蛋一人可以收买，其他人是收到了银钱，也是安安份份的，更没有人敢轻易得罪辅国公啊。
除了李二蛋这个贪财的。
“你们三人，还不下跪认罪。”姜大人一拍惊堂木。
月娘，许夫子和刘夫子不得不跪在堂前。
南山长公主的面色也有点难看，她本是来给月娘等人撑腰的，谁知，厉寒根本就不给她半点面子，还敢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