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向雪山进发
亚坛高原上空，一艘武装浮空车高速飞掠而过。
此处的天空是古龙兰斯桑克斯的领域，也即是卡拉当初碰见的那一头。不过浮空车开启了光学迷彩，也避开了兰斯桑克斯的活动范围，正安然向着雪山方向前进。
是的，李游他们已经准备前往雪山了。
至于贝纳尔……如果跟他的协议达成了的话，李游现在也不需要坐浮空车飞过去了，借用他的赐福点就完事。
按照此前跟贝纳尔的约定，李游帮助他的女巫压制体内的火焰，而他会把火山官邸的秘宝，亵渎兽爪交给李游。
亵渎兽爪，跟贝纳尔真正的武器，吞世权杖一样，是他加入火山官邸的收获。
吞世权杖是以大蛇为原型制造的传说中的武器，至于亵渎兽爪，则是一块……不那么起眼的石片。
不同寻常的是，在那石片上嵌入了死亡卢恩的碎片，并且经过了特殊仪式激发。将它握在手中，能拨开黑剑的力量。
过去在阴谋之夜，拉卡德司法官以谢礼的名义，从菈妮手中收下此物。他本打算在往后的亵渎时刻，挑战命定之死的黑兽——“黑剑”玛利喀斯时，作为杀手锏使用。
不过后来，拉卡德自己都半人半蛇了，这件秘宝也落入了贝纳尔手中。
李游原本想要的就是这个。正如之前所说，这个世界的黑剑绝对不好对付，而亵渎兽爪是增加对战黑剑时的胜算。
不过可惜，目前看来除非杀人越货，否则他应该是拿不到了。
在不久前，李游一行跟贝纳尔，在卡拉的带领下，来到了盖利德与宁姆格福交界处的熏火教堂，这里旁边就是红狮子军修筑的，低矮绵延的火墙。
据卡拉所说，她当时来到此处时，那位女巫就坐在教堂的角落里，身体内不断有火焰窜出。
贝纳尔的女巫跳火不成，本就被灰灭火焰缠身，她却没有想着压制，而是四处寻找各种特殊的火焰，纳入体内，希望能够完成自己成为火种的使命。也因此，她一直承受着火焰灼烧的痛苦。
自从听卡拉说了她的事后，贝纳尔就一直沉默寡言，非必要根本不开口了。等到一行人抵达此处，他才第一时间冲进了教堂，四处寻找那个人。
然而他放眼望去，却是一个人都没有。这座破败教堂并不比艾雷教堂大，如果真的有人在此，根本不可能瞒过贝纳尔的眼睛。
“……没有人？”贝纳尔下意识地看了卡拉一眼，但又随即察觉，此处确实有自己的女巫留下的气息。
“如果还有痕迹，那说明她没走远。”李游很冷静，“我们这边可是有人形雷……追踪大师的，交给我们吧。”
艾吉：你刚才是想说人形雷达对吧？
然而贝纳尔却没有回答李游。他四下仔细看了看，伸出手感受着什么，并循着一种冥冥中的联系往前迈步。
最后，他在教堂断裂的外墙边，找到了一堆不起眼的灰烬，灰烬当中甚至还有点点火星跳动。
贝纳尔一时站住了。
李游：“！”
众人心中都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艾吉忍不住捂住了嘴：“难道说……”
“……看来我们的协定就此破裂了。”
贝纳尔没有回头，只是翁声开口：“你走吧，亵渎兽爪我不会交给你的。或者，你也可以现在从我手上抢过去。”
李游看着贝纳尔的背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贝纳尔的女巫还活着，那他只要不计代价，有的是办法把人捞回来。但现在……即使是李游，也没有让死者复活的能力。
而以贝纳尔的性格，看见这堆灰烬的时候，他想必已经彻底抛下一切的退路，要拼尽一切去击溃无上意志了。
亵渎兽爪对李游而言也很重要，为了保证同伴们的安全，这玩意儿可以说是必不可少。而原本，李游也是做好了万一事不成就直接强抢的打算的，这毕竟事关生死。
但是现在……李游确实下不去手。关键时候他不会圣母心发作，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攻击贝纳尔抢夺秘宝，绝对不是他会做出的选择。
既不能通过交易换取，又不能杀人越货，李游也就没有能做的事了。
“我们走吧。”
同伴们都没说什么，对于贝纳尔的遭遇，她们也心中同情和理解。
不过走之前，李游又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贝纳尔许久不曾动作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唤魂铃，轻轻摇动。
唤魂铃能够唤出死者的灵魂并与之对话，这就是它原本的
功能。并且，因为是不讲道理的系统道具，即使是灵魂湮灭的目标，也能被它暂时召唤出来。
铃声响动，一道身影自那堆灰烬中浮现而出。
那是一个身穿浅色衣袍的女性，眉眼温柔，但身上有着点点火星跳动。
贝纳尔：“！？”
他回头看向李游，但李游一行人已经走出了教堂。
而女巫刚刚浮现时，表情还有些茫然：“这是……怎么会，我不是应该……”
不过随即，她就看见了面前的贝纳尔，当即神色一动：“……啊，褪色者大人，您回来了啊，我一直在等您。”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张开双手：“请您看一看——我用火烧了自己好几次，这样肯定有办法成为火种。是这样没错吧？所以您才会回来，不是吗？”
贝纳尔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想着成为火种了吗？”
“您确实这么说过，但是我无法接受啊。”女巫柔柔地笑了笑，继续说着自己的事，“用来燃烧我的，正是防止猩红腐败扩散的火。那火焰很特殊，绝对不会熄灭。”
“请看，您看得到吧？这火焰还在微微燃烧。只要用这火焰燃烧自己，我就能成为您的火种。所以，在您走向命定之死的那一刻，请将我供奉出去吧。”
贝纳尔这次陷入了更长时间的沉默，最后只开口吐出一个简短的单词：“……愚蠢。”
“……是吗，您以前也这么说过呢。”女巫却不以为意，“但是我也说过，您一定会成为艾尔登之王。身为您的女巫，我想为此尽一份心力，想与您同行。即便说会背叛双指大人，不对，即便会背叛一切，我也愿意。”
说话间，她身上的火星也在逐渐扩大，开始化作燃烧的火焰。而她看向贝纳尔，有些担忧地问：“……褪色者大人，我有……成为火种吗？我能与您……同行吗……？”
贝纳尔这次只是看着她，却没能开口给出任何回应。
女巫却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神色低沉下来：“……这样、吗……我对不起、您，结果没有、帮到您。”
“但是……我好想与您一起前进……”
她的身影随即消散，唤魂铃的力量已尽，这位不知名的女巫灵魂将再也无处可寻。
直到她的灵魂彻底化光消散，贝纳尔都一直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在原地伫立许久，最后才轻轻蹲下，抓起了一把墙角的灰烬，将之收好。
即使是此时，贝纳尔也没有怒吼、长啸或是悲泣来宣泄情感，异形的聚兽头盔遮住了他的一切表情，没有将他的任何情绪表露在外。
收起灰烬后，贝纳尔只是一言不发地转身，触碰了赐福，传送离去。
远处的盖利德入口露台上，李游看着熏火教堂内传送的光芒一闪而逝，转向同伴们：“走吧，我们也往雪山前进。”
“王城不去了吗？”卡拉问。
“先不去了，反正有拒绝的刺在，就是过去也进不了黄金树。”李游说，“直接去巨人雪山吧，尽快做好前往天空城法姆·亚兹拉的前置准备。”
“至于怎么对付‘黑剑’，之后再想办法好了，不行就回去找菈妮问问。”
众人都没有意见：“听你的。”
“好，那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