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晚安

在张启灵等人来到田晋中院子之前,多数全性便被无邪带来的小队和公司的大批人马消灭,此时已经开始满山清扫残敌。

而无邪和他的小队从陆南沿海撤回内陆,也就标志着哪都通的最高战力机构,档案管理室的行动以失败告终,其实也不能说是失败,只是没能完全达成目标而已。

至于张海客则是行动失败后,哪都通董事长赵方旭从香港请来的,具体干什么不得而知。

张海杏和张九日则是作为其助手跟来的,而三人之所以来龙虎山,也只是顺道来看看张启灵,顺便再帮帮忙。

只是没想到会遇到正一派太师叔遭刺杀这种事,还刚好被迷路的张九日碰上,遗憾的是即便他拼尽全力也没来得及救下这位老人,只来得及放出求救信号。

无邪与莫山山瞬息而至,院中留下的尸体便是二人所为。

而这群刺客无一例外都蒙着面,且容貌被毁无法辨认身份,与十年前乃至更早夫妻二人遭遇的蒙面人如出一辙。

张启灵与老天师等人赶到没多久,荣山嚎啕大哭的当口,去追刺客的无邪和莫山山便回来了,后者手里还提溜着一个活口。

“应星,云川,把他带下去想办法让他开口。”无邪指了指这名活着的刺客,对身后小队成员说道。

“是,关总。”

两名面戴北斗七星面具的男子领命称是,架着那人朝远处走去。

“老天师,我带来的人里有一个可以用异能还原案发经过,但是时间相隔不能太久,您看?”徐三看着老天师,试探着问道。

老天师盯着手里害死自己师弟的黑色银针沉默不语,张启灵冲他微微颔首,随后看向无邪。

无邪点点头,朝在场众人说道:“大家先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们说。”

随后在场众人都退了出去,那名公司员工异能施展完毕后也退了出去,房间内只余一家三口和老天师。

紧接着房间内所有事物都开始变得虚幻,四人如同时光中的过客般只能在旁旁观。

房间外因全性攻山而变得嘈杂,田晋中便让荣山出去看看,这时照顾田晋中日常起居的小羽子推门而入,一脸焦急道:“荣山师爷,予德师爷和太师爷跟人动起手啦,您快去看看吧!”

“荣山呐,你还是去看看吧,没人会打我一个老头子的主意,我这里安全得很。”田晋中说道。

荣山面露迟疑,纠结片刻还是转身离开院子。

就在他离开不久,小羽子再次推门而入,神情却不似之前那般焦急,反倒有了点阴谋得逞的笑意,作揖行礼道:“全性代掌门,龚庆,见过太师爷。”

田晋中满眼不可思议,龚庆继续说道:“怎么?很意外么?全性掌门偶尔兴致来了,跑到龙虎山来当几年道童也不足为怪吧?”

“我这次上山主要是为了向您求证一件事,一件关于当年甲申之乱的往事。

您当年和老天师奉命下山寻找天师府的问题儿童张怀义,这么多年来您一直声称自己从没遇到过他。

但我想问的是,您那时候真的没见到他么?只要你将你们的谈话内容告诉我,我便下山,如何?”

田晋中面色不改,冷哼一声道:“我从来没见过怀义,你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龚庆摇头失笑,“您还真是嘴硬,如果您没见过张怀义,如果他没和您说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您何必这么多年来都不敢睡觉呢?”

田晋中瞪大眼睛,“你……”

“算了,我还是自己求证吧。”

龚庆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对讲机,放到嘴边说道:“进来。”

话落,一个戴着眼镜身穿绿色连帽衫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冲着上首的田晋中抱拳施礼,“全性吕良,见过老前辈。”

“两个小兔崽子,真是好胆量!”

龚庆笑道:“实话跟您说了吧,这次全性攻山就是为了给我们创造机会,而我方才说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一旦错了,我就会被我的同门拿来泄愤,死无葬身之地哦~”

“吕良,抓紧时间。”

说完转身离去,就站在院门外放风。

吕良露出一抹坏笑,手上渐渐被一层淡蓝色的炁包裹,按在田晋中头顶。

后者闷哼一声,面容扭曲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吕良的眉头越皱越深,额头渐渐爬满细密汗珠,“老爷子,您的灵魂还真是出奇的坚韧啊!”

“看来短时间内没办法筛查出有用的东西了,那就只有将您的全部记忆都复制下来了!”

良久,满头大汗的吕良收回手,神色萎靡的朝外走去。

面色苍白,双眼噙着泪水的田晋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气喘吁吁的问道:“小子,你是吕家人么?你怎么会双全手?”

吕良回过头,显得很是意外,看样子也是第一次听到双全手这个名字,但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龚庆便再次回到屋内,只好把没说出口的话都咽回肚子里。

“完事了没?”龚庆问道。

吕良看一眼轮椅上的田晋中眸中充满疑惑,朝龚庆点点头,随后二人便一起向门外走去。

“小子,你当我龙虎山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田晋中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可守了一辈子的秘密如今也被人看的一清二楚,早已心存死志,所以才出言相激。

“还是害怕死在这龙虎山上,所以你们这两个王八羔子想早点逃跑?全性保真?你们只是一群敢做不敢当的软蛋罢了。”

龚庆停下脚步,来到田晋中身前跪下,叩首道:“您教训的是,小羽子定当谨记于心,您的命,我背了。”

“哈哈哈!”

田晋中笑道:“有种!你别看我这个样子,在天师府我也算一人之下了!你真敢动手?”

“三年来,您教会我许多,我总得做点什么。”

龚庆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根黑气缭绕的银针刺入田晋中眉心,不知不觉两行热泪滑落,轻声道:“二太师爷,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