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妹夫啊!你这条件,结婚结早了啊!

尘心听到苏长安这不要脸的话,倒也没觉得怎么样。

换做是其他人,尤其是苏子凡这样来上一句,尘心早就一个道长飞踢一脚踹过去了!

但是...

先不说眼前这位皇后绝对不能踢的事儿。

就是这位说自己这么优秀,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毕竟...

他就是这么优秀啊!

但...

尘心直勾勾看着苏长安,眼睛里还是充斥着不敢相信。

怎么说呢...

这事儿就好像是有那么一朵花,好看至极,所有人都认为他就是一朵花,美颜至极,堪称人间最美景色的存在。

可是这时候,有人跟你说,那是一株草,而且还证据确凿。

但...

就算是这样,那株草放在花圃之中,却也是最为惊艳存在。

这就让尘心看着苏长安眉头紧锁。

因为这事儿实在是有点儿匪夷所思。

因为那株草,就是美的比所有花儿都要美!

而且这个惊讶不是说来的有点儿迟,而是从刚刚把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的。

但身为兄长,尘心心里惦念着自己妹妹,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妹妹与苏长安的事情,以及为何女装,所以才恍然明白了刚刚那些事情。

而那些话说出来了...

也明白过来了,因此也就松了口气。

但是当下知道苏长安是男的了,但再看苏长安,莫名的...

这真相的后劲儿,冲上来了!

这么想着...

尘心看向苏长安:“皇后,贫道再把把脉?”

尘心不是说不相信,主要是苏长安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是個男的,所以想再确定一下。

苏长安倒是无所谓,点点头。

夏凤翔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己这个哥哥,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好了。

但...

看着当下尘心的表情,夏凤翔却是很想笑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

夏凤翔自打看过了上次张文静知道苏长安是男子时表情开始,她就很期待别人知道苏长安是男子这事儿后的表情了。

而尘心的表情也没让他失望。

当下的尘心虽然在给苏长安把脉,但神色讶然,看着苏长安数次欲言又止。

半响后,松开手后,摇着头道:“书上说,闻未闻之事,目未目之事,随即开心窍,长见识。”

这么说完,尘心再次感慨道:“世间女子多以美艳而流芳千古,极少有男子以长相闻名于世,妹夫啊,这婚结早了啊...你这长相,加上你这练武天赋,往江湖上一站,出去吃饭都不用给钱的,走路搞不好都有人抬着你,一堆女侠女子给你掏钱养你,而且搞不好红颜知己都能弄上好几个。可惜了...可惜了啊,婚结早了,我妹耽误你了啊。我要有你这长相...哪怕是一半,我也不至于混的被崔钰儿那丫头追着要债了,哎!”

说到最后,尘心一脸惋惜摇头,不知是惋惜自己怎么没这长相,还是真的惋惜苏长安毁在自己妹妹手上这事儿。

苏长安愣了一下,因为这话听得怪耳熟的,好像当初第一次见太奶时候,太奶也说了这话来着。

只是...

就在苏长安想赞同一下尘心这话的时候,苏长安看到了一边的夏凤翔笑了一下。

当即!

苏长安义正言辞的说道:“二皇兄说是我耽误了陛下才对,毕竟陛下花容月貌,风姿绰绰,我啥也不是。”

尘心何等聪慧,听到苏长安说的话,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当即咳嗽一声后,面不改色的说到:“如今江湖上最出名美男子叫文君,被誉为十数年后十三甲乐甲之人,武艺天赋一般,约莫到最后也就是个八品了,但相貌俊俏至极,清秀可人,昔年跟着他师父一起来过龙虎山,我当初第一眼看到他,我人生第一次开始怀疑我这长相了,龙虎山内不少道姑更是一下子动了凡心,最后我师兄看不下去,把那俩师徒赶走了。你知道他在江湖上啥地位吗?数家宗门女子为了他大打出手,最后若非长辈们干涉,都要变成宗门内战了!但是他站你这儿,啥也不是了都!”

说完,尘心看向夏凤翔:“要不说还是我妹厉害呢!做皇帝的,就是要找妹夫这样的!”

夏凤翔翻了个白眼,自然是看出这两人故意给自己说好听的呢。

而尘心这边瞄了眼自己妹妹脸色好多了,当即松了口气,想着自己咋就下意识说了那样的话呢,多亏了妹夫提醒啊,不然就出大事儿了!

但是尘心看着自己,却是突然间不由笑了起来。

因为他想到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儿,自己妹妹这边早就全部弄好了。

但不是笑自己傻。

而是笑自己有个这么优秀的妹妹!

就是可惜了父皇母后走得早,不然看到妹妹这么优秀,谋划了这么多,还娶?嫁?嗯~~~随便了,反正三清还有佛祖那几位老人家也没规定男子不能嫁人,女子就一定是嫁人的事儿,反正就是,看到找了个这么好的男人...

母后呢,肯定笑的每天乐呵呵的,都能看到牙齿的那种乐呵。

父皇呢,肯定是郁闷,因为有个男人抢走了他最稀罕的闺女。

这么想着,尘心拿起桌上茶水,以茶代酒,喝了一口,琢磨着等下去外边酒馆真的喝上一场。

但是喝了口茶水后,尘心脸拧巴在一起看向苏长安道:“可眼馋死我了你!!咋这么完美啊,哎...烦死了!”

苏长安听到哭笑不得。

但是苏长安没说话呢,一边的夏凤翔骂道:“夏之祠,没完了是吧,多大点儿事啊,不就是苏长安长得好看了一点儿,也就会写几首破诗,然后练武天赋跟玩一样,还会弄点儿小新鲜东西吗?有什么啊弄得你一个劲儿说!”

听到这话,一边的苏长安差点儿咳嗽出来,抬眼看向夏凤翔。

就看到夏凤翔虽说是这样说自己的,但一脸的骄傲嘚瑟,还憋着笑呢!

而尘心这边,撇着嘴,很是郁闷:“好看了一点儿?破诗?天赋?”

尘心显然是有一大堆话要说,但是想了想后摇着头坐起身子:“哎,随你便了,越来越像父皇了,当年父皇拉着你到处炫耀时候就是你现在这样!什么你看我家丫头长这么难看之类的,但是你难看?那么好看,父皇就故意到处炫耀,最后还是母后强行带走的你,才断了父皇炫耀念头。”

说完,尘心看了眼苏长安。

怎么说呢...

他是真没想到今晚上来,会知道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儿。

但...

他今夜来,就是想着还在京城,力所能及一下,帮下自己妹妹。

但是自己能想到帮忙的事情中最大的就是过继孩子的事儿,结果竟然是自己多虑了。

那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于是当即朝着苏长安与夏凤翔二人做了个道家稽首的礼后说道:“如此,贫道告辞。”

夏凤翔没想到尘心这就要走,才要开口。

尘心笑着说道:“要过段日子才离京呢,至少也要陪着你过次年,所以不着急。而且你们两口子我刚来的时候不正闹呢吗?不打扰你俩的好。”

说完,尘心发现夏凤翔表情有些变化,当即转身抬腿就走,绝不逗留片刻!

夏凤翔看着尘心这样,已经是彻彻底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直都这样!打小就这样!

因为这脾性,所以才被父皇要求研习道经佛法的,但研究来研究去,自己二哥还是就这性子。

无奈之余。

夏凤翔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苏长安。

苏长安正喝水呢,注意到夏凤翔看自己,抬眼看过去。

只见夏凤翔笑了一下后问道:“结婚,结早了?”

苏长安差点儿一口水噎住,然后说道:“你们老夏家的人这么对我说的,我可没这么想过啊!”

夏凤翔眉毛一挑。

而苏长安看到夏凤翔这样,想了一下后,故技重施:“夏清歌!你不信任我!!”

夏凤翔愣了一下,才要否认,却是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当即笑了一下后,伸手捏住苏长安的脸:“苏长安,我不过问了一下,你就说我不信任你是不是,到底是你不信任我,还是我不信任你!”

这话有点儿绕,但苏长安却是一下子明白了,马上伸手放在夏凤翔脸颊两侧。

夏凤翔愣了一下,不知道苏长安要做什么。

而苏长安看着夏凤翔问道:“夏清歌,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这么说着,苏长安用手动了动夏清歌的脸,也就变成点头一样。

然后苏长安当即说道:“你看!你自己承认你不信我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夏凤翔怔了怔,然后马上明白了过来,当即笑骂道:“苏长安!!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这一声...

外边的孙尚宫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毕竟实在是响亮。

而已经溜远了的尘心,自然也是听到了,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个七品道人实力呢。

站在原地,尘心回首望向绫绮阁所在,深深叹了口气:“心疼啊,这么优秀一人,怎么就落到了我家妹子手上呢,下半辈子难过了啊。”

这么说完,尘心摇摇头,心里边又开始琢磨起苏长安是男人的事儿。

这到底咋长的啊,一男人怎么就能那模样呢!莪夏之祠咋就没摊上这好事儿呢...

这么想着,尘心摇着头,抬眼望向明月。

乌云散尽,今夜明月如玉盘。

尘心轻轻张口,想要来上两句诗词,但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没那个能耐,于是摇摇头,想着临走前要不要找自己这个一男子身,却上了胭脂榜第一的妹夫要点儿诗词,毕竟行走江湖,要想跟那些女侠混吃混喝,文采还是要点儿的,主要还能装上一装!而且没钱了,卖掉也行!

这么想着...

尘心突然想到了自己出去喝酒找谁买单了。

元汝溪那人当了这么多年国子监学士,铁定存了不少钱!

但...

抬眼看向前边,尘心打眼一瞧,却是看到自己前边围墙之上坐着的那高大女子燕云霄。

当即一怔。

尘心立马掐指一算。

不好!

有劫找上门!

当即!

尘心不多想,马上转身,回去是绫绮阁那边有自己那个心狠手辣的妹妹,前边是劫!

所以尘心决定翻墙跑。

但是就在尘心才要一跃而起时,燕云霄的手搭在了尘心肩膀上。

尘心体内那口龙虎山心法口诀练就的气劲,骤然间被无数刀刃弄为齑粉。

尘心回头看向燕云霄,笑呵呵的说到:“这不我燕姨嘛,咋了,没去看着李曦之跟那个拜火教法王打架?”

燕云霄依旧面无表情,开口说道:“尘心道长,太皇太后要见你。”

闻言。

尘心眨了眨眼睛。

然后往旁边站了站,燕云霄也是松开了尘心肩膀,反正跑不掉。

而尘心,马上将自己头上道簪取下,更是直接脱了身上道袍,然后看着燕云霄就说道:“本王夏之祠,不是龙虎山众望所归的那位道心坚毅,救苦救难的尘心道人。”

燕云霄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去多说什么,每日每夜的给苏长安锻刀,已经让燕云霄很疲乏了,实在没工夫跟尘心这碎嘴子啰嗦什么。

一把抓住尘心衣领,就朝着宫外走去。

尘心想要挣扎,但咋可能挣扎得了啊。

所以只能说道:“燕姨!我可是你看着长大啊,我刚出卖了我太奶一个事儿,现在去见我太奶,我绝对完蛋,所以我把这秘密告诉你,你放了我!天大的秘密!”

燕云霄无视尘心,依旧拖拽。

尘心马上开口:“燕姨!有话好好说,谁跑谁孙子,所以你先把我放下来。”

燕云霄继续无视。

而尘心彻底急了!

月儿弯弯照洛安。

洛安皇宫有道人心慌慌。

不过...

就在国子监这边专门给先生夫子们准备宿舍所在。

元汝溪当下坐在自己院子里。

一部烂大街翻烂了的道经,一张藤椅,一壶茶。

这就是元汝溪往日里夜晚的消遣了。

坐在院子里翻看道经。

夏日时,有夏蝉为乐,绿草鲜花风中漫舞,偶尔清风翻页。

冬日时,月下积雪,火炉防止一侧,茶水暖于其上,更有橘子为零嘴。

这样的日子,元汝溪好像不会腻一样,日复一日,皆是如此。

而元汝溪这样,也没人觉得如何。

主要是站在檐下,真正体验一把元汝溪这一人悠哉日子,倒也明白其中关节,更是不由叹服,这位徒水剑明镜止水的心境了。

今夜元汝溪这边聚了一大堆人,主要是姚老夫子今日在这边来与元汝溪闲聊,有那些新任命的学士,博士看到了就都跑过来了。

其中晏殊与顾池鱼二人自然也在其中。

二人虽然是翰林院编修,但因为得了国子监教习的封赏,因此也有资格住在这片先生夫子的住所区域。

但其实就是牧序给两人弄了个,也算是给了两人一个住的地方。

只是...

当下姚老夫子没讲什么,反倒是元汝溪在用风趣口吻讲着一些江湖上的事情。

固然元汝溪素日里话很少,也很少参与人多的场合,但经过他嘴的事情,总能引人发噱,让听者觉得有趣的很。

而说江湖的事儿,主要缘由还是因为聊到了【聊斋】的关系,所以有些人好奇江湖,因此这就开始讲了。

有一新进进士因为被赵轼老夫子赏识,所以得了教习的头衔,也是住在这边,当下有些好奇的看着元汝溪放在那儿的那本破破烂烂的道经。

但他还没问出口呢。

元汝溪笑着拿起道经说道:“古人云,看书一事犹如扫落叶,随扫随有。这本道经各位都看过,但我每次看,总能内心安宁,所以时间久了,也就养成了看这本书,来让自己内心安静下来的习惯。”

说完,元汝溪自嘲道:“荀旷总骂我说我是矫情,出去喝顿酒,一醉方休,比什么求着自我心境安宁来得痛快。但其实他说的对,酒解万千愁,但我喝不了酒,顶多三四杯,我立马就倒。所以我们以后坐在一起,我要是喝茶,你们可别怨我不识趣。”

闻言,众人笑了笑。

倒是姚老夫子骂道:“荀旷懂个屁!喝了那么多酒,喝出来了个啥,还不是整天躲着。”

姚老夫子没明说出来,但是元汝溪却是知道,是在说荀旷与姬疏影的事情。

这事儿元汝溪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

毕竟天底下那么多的字,无数次被人们弄出了各种各样的意思,可是唯有‘情’字,意思万千,注解万千,却偏偏无法被真的定义。

姚老夫子看了眼晏殊与顾池鱼。

尤其看到晏殊刻意与顾池鱼保持距离。

瞧着莫名就来气了!

当年,荀旷与姬疏影就这样!

这咋荀旷的学生,又来这一出!?

这么想着,姚老夫子开口道:“晏殊,你跟池鱼明日若是翰林院无事,一同整理一下国子监书库。”

晏殊愣了一下,不敢拒绝。

顾池鱼倒是点点头。

事实上,顾池鱼毕竟是出自扬州顾家的人,虽然算不得大家族,但京中也有住宅的,不算大,可是足够她住了。

可她还是求了牧序住在这儿,为的是什么,许多人其实都看得出来,只是没人明确说出来而已。

姚老夫子看着晏殊没出息样子,凝重了一下,不过倒是没骂出口,只是叹了口气,想着怎么这种事儿上,晏殊都不让人省心呢!

晏殊注意到了姚老夫子看自己眼神,有些郁闷。

一边顾池鱼注意到晏殊神色,眨了眨眼睛,哎呦喂,遭不住遭不住,今天的晏殊比昨天又英俊了几分?

元汝溪看在眼中,无奈一笑后打算圆圆场。

但是突然...

元汝溪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凝重了一下后站起身看向姚老夫子以及其他同僚:“诸位,我先去办些事情。”

说罢,元汝溪微微作揖。

众人纷纷回礼。

而后。

元汝溪离开自己这小院子,就朝着住宅区域一侧人烟罕至的地方走去。

看着前方站着的人影,元汝溪恭敬行礼:“微臣拜见太皇太后。”

铿!!

一把剑出现斜插在元汝溪身前。

太奶转头看向元汝溪,轻飘飘说道:“问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