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误解,不是屎也是屎

进入房间,江玉饵轻手轻脚地缓慢把卫渊放在床上。

“世子,小女子自大入行以来好几年,今儿还是头一次接客,但请您不要怜惜奴家!”

江玉饵一把抓住卫渊的衣领,开始拔衣服。

“人家还从来没有试过,有一点紧张,不要因为奴家是娇花而怜惜。”

“来吧世子,用力地摧残我,让狂风暴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嘟!”

“打住!”

卫渊打断她的话:“我问你,会弹琴懂音律吗?”

“我会弹棉花,炖鱼。”

“会下棋懂棋谱吗?”

“我会下酱打老虎。”

卫渊本想按照乐谱或者棋谱来指导她,给自己按压腧穴。

可这货除了人高马大,体态丰满到极致,其他根本一窍不通。

“算了,那你也不可能懂穴位,不行换个人……”

江玉饵连忙道:“懂,我懂穴位,小时候在山里砍柴,捡到过几个小泥人,上面就画着穴位。”

“十四经穴是什么?”

江玉饵毫不犹豫地道:“361个穴位,分布在十二经脉和督、任二脉上,如睛明穴、大敦穴等……”

“卧槽还真懂,那你告诉我,风府在哪。”

“后脖颈。”

啪~

卫渊一打响指:“就你了,先做热水,必须要滚开的水,倒满整个浴桶。”

“好!”

江玉饵出去后没多久,抱着装满水的大浴桶走进来。

微微用力,单手把装满水的浴桶举过头顶,再轻轻放下。

装满水的双人大木桶,卫渊估摸最少得有千斤重。

“壮士力能举鼎,我愿奉你为大魏第一好汉!”

卫渊伸出大拇指,脱下身上寸锦寸金,名贵的云锦长袍。

“玉饵,手三阴经,从胸走手,从手走头走一遍,越大力越好,最好能透过皮肉直达骸骨。”

“明白。”

江玉饵撸胳膊挽袖子,伸出肥呼呼,满是老茧,蒲扇大的手,狠狠按在卫渊手臂胸前腧穴。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卫渊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肋…肋骨裂了,你…你稍微轻点……”

“世子,你还不如混世魔王抗按。”

“混世魔王谁?”

“我在老家山上养的大狗熊。”

“拿本世子和狗熊比?”

卫渊差点又吐出一口老血,无奈道:“轻点按。”

江玉饵按照卫渊的指导,再卫渊浑身上下的腧穴按了个遍,虽然她已经控制了力劲,但还是把卫渊按得鬼哭狼嚎。

守在门口的喜顺,吓得浑身颤抖。

“世子就是世子,这种顶级大河马都能驾驭得了,可就是这叫声有点恐怖啊,可想而知房间内的战况有多猛烈……”

“喜顺,听说世子干河马,我们也来瞻仰瞻仰。”

几名平时与卫渊厮混的公子哥走过来,当听到卫渊的惨叫后,纷纷连连吞咽唾沫。

“玩得这么凶吗?”

“可这叫声,谁玩谁啊?”

所有人脑海中,浮现出在非洲大草原,一头肥壮的河马,一屁股坐死了瘦小的狐獴。

“各位公子,我觉得还是不要看了,我怕长针眼!”

“言之有理,风紧,撤呼!”

几位公子哥在留下‘世子无双’四字后,直接扭头逃一般的跑开……

房间中,卫渊感觉自己经历一场酷刑,在十八层地狱里转了一圈,没办法这娘们力气太大了。

卫渊甚至有所怀疑,这娘们衣服撩起来,都能看到一巴掌块护胸毛……

穿上袈裟就是鲁智深,拿两把斧头就是李逵……

“玉饵,浴桶里的药材化了吗?”

“化了。”

“把我放进去。”

卫渊忍住沸水的炙热,艰难地转运易筋经,热水让汗毛孔全部打开,一点点排除体内积攒多年的毒素。

“玉饵,你用‘炁’刺激我的天柱穴!”

“世子,啥叫炁?”

“就你肚脐下三寸位置……”

“那是毛!”

“那是肚脐下七寸,我说的是脐下三寸丹田里的气海!”

“原来这玩意叫炁,我一直以为它是尿呢。”

卫渊嘴角一阵抽动:“虽然丹田很靠近膀胱,但丹田是在尿包的上面一点点,等会……你的炁已经到了化液的程度?”

炁化液,那是武道大宗师的标志,大宗师做娼妓?活久见……

卫渊震惊,因为江玉饵的炁和自己爷爷一个等级,但爷爷年老体衰,单打独斗的话,三个卫伯约也打不过这娘们。

不到两个时辰,浴桶里的水变浑浊,卫渊身体表面有一层黑乎乎,散发着恶臭的粘稠液体,有点像融化的沥青。

这些污垢都是多年隐藏经络,筋脉,血肉中的毒素与杂质。

洗筋伐髓,剜筋剔骨的痛苦,让卫渊疼得紧咬银牙。

咕~咕噜~

强烈的便意,让卫渊忍不住捂住肚子。

骨骼血肉肌肤的毒素杂质,从汗毛孔排出体外,那么五脏六腑的杂质毒素,则是从大小便。

正常情况卫渊年纪不大,五脏杂质不是很多,坏就坏在他肾水之中的奇毒,合欢神仙水。

卫渊腾的一声从浴桶里跳出来,抓住衣服胡乱挡住重要部位,飞奔出房间奔向茅房。

勾栏里搂着姑娘听曲的客官,都在谈论刚刚猎奇的卫渊是个勇士,结果就发现卫渊用衣服挡住身下,飞快地跑下楼。

最重要的是,他身体表面包裹着黑糊糊的粘稠液体,一走一过一恶臭。

“好臭啊,难道是屎?”

“世子把屎涂抹一身做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他太猛,屎喷了一身?”

“我辈楷模,世子无双!”

排五脏之毒后的卫渊回到房间。

江玉饵用潘,也就是淘米水和皂荚,洗了十几遍才把卫渊洗干净。

卫渊刚刚把衣服穿戴好,房门便被人推开,正是喜顺。

“世子,马上三更天了,老爷可是给你下了门禁,回家晚了肯定会被揍,还是吊起来抽的那种……”

喜顺说到这,表情狐疑地上下打量卫渊:“你…你丫的谁啊?把我家世子弄哪去了?快点交出来,否者别怪喜顺下手没轻重!”

卫渊一脚踹在喜顺屁股上:“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卧槽!竟然是世子!”

“这壮阳药这么管用吗?”

其实也不怪喜顺如此,此时的卫渊,体态比之前壮硕了一些,脸上被酒色掏空的蜡黄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皙通透。

俏不俏一身孝。

卫渊一身月白云锦,举止投足之间,充满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贵气与风雅。

他就站在那里,给人一种高与厚。

高,久居上位,仿佛是云端之上的神龙,有着让人不敢直视,望而生畏,忍不住去膜拜的霸气。

厚,他明明体态单薄,但却给人一种三山五岳般的厚重。

犹如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他一人,可镇国可安邦,哪怕天塌陷,有他在,也能只手擎天……

咕噜~

喜顺连连吞咽唾沫,双腿不停地打颤,跟着卫渊在京城这么多年,自诩吃过见过,就算是当今太子,他喜顺也曾给倒过酒,可就算太子的气势也比不上卫渊的万分之一。

江玉饵更是痴了,死死盯着卫渊,嘴角流淌着口水……

“妈的,忘了化妆!”

卫渊转过身片刻,再次回身时,虽体态相貌没变,但风雅,狂傲,霸气这些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嚣张跋扈,狗仗人势的纨绔衙内败家子的模样。

“对,这才是我家世子嘛,刚刚我好像出幻觉了……”

卫渊瞪了喜顺一眼:“准备轿子回府,另外让老鸨子滚过来,我要为玉饵赎身。”

“明白世子,小的这就去……等会,世子你说啥?要给这大河马赎身?猎奇玩一次就算了,咋还要长期把玩?”

喜顺一惊,上前一把抓住卫渊的中指用力往上掰。

“记得村里老人说过,中邪了掰中指就管用,能驱邪!”

说着还不忘记指着江玉饵怒斥道:“你个妖妇,对我家世子下了降头邪术对不对!”

“别以为你这妖妇做得天衣无缝就没人能揭穿,我喜顺精明得跟猴一样,一眼就能看穿你这妖妇的小把戏……”

说完喜顺还单手背后的长叹一声;“这卫国公府,没我喜顺都得黄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