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童贯的担当

熙河路,大军开拔。

王厚终于集齐了自已要求的军队和物资,这是他出兵前一直坚持的事。

童贯意得志满,王厚准备越充分这一战把握越大。童贯没有过多干扰王厚的决策,毕竟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又非常熟悉青唐战事,他非常谨慎的给自已定位为辅助的角色,帮助王厚协调后方资源。这方面,童贯和高俅做出的选择非常一致,出发点略有不同而已。

童贯当年还是小太监时候跟过李宪,李宪最后成就极大也是积累足够经验后。童贯这个态度让王厚能放手展现自已的才能,河湟开边这个策略自王韶起,王厚是王韶的儿子,一生做的事就是河湟战事,他对这片土地和青唐吐蕃的熟悉超过其他任何将军。

王厚指挥十万大军又一次开赴青唐地区,这次他打定主意一旦战事开启,不达目的他誓不罢休。

……

开封皇宫。

赵佶内心忐忑不安,熙河开边大军西进,这是他作为这个王朝掌控者第一次接触战事。当年,青唐战事的反复加重了赵煦的病情,气候加诸事不顺,赵煦那孱弱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下。

每个大宋的掌控者心里都有一座山,那是北面的辽朝,心有又有根刺,那是西北的西夏。辽朝这座山没有多少人想推倒,大宋丧失了自已的底气。西夏这根刺却让大宋辗转难眠,大家想拔掉这根刺。熙河开边是大宋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要让大宋重新勇敢的矗立,再次积累信心,夯实自已的底气。

赵佶现在很满意自已的两府宰持,他不想因为一场战事让这一切付之东流。

远处突然传来一片嘈杂声音“走水了、走水了”“火,救火……”

皇宫一处大火燃起,赵佶一脸惊慌的看向远方。

……

政事堂。

赵佶召集了两府宰持蔡京、蔡卞、赵挺之、张商英等人。大军出征,皇宫失火,这是一种天象示警。赵佶说出自已的忧虑,大家没了声音。这反应出大宋官家和士大夫集团内心没有底气,缺少信心什么都能联系起来,这还都不是星像,不过皇宫失了场火。

赵佶问:“大军已到何处?”

蔡卞答:“估计这几日已进青唐门户。”

赵佶举棋不定:“现场退军回程是否来得及?”

蔡卞:“……”

张商英直言:“不可!王厚准备良久,军心可用,怎能如此儿戏。”

赵佶“……”

蔡京这时候道:“官家可修书一封,要大军暂缓攻势,谨慎行事。”

蔡京这说法表面看是个折中的方案,内里实为脱责,何来谨慎行事?那就是便宜行事。提醒了前方主将又把决定权事实上交给了前方。好算计!

赵佶区分不出这种蝇营狗苟,觉得可行,写下信函去往前方。

……

大军西进。

王厚踌躇满志,青唐地区上一次战事已是有效摧毁其主力兵力,后期叛乱加剧主要在于分散,宋军疲于来往各地,加上气候和地势,后勤补给一时跟不上。这一次他准备充分,多预留足够给养,哪怕出兵后一时半会后方补给送不上来,他也能支持几个月。何况,童贯深的圣心,只要他做这个监军,枢密院对他的掣肘就会最大程度减少,中枢也会顾忌童贯的反应。他具备了前所未有的优势。

后方传信使者八百加急传来官家急件,童贯拦了下来,面色沉稳的读完。看着周围包括王厚全部看着他,童贯把信函收进怀里,哈哈大笑:“众位将军,官家送来祝福,说在开封遥祝我们凯旋!必胜!必胜!”

“必胜……必胜……”

这实在是一件鼓舞人心的事,官家的信来得正是时候。

……

童贯看到是一封谨慎行事的信,赵佶把皇宫失火的事也写在信中,甚至隐约提及大军未虑胜先思败,保证回撤安全。

童贯这几个月在西北配合王厚行事,对这场战事比中枢来得更有信心,大军已经开拔,战事不久将起,“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何愿意这封信函来影响军心。

童贯对王厚道:“将军,有官家这封信,想来枢密院也不会多来指手画脚,你有什么方略尽管放手施为,我这个监军也不多加置喙。天时地利人和尽在你手,愿我等凯旋。”

王厚行了一礼:“男儿当如此!”

青唐战事就在这么一场波折中开启,童贯把自已一身所系放在军中,在这里他有自已的担当!开封禁军不足道,西军可持!

……

西夏皇宫。

夏主李乾顺极其恼怒,宋军大举西进青唐,他的弟弟察哥率西夏中央禁卫军两万人西进,要求仁多家族兵进湟州,干涉大宋青唐战事,仁多家族一直拖延不肯,甚至反过来请求察哥南下,自已谨守门户。

李乾顺现在有点投鼠忌器,他担心如果察哥采取过激行动激化和仁多家族矛盾,那他要做的是同时解决东西两端仁多家族的势力,风险太大。仁多家族作为党项族和大宋一样矛盾难解,但家族生死存亡之际,要是仁多投了大宋,那会是西夏的灾难。宋夏

之间联络不断绝,仁多保忠在盐州和宋朝有了接触,他不能硬来。

皇后耶律南仙给他的建言是,软硬兼施,硬的察哥已经西进,对仁多家族就是威胁,现在该给予仁多家族一点好处,既然要他们南下,物资和给予给全,同时承诺南下如果取得胜利,给予他们对该区域的统治权。

耶律南仙道这事还得顺捷,仁多家族在西边统兵之将是仁多洗忠,他是仁多保忠的弟弟,不能让他们两个过多联系的时间。仁多洗忠在西边难道就不想给自已开拓一块区域,这样对他在家族的地位会有极大提升。关键给的东西得打动他,这样不用西夏皇族去做,他自已都会迟滞和仁多保忠的来往信使。

李乾顺采纳了这个建议,只要仁多家族出兵南下,也会断绝仁多家族和宋朝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