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埋葬
紧接着,慕容雪合十双手,口中念咒,只见她周身金光闪烁,这些金光在霎时间又化作点点星光,漫天飞舞,尽数附着在了千丝万缕的傀儡丝上。
“化虚为实?”卫岚惊诧于慕容雪的强大,就连结界中从小和慕容雪一起长大的树臣也看呆了,差点儿就把药煎糊了。
傀儡丝化作金缕丝。
慕容雪打开合十的双手,十指舞动,灿若莲花。
随着莲花飘动,天地间的千丝万缕也汇聚到了一处,拧成了一股金色绳索。
慕容雪握住这股绳索,用力往下一拉,一个阵法掉落下来,黑气升腾,继而瞬间被冰封住。
原来傀儡丝的尽头是一个阵法?
“怎么会这样?他们是用阵法来操控傀儡丝的?”卫岚惊诧不已。
“看来确实是青坊主的人在背后捣鬼。这些阵法的口诀,只有玄门中人会背。并非是阵法操控着傀儡丝,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这么邪门的阵法。”慕容雪说道。
“难道是一个人躲在阵法边上操作着傀儡丝,万一有人顺着傀儡丝找到了他,他便设法将那个人困在阵法里?”卫岚猜测道。
慕容雪点头,声音既遗憾又愤怒:“可惜还是让他跑掉了!”
“雪姐姐,是敌人太狡猾,你真的已经很厉害了!”卫岚拉着她的手笑道。
慕容雪拔出寒影,尸体们纷纷倒地,几乎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卫岚一挥衣袖,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将这些尸体都埋好之后,卫岚和慕容雪二人合力设了一道结界,确保不会再有人利用傀儡丝操控他们。
一夜无眠。
树林间薄雾缭绕,仿佛被轻纱覆盖一般,静谧而神秘。天空渐渐泛白,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曙光初现,晨光透过树梢,斑驳地照在卫岚脸上,光影交错见,不难看出,她的眼下已有了两道黑紫色。
“吱呀”一声,破门被推开,莲舟无精打采耷拉着头从破庙里走了出来。
卫岚本昏昏欲睡,瞌睡虫抓着她不放。一见莲舟出来了,又是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整个人便立马像被冷水泼了一样,立马清醒过来:“莲舟姐姐,怎么样了?”
莲舟低着头没有说话,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卫岚的心头,她急道:“怎么了,是不是碧玉骨参对瘟疫无效?是不是我们方向错了?没事,我们不会怪你的,莲舟姐姐,你说句话呀!”
没想到莲舟突然抬头,灿烂一笑:“很成功!萧大师本就年轻健康,又有灵力加持,身上的燎泡已经尽数褪去了!只要再静养几日便可痊愈,但是要注意,切记不要过度劳心劳神,尤其是不要再接触染病之人,不然复发的可能会很大!”
卫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激动得抱住了莲舟,在她右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莲舟姐姐你真好,你救了我的心!”
说着就要往里冲,莲舟趁卫岚高兴,拉住她的衣袖道:“岚儿,有件事我必须跟你坦白。”
然后莲舟便把白老夫人和白世同吵架、白世同如何刁难她、她又如何拿出公主的安危来镇住白世同这一系列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对不起,岚儿,我知道你不想暴露身份,可是那个白世同实在太墨迹了,我心里急得不得了,一下子说漏嘴了……”莲舟眼睑低垂,语气恳切。
“无妨。都是小事。”卫岚就丢下这么一句话,她一心扑在萧叹身上,哪有心情理会这些琐事。
“萧哥哥,这次你不要再推开我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卫岚握住萧叹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了萧叹手背上。
萧叹轻轻帮卫岚擦了眼泪,笑道:“别哭了。你怎么这么痴?好歹是个公主呢,怎么这么花痴。我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卫岚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嘟囔道:“你对我就是很重要。我依赖你,喜欢你,一刻见不到你心里就慌。我长了嘴,干嘛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
“那我比你父王重要吗?比你的子民重要吗?”萧叹又问。
“萧哥哥,大病了一场,你怎么倒像个小孩一样叽叽歪歪的了。这能相提并论吗?我愿意为你去死,你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有朝一日你有危险,我一定会挡在你的身前!”卫岚信誓旦旦。
“嘘……若是你挡在我身前,岂不是我太过无能,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萧叹捂住卫岚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可若是我这样直白这样纠缠,却令你更难受的话,我可以放弃,我可以一直不见你……直到
我们兵戎相见的那天……”卫岚再也不怀疑萧叹对她的爱,只是她更知道萧叹心中有太多顾忌……
“等到那天,就怎么样?我们打起来吗?”萧叹半开玩笑。
“我是你一手带出来的,我怎么打得过你呢?只求萧大师给我留个全尸……”卫岚玩笑开得更大。
“我不会的。”萧叹握住卫岚的嘴不许她继续说,“不管何时何地,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对你动手伤你分毫。”
卫岚眨眨眼,表示再也不乱说话了,萧叹才放开手,没想到萧叹放开手后卫岚又说:“兵戎相见嘛,刀剑无眼很难说的……”
萧叹很奇怪地问:“我为什么要和你兵戎相见?”
卫岚见萧叹的神色有些不同,便追问道:“你不是北柔子民吗?不是恨我父王踏碎了北柔的疆土?”
萧叹将卫岚轻轻一拉,卫岚猝不及防,重心不稳,便整个人落进了萧叹的怀抱中。
卫岚坐在萧叹的腿上,听他说最近悟出的心里话:
“其实我的师父朝雨真人一直告诉我,王朝迭代、国家兼并,都是历史发展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流血牺牲再正常不过,有时候手段狠一点,也是为了速战速决,避免百姓受战乱之苦,很多事不是我们三言两语就能评价的,好人与坏人之间也没有绝对的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