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秦雅黑化
外面的世界弥漫着浓郁雾霾，让没开灯的别墅里也显得昏沉沉的。
客厅沙发旁边，李楠身上的小裙子被鲜血染红，小脸也苍白得吓人，一节手臂好似被硬生生撕扯掉，就丢在不远处的地板上。
陈曦颤抖着手将她抱起来，轻轻呼唤了几声，小家伙还真就苏醒过来。
“哥哥......”李楠眼眶里涌出泪水，声音虚弱得细若蚊蝇，“哥哥你......你回来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你秦雅姐姐呢？”
“秦雅姐姐......”小家伙似乎是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小脸上露出一丝丝惊惧，“秦雅姐姐她......她和小宝宝打起来了。”
小宝宝......
“你是说，她和真理打起来了？”
“蒽蒽。”李楠怯生生道：“她......她还想杀掉我呢，好在我没死掉，不然......不然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陈曦感觉自己就好像溺在浑浊的水里，心情压抑沉重到无法呼吸，思绪也一瞬间变得杂乱无比，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你秦雅姐姐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不知道，就......就感觉她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陈曦好似是想要逃避什么，“你身上痛不痛，哥哥这就带你去医院。”
“不......不痛。”小家伙嘴角露出微笑，只是那微笑在她苍白虚弱的小脸上莫名显得牵强。
都这样了，又怎会不痛。
陈曦正想带着妹妹去医院处理伤势，然而就在下一刻，他浑身上下都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整个人的灵魂仿佛都在颤栗。
他僵硬地扭头，看向那边的靠窗户处。
只见空间好似水波般荡起细微涟漪，紧接着就有一个人从空间中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女人，她长得和秦雅一模一样，精致的五官上满是冷漠与威严，眉宇间隐隐带着一丝诡异，身上穿着一袭洁白的帷幔长裙，裙摆上用金丝绣出朵朵祥云，裙边也用金丝勾勒。
她手中好似提腊肠般提着一个死去的小婴儿，这小婴儿可不正是真理。
陈曦心神俱震，猛地瞪大了眼眸，完全是下意识地将妹妹护在了身后。
他想起了自己当初第一次使用【诡异幻化】所变的那个女人。
他知道，从空间中走出的这个女人是秦雅，但也不是秦雅。
她......祂......祂是天渊古神狄娅吉·大岁！
女儿......女儿被祂杀了吗......
可......可那也是祂这一世的女儿呀，祂怎么能......怎么能......
秦雅随手将提着的女婴丢在地上，眸子冷漠地看着陈曦，好似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只在俯瞰蝼蚁。
祂开口了，祂说得是很拗口的神语。
“可惜了，你谋划这么多想要给自己续命，到头来终究还是一场空——”
这声音明明并不大，但却显得浩大而宏伟，好似自遥远的宇宙深处响起，又似乎是在人脑海中响起，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震撼感。
陈曦好似丢了魂一般，失神地喃喃道：“你......你把女儿杀死了，她......她也是你的孩子呀......”
秦雅依旧冷漠，依旧高高在上，浩瀚的神语从祂口中响起，“蝼蚁间基因为了延续所催化出来的一系列错觉罢了，没想到你有一天竟会沦落到在乎这些东西——”
“更何况，那小东西也并非是真正因为我而诞生——”
祂的第一句话是在说，人类之间的任何感情，都是基因为了能更好的延续所催化出的群体产物。
后面那句话，则是在告诉陈曦，祂已经知道了真理的真实来历。
陈曦似是无话可说，“你......你想要做什么？”
秦雅道：“你曾经吞噬我的权柄与力量，如今我就要全都拿回来——”
祂说着，一步步朝陈曦走来。
陈曦只觉浑身上下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用尽所有力气也无法动弹分毫。
他看着秦雅，怔怔地道：“你要杀了我吗？”
“嗯，你会死——”
“能放过我妹妹吗？”
“无所谓——”
如今的情况已经再明显不过，秦雅是狄娅吉·大岁的精神意志转世，她已经觉醒成为祂。
自己曾经，或者说自己的前世日照之稀，曾吞噬过狄娅吉·大岁的权柄与力量，祂如今是要将祂曾失去的全都拿回去。
只是有一点陈曦想不明白，自己现在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禁忌古神日照之稀，“秦雅”祂真能从自己身上拿回权柄与力量吗？
这时，李楠小萝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突然挡在了陈曦前面，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秦雅颤声道：“秦雅姐姐，你......你不要伤害哥哥，求......求你......”
话还没说完，她就在陈曦的眼皮子底下，伴随着嘎巴嘎巴的骨骼断裂声，脖子上的脑袋整整旋转了两圈，死得不能再死。
她的小身板还没彻底倒地，一股无形的力量袭来，宛如拧抹布一般，将她幼小的身体拧得扭曲变形，大量被拧断的骨头穿过皮肉暴露出来，鲜血溅射了陈曦一脸，溅射了陈曦一身。
等那股无形的力量消失，她的身体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好似一张摊开的血肉模糊的肉饼，依稀还能看到她鲜血淋漓的脑袋。
陈曦能感受得到，妹妹的灵魂也覆灭了，再想到轮回冢中并没有妹妹的本源之魂。
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就只有一个声音，小楠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终于，陈曦的精神上的某根弦似乎绷断。
他不顾一切地吼叫出来，可身体却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什么都做不了。
秦雅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模样，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祂来到已经崩溃的陈曦面前，将手抵在了他额头上，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开始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