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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4章 偷龙转凤(一百三十四)多此一举重上锁

    幽兰所说的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胆寒,白若雪的腰间甚至产生了一阵幻痛。

    「他是从背后偷袭你的,那你倒下去的时候可有看到什么特征?又或者听见他说过什么话?」

    「没有,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奴婢人还没全部倒下去的时候,就痛晕了过去。」幽兰下意识地用手捂着了后腰的伤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奴婢被伤口的痛楚所激醒,用手抹了一把之后才发现流了不少血。那时候全身脱力,眼前一片模糊,根本无法起身,奴婢就只好边向前爬行,边竭力呼救,希望有人能够听到。一开始还有点力气,能拼尽全力喊上两声,可是后来视线越来越模糊,喉咙里也喊不出声音,便又再度昏厥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躺在自己的房间了。」

    幽兰的证词,与红雨、雪柳、梁满仓和林鑫的证词基本对得上。她遇袭的位置离林鑫的房间较近,所以林鑫能听出是谁在呼救。可是因为意识不清的缘故,她只能凭着本能边爬边喊,爬到院子中央的时候已经没了力气,声音自然模糊不清。

    这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可是证词之中唯有一样东西与白若雪目前所知的不符。

    「幽兰,你确定当时门上并未悬挂铜锁吗?」白若雪再度向她确认道:「会不会是你因为天色太暗,没有看清?」

    「确定没有!」幽兰对此极为肯定:「奴婢一直以为有飞贼去了宝华楼,彼时只想着快到赶过去。若不是见到原本应该挂着的铜锁不见了,才不会想着要去推门查看。」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萸儿也说过铜锁的上面留下来撬动的痕迹,幽兰的证词佐证了这一点。可这样一来,一个新的问题产生了:凶手为什么要重新上锁?

    (等一下,这锁真的是凶手重新锁上的吗?)

    幽兰肯定是不可能的,而梁满仓和锦丝在听到白若雪的问题之后,也表示自己并没有上锁。如此一来,除去当时在寝殿就寝的金百雨和伤口迸裂躺床的红雨之外,就只有林鑫和雪柳有机会了。至于后来才赶来诊治的鲍智,他身边一直有锦丝跟着,不可能有空当溜出去上锁。

    想要知道是谁上的锁,最好的办法就是全部问上一遍。

    「冰儿,又要辛苦你跑一趟了。」

    而冰儿带回来的答案,和白若雪猜测的完全一致。

    「雪姐,不仅是雪柳和林鑫,连红雨我也问了,他们都向我保证没有上锁。至于那一位我还没来得及问......」

    「没关系,我知道了。」白若雪示意她不必再去找金百雨求证:「那一位是不可能的,这锁八成就是凶手打开之后又重新锁上的。」

    毕竟钥匙就在金百雨手中,她可以随时出入那个房间,并不需要多此一举。况且锁门一事,也是经过她同意的。

    但是这就把问题演变成了:凶手为何要在刺杀幽兰之后,再将门重新锁上?

    白若雪一开始以为,凶手并不知道红雨已经更换了房间,以为房间从外面上锁是保护里面的红雨再度遇刺。毕竟所有下人的房间,都是无法从里面上锁的。凶手撬锁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没人,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自己来过,便退出之后把锁重新锁上。而他正欲离去,却偶然发现幽兰途经此地,便将其当成了解手归来的红雨,出手刺杀后就匆匆遁走了,以至于没有确认幽兰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亡。

    她也曾考虑过撬锁一事是发生在刺杀幽兰之后,但若凶手误把幽兰当成红雨,就没必要再撬锁进去。就算他发现幽兰并非红雨,也不该再冒险撬锁,不然极有可能惊动其他人。

    可是现在幽兰却证明遇刺之前锁已经被取下,凶手都动手杀人了,还会在没确认幽兰生死的情况下从容重新上锁吗?并且他也没这个必要这么做。凶手的目的是如果刺杀红雨,那么他不管有没有达到目的,都没有必要特意重新上锁。

    据此往下推断,白若雪的思路又转会到了之前:红雨的房间里藏有某种重要的东西,凶手必须取回。凶手之所以会在刺杀幽兰之后把门重新上锁,就是要把注意力转移到幽兰身上,让别人都以为房间里并没有人进去过。如此说来,那件东西说不准会暴露凶手的真实身份,故而他会竭力隐瞒。不过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白若雪身边有萸儿这个行家在,一眼就看穿了锁被撬过,也没算到幽兰并没有死。

    这些只能稍后再查,白若雪现在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情。

    「墨痕她为什么会在宝华楼自尽?」

    「之前墨痕在和红雨打扫宝华楼的时候,不慎打碎了一个主子心爱的盘子。因为畏惧主子的责罚,故而寻了短见......」

    「什么,仅仅只是打碎了一个盘子她就自尽了?」白若雪还以为墨痕是犯了什么大事才畏罪自杀的,现在知道真相之后无比震惊:「一个盘子,难道还比一条鲜活是性命更加重要不成?!」

    「墨痕可没有红雨这般好命,她相当畏惧主子。」锦丝叹着气接过了话头:「她自尽当晚,伺候主子洗脚的时候还不慎烫着了主子,被狠狠责骂了一顿。她大概当时的心思都在那个打碎的盘子上,才会如此心不在焉。那晚恰巧是轮到奴婢值夜,在返身回房间取东西的时候,发现墨痕神情似乎不太对劲,嘴巴里还在念叨着"怎么没了,真是奇怪"之类的话。」

    「没了?」白若雪觉得事情越来越离奇:「她有什么东西丢了没找到吧,你有问她么?」

    「问了,可是她却说没什么,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奴婢又问起她刚才去了哪里,她说之前挨了主子的骂,找红雨哭诉的时候掏出帕子擦拭眼泪,结果落在了房间里,刚才是回去取帕子。」

    「那就对了,她丢的应该就是帕子。」

    「可是奴婢分明看见她手里攥着一块帕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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