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凤女十二妖

第905章 我冲破了祝由术的限制

时安夏强势答谢,梁雁冰半推半就应了。

过日子,没银子不行。尤其是尚书府,就靠她和丈夫那点微薄俸禄撑不起门楣。高家不似京城权贵世家底蕴丰厚,原是一穷二白起家。府里处处精打细算,各处都节俭用度,仍是捉襟见肘。几个儿子似吞金兽,有的转眼就到了议亲年纪。若连份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如何能说门好亲事?梁雁冰和丈夫同心,宁可清贫也不愿受娘家接济。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梁雁冰不愿意丈夫在娘家做什么都矮一头。如今公主愿带她经营生财,梁雁冰自是欢喜。她从不白拿分毫,事事为公主尽心打算,早已成了本能。她不会别的,就只盯着公主的身子康健。可心里还是直叹气。公主生产前养出来的圆润,现在是掉得干干净净。那会子脸上颜色也好看,粉粉嫩嫩,如今是苍白得不像样子。北茴送走梁雁冰,回来时见夫人下了地,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发呆。自从生产以后,夫人就常愣神,叫她都不应。北茴想,许是在想少主。京城这个年过得喜庆,处处议论北翼大捷。但主帅生死未卜之事保密,知道的人不多。北茴却是知情的,每每想及,也是忧心忡忡,眼泪止不住流。她不能在夫人面前流泪,深吸口气,走过去柔声禀,“夫人,各处都赏到了。”今年给府里下人的红包比往年厚实许多。一来因着府上添了新丁,二来年节里下人们仍要当值,不得归家团圆。夫人特意叮嘱,要多封些银钱,权当是补偿。“庄子上铺子上也都赏齐了。”北茴将造的册子放在桌上。时安夏顺手要拿来看。北茴一把按住,“夫人先放着罢,待您身体好些再过目,现在不宜伤神。”时安夏乖乖收回手。又听北茴说起送给申院使的宅子和马车,“申夫人不肯收,申院使收了。”北茴笑,“申院使当着我的面跟他夫人说,‘我收得起’。”时安夏也浅浅淡淡笑了笑,“申院使爱财有道,他是收得起。”她听北茴细细禀来,听漏了一些人,但大多都听进了耳里。时安夏现在很难注意力集中,脑子里装了太多太多超出自己认知的事。她得慢慢梳理。申思远过来替她诊脉的时候,她平静告之,“我冲破了祝由术的限制。”“你想起来了?”申思远问。她喉头忽然哽住,半晌才道,“嗯,该想起的,不该想起的,都想起来了。”申思远:“……”就不知道要如何问了。什么是该想起的,什么又是不该想起的?申思远探脉,眉头皱着,后舒展,“那挺好。”“你就不问问我,想起了什么?” “公主会跟我说吗?”申思远眼睛亮了。时安夏摇摇头,已没了泪意,“不会。”申思远:“……”他怄了一瞬,没好气,“你们夫妻俩都喜欢装神弄鬼。”他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何必提失踪的驸马?但时安夏却顺着他的话问,“你看我和孩子们什么时候适合起程去铁马城?”申思远眉头瞬间能夹死一只苍蝇,“什么时候都不适合去。卫北小侯爷就不说了,看他那样子,就算带去北寒野地也不是问题。可两位小郡主,出京都不方便。”时安夏沉默不语,似是在考虑能不能只带儿子去找岑鸢。她心里想着自己身上有子蛊,也许离得近了,能感应到母蛊的存在。这是她能找到夫君的唯一办法。除此之外,她还想带着卓祺然一起去。想着,便问了,“卓大人身子如何了?”“他……”申思远不忍说,但必须说,“一夜白了头。”“我欠他。”时安夏低垂着眸。为何当日一再强调她必须活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必须活着?是因为她知道卓祺然的本事。那子蛊既能护她不受疼痛折磨,又能维系两个女儿微弱的生机,卓祺然自然有法子让子蛊撑到最后。至于要付出什么代价,她当时不敢深想。人命关天之际,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养蛊人身上。一夜白头!她想,卓大人定是耗了极大精力,拼着折损寿数,才让子蛊在她生产时又强撑了一回。她和孩子们能活下来,哪是什么天意垂怜?分明是有人以命相搏,付出了沉重代价,替她们扛下了生死劫。卓祺然是她的恩人。“北茴,”时安夏抬眸,“把宫里赐的千年参取来。”又转向申思远,“这些先给卓大人用着。往后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只管来府上取。”申思远接过参,不置可否。他和公主相处久了,知她在想什么,便转回了原先的话题,“公主若是一意孤行要去铁马城,回来就只能给两位小郡主收尸了。”大过年的,也别怪他说话难听。说得太好听,人家听不进去。再说了,在他这里就没有什么忌讳的。时安夏果然被吓住了,“我晚些出行。”申思远见她听劝,也就不再说什么。他又替她探了脉,叫来孟娘子商议调整药方,里面加了大量安神的稀有药材。安国夫人跟他说过,现在寻常安神药都不起作用了。他必须另辟蹊径。申思远收拾药箱,临走前又叮嘱一句,“公主需静心休养,莫要整日思虑过重。睡眠才是修复元气最好的良药。”时安夏眸色幽深,目光虚虚落在窗棂外,声音轻得似一缕烟,“我控制不住。有些东西,拼命往脑子里钻,拦都拦不住。”从前是记忆缺失,想不起分毫;如今却是往事翻涌,一桩一件,清晰得教人避无可避。待申思远退下,孟娘子轻手轻脚上前,替她解开衣衫,重新缠裹束腹的棉布。白绫一寸寸收紧,勒住仍显松软的腰腹。时安夏微微蹙眉,却未出声。孟娘子低声道,“公主忍一忍,这布带束紧些,才好助子宫归位。老法子虽难受,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时安夏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带边缘,思绪又不知飘哪去了。怔愣着,并未听清孟娘子的话。恍惚中,挨到了三月。明德帝班师回朝。“公主会跟我说吗?”申思远眼睛亮了。时安夏摇摇头,已没了泪意,“不会。”申思远:“……”他怄了一瞬,没好气,“你们夫妻俩都喜欢装神弄鬼。”他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何必提失踪的驸马?但时安夏却顺着他的话问,“你看我和孩子们什么时候适合起程去铁马城?”申思远眉头瞬间能夹死一只苍蝇,“什么时候都不适合去。卫北小侯爷就不说了,看他那样子,就算带去北寒野地也不是问题。可两位小郡主,出京都不方便。”时安夏沉默不语,似是在考虑能不能只带儿子去找岑鸢。她心里想着自己身上有子蛊,也许离得近了,能感应到母蛊的存在。这是她能找到夫君的唯一办法。除此之外,她还想带着卓祺然一起去。想着,便问了,“卓大人身子如何了?”“他……”申思远不忍说,但必须说,“一夜白了头。”“我欠他。”时安夏低垂着眸。为何当日一再强调她必须活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必须活着?是因为她知道卓祺然的本事。那子蛊既能护她不受疼痛折磨,又能维系两个女儿微弱的生机,卓祺然自然有法子让子蛊撑到最后。至于要付出什么代价,她当时不敢深想。人命关天之际,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养蛊人身上。一夜白头!她想,卓大人定是耗了极大精力,拼着折损寿数,才让子蛊在她生产时又强撑了一回。她和孩子们能活下来,哪是什么天意垂怜?分明是有人以命相搏,付出了沉重代价,替她们扛下了生死劫。卓祺然是她的恩人。“北茴,”时安夏抬眸,“把宫里赐的千年参取来。”又转向申思远,“这些先给卓大人用着。往后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只管来府上取。”申思远接过参,不置可否。他和公主相处久了,知她在想什么,便转回了原先的话题,“公主若是一意孤行要去铁马城,回来就只能给两位小郡主收尸了。”大过年的,也别怪他说话难听。说得太好听,人家听不进去。再说了,在他这里就没有什么忌讳的。时安夏果然被吓住了,“我晚些出行。”申思远见她听劝,也就不再说什么。他又替她探了脉,叫来孟娘子商议调整药方,里面加了大量安神的稀有药材。安国夫人跟他说过,现在寻常安神药都不起作用了。他必须另辟蹊径。申思远收拾药箱,临走前又叮嘱一句,“公主需静心休养,莫要整日思虑过重。睡眠才是修复元气最好的良药。”时安夏眸色幽深,目光虚虚落在窗棂外,声音轻得似一缕烟,“我控制不住。有些东西,拼命往脑子里钻,拦都拦不住。”从前是记忆缺失,想不起分毫;如今却是往事翻涌,一桩一件,清晰得教人避无可避。待申思远退下,孟娘子轻手轻脚上前,替她解开衣衫,重新缠裹束腹的棉布。白绫一寸寸收紧,勒住仍显松软的腰腹。时安夏微微蹙眉,却未出声。孟娘子低声道,“公主忍一忍,这布带束紧些,才好助子宫归位。老法子虽难受,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时安夏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带边缘,思绪又不知飘哪去了。怔愣着,并未听清孟娘子的话。恍惚中,挨到了三月。明德帝班师回朝。“公主会跟我说吗?”申思远眼睛亮了。时安夏摇摇头,已没了泪意,“不会。”申思远:“……”他怄了一瞬,没好气,“你们夫妻俩都喜欢装神弄鬼。”他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何必提失踪的驸马?但时安夏却顺着他的话问,“你看我和孩子们什么时候适合起程去铁马城?”申思远眉头瞬间能夹死一只苍蝇,“什么时候都不适合去。卫北小侯爷就不说了,看他那样子,就算带去北寒野地也不是问题。可两位小郡主,出京都不方便。”时安夏沉默不语,似是在考虑能不能只带儿子去找岑鸢。她心里想着自己身上有子蛊,也许离得近了,能感应到母蛊的存在。这是她能找到夫君的唯一办法。除此之外,她还想带着卓祺然一起去。想着,便问了,“卓大人身子如何了?”“他……”申思远不忍说,但必须说,“一夜白了头。”“我欠他。”时安夏低垂着眸。为何当日一再强调她必须活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必须活着?是因为她知道卓祺然的本事。那子蛊既能护她不受疼痛折磨,又能维系两个女儿微弱的生机,卓祺然自然有法子让子蛊撑到最后。至于要付出什么代价,她当时不敢深想。人命关天之际,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养蛊人身上。一夜白头!她想,卓大人定是耗了极大精力,拼着折损寿数,才让子蛊在她生产时又强撑了一回。她和孩子们能活下来,哪是什么天意垂怜?分明是有人以命相搏,付出了沉重代价,替她们扛下了生死劫。卓祺然是她的恩人。“北茴,”时安夏抬眸,“把宫里赐的千年参取来。”又转向申思远,“这些先给卓大人用着。往后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只管来府上取。”申思远接过参,不置可否。他和公主相处久了,知她在想什么,便转回了原先的话题,“公主若是一意孤行要去铁马城,回来就只能给两位小郡主收尸了。”大过年的,也别怪他说话难听。说得太好听,人家听不进去。再说了,在他这里就没有什么忌讳的。时安夏果然被吓住了,“我晚些出行。”申思远见她听劝,也就不再说什么。他又替她探了脉,叫来孟娘子商议调整药方,里面加了大量安神的稀有药材。安国夫人跟他说过,现在寻常安神药都不起作用了。他必须另辟蹊径。申思远收拾药箱,临走前又叮嘱一句,“公主需静心休养,莫要整日思虑过重。睡眠才是修复元气最好的良药。”时安夏眸色幽深,目光虚虚落在窗棂外,声音轻得似一缕烟,“我控制不住。有些东西,拼命往脑子里钻,拦都拦不住。”从前是记忆缺失,想不起分毫;如今却是往事翻涌,一桩一件,清晰得教人避无可避。待申思远退下,孟娘子轻手轻脚上前,替她解开衣衫,重新缠裹束腹的棉布。白绫一寸寸收紧,勒住仍显松软的腰腹。时安夏微微蹙眉,却未出声。孟娘子低声道,“公主忍一忍,这布带束紧些,才好助子宫归位。老法子虽难受,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时安夏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带边缘,思绪又不知飘哪去了。怔愣着,并未听清孟娘子的话。恍惚中,挨到了三月。明德帝班师回朝。“公主会跟我说吗?”申思远眼睛亮了。时安夏摇摇头,已没了泪意,“不会。”申思远:“……”他怄了一瞬,没好气,“你们夫妻俩都喜欢装神弄鬼。”他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何必提失踪的驸马?但时安夏却顺着他的话问,“你看我和孩子们什么时候适合起程去铁马城?”申思远眉头瞬间能夹死一只苍蝇,“什么时候都不适合去。卫北小侯爷就不说了,看他那样子,就算带去北寒野地也不是问题。可两位小郡主,出京都不方便。”时安夏沉默不语,似是在考虑能不能只带儿子去找岑鸢。她心里想着自己身上有子蛊,也许离得近了,能感应到母蛊的存在。这是她能找到夫君的唯一办法。除此之外,她还想带着卓祺然一起去。想着,便问了,“卓大人身子如何了?”“他……”申思远不忍说,但必须说,“一夜白了头。”“我欠他。”时安夏低垂着眸。为何当日一再强调她必须活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必须活着?是因为她知道卓祺然的本事。那子蛊既能护她不受疼痛折磨,又能维系两个女儿微弱的生机,卓祺然自然有法子让子蛊撑到最后。至于要付出什么代价,她当时不敢深想。人命关天之际,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养蛊人身上。一夜白头!她想,卓大人定是耗了极大精力,拼着折损寿数,才让子蛊在她生产时又强撑了一回。她和孩子们能活下来,哪是什么天意垂怜?分明是有人以命相搏,付出了沉重代价,替她们扛下了生死劫。卓祺然是她的恩人。“北茴,”时安夏抬眸,“把宫里赐的千年参取来。”又转向申思远,“这些先给卓大人用着。往后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只管来府上取。”申思远接过参,不置可否。他和公主相处久了,知她在想什么,便转回了原先的话题,“公主若是一意孤行要去铁马城,回来就只能给两位小郡主收尸了。”大过年的,也别怪他说话难听。说得太好听,人家听不进去。再说了,在他这里就没有什么忌讳的。时安夏果然被吓住了,“我晚些出行。”申思远见她听劝,也就不再说什么。他又替她探了脉,叫来孟娘子商议调整药方,里面加了大量安神的稀有药材。安国夫人跟他说过,现在寻常安神药都不起作用了。他必须另辟蹊径。申思远收拾药箱,临走前又叮嘱一句,“公主需静心休养,莫要整日思虑过重。睡眠才是修复元气最好的良药。”时安夏眸色幽深,目光虚虚落在窗棂外,声音轻得似一缕烟,“我控制不住。有些东西,拼命往脑子里钻,拦都拦不住。”从前是记忆缺失,想不起分毫;如今却是往事翻涌,一桩一件,清晰得教人避无可避。待申思远退下,孟娘子轻手轻脚上前,替她解开衣衫,重新缠裹束腹的棉布。白绫一寸寸收紧,勒住仍显松软的腰腹。时安夏微微蹙眉,却未出声。孟娘子低声道,“公主忍一忍,这布带束紧些,才好助子宫归位。老法子虽难受,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时安夏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带边缘,思绪又不知飘哪去了。怔愣着,并未听清孟娘子的话。恍惚中,挨到了三月。明德帝班师回朝。“公主会跟我说吗?”申思远眼睛亮了。时安夏摇摇头,已没了泪意,“不会。”申思远:“……”他怄了一瞬,没好气,“你们夫妻俩都喜欢装神弄鬼。”他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何必提失踪的驸马?但时安夏却顺着他的话问,“你看我和孩子们什么时候适合起程去铁马城?”申思远眉头瞬间能夹死一只苍蝇,“什么时候都不适合去。卫北小侯爷就不说了,看他那样子,就算带去北寒野地也不是问题。可两位小郡主,出京都不方便。”时安夏沉默不语,似是在考虑能不能只带儿子去找岑鸢。她心里想着自己身上有子蛊,也许离得近了,能感应到母蛊的存在。这是她能找到夫君的唯一办法。除此之外,她还想带着卓祺然一起去。想着,便问了,“卓大人身子如何了?”“他……”申思远不忍说,但必须说,“一夜白了头。”“我欠他。”时安夏低垂着眸。为何当日一再强调她必须活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必须活着?是因为她知道卓祺然的本事。那子蛊既能护她不受疼痛折磨,又能维系两个女儿微弱的生机,卓祺然自然有法子让子蛊撑到最后。至于要付出什么代价,她当时不敢深想。人命关天之际,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养蛊人身上。一夜白头!她想,卓大人定是耗了极大精力,拼着折损寿数,才让子蛊在她生产时又强撑了一回。她和孩子们能活下来,哪是什么天意垂怜?分明是有人以命相搏,付出了沉重代价,替她们扛下了生死劫。卓祺然是她的恩人。“北茴,”时安夏抬眸,“把宫里赐的千年参取来。”又转向申思远,“这些先给卓大人用着。往后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只管来府上取。”申思远接过参,不置可否。他和公主相处久了,知她在想什么,便转回了原先的话题,“公主若是一意孤行要去铁马城,回来就只能给两位小郡主收尸了。”大过年的,也别怪他说话难听。说得太好听,人家听不进去。再说了,在他这里就没有什么忌讳的。时安夏果然被吓住了,“我晚些出行。”申思远见她听劝,也就不再说什么。他又替她探了脉,叫来孟娘子商议调整药方,里面加了大量安神的稀有药材。安国夫人跟他说过,现在寻常安神药都不起作用了。他必须另辟蹊径。申思远收拾药箱,临走前又叮嘱一句,“公主需静心休养,莫要整日思虑过重。睡眠才是修复元气最好的良药。”时安夏眸色幽深,目光虚虚落在窗棂外,声音轻得似一缕烟,“我控制不住。有些东西,拼命往脑子里钻,拦都拦不住。”从前是记忆缺失,想不起分毫;如今却是往事翻涌,一桩一件,清晰得教人避无可避。待申思远退下,孟娘子轻手轻脚上前,替她解开衣衫,重新缠裹束腹的棉布。白绫一寸寸收紧,勒住仍显松软的腰腹。时安夏微微蹙眉,却未出声。孟娘子低声道,“公主忍一忍,这布带束紧些,才好助子宫归位。老法子虽难受,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时安夏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带边缘,思绪又不知飘哪去了。怔愣着,并未听清孟娘子的话。恍惚中,挨到了三月。明德帝班师回朝。“公主会跟我说吗?”申思远眼睛亮了。时安夏摇摇头,已没了泪意,“不会。”申思远:“……”他怄了一瞬,没好气,“你们夫妻俩都喜欢装神弄鬼。”他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何必提失踪的驸马?但时安夏却顺着他的话问,“你看我和孩子们什么时候适合起程去铁马城?”申思远眉头瞬间能夹死一只苍蝇,“什么时候都不适合去。卫北小侯爷就不说了,看他那样子,就算带去北寒野地也不是问题。可两位小郡主,出京都不方便。”时安夏沉默不语,似是在考虑能不能只带儿子去找岑鸢。她心里想着自己身上有子蛊,也许离得近了,能感应到母蛊的存在。这是她能找到夫君的唯一办法。除此之外,她还想带着卓祺然一起去。想着,便问了,“卓大人身子如何了?”“他……”申思远不忍说,但必须说,“一夜白了头。”“我欠他。”时安夏低垂着眸。为何当日一再强调她必须活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必须活着?是因为她知道卓祺然的本事。那子蛊既能护她不受疼痛折磨,又能维系两个女儿微弱的生机,卓祺然自然有法子让子蛊撑到最后。至于要付出什么代价,她当时不敢深想。人命关天之际,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养蛊人身上。一夜白头!她想,卓大人定是耗了极大精力,拼着折损寿数,才让子蛊在她生产时又强撑了一回。她和孩子们能活下来,哪是什么天意垂怜?分明是有人以命相搏,付出了沉重代价,替她们扛下了生死劫。卓祺然是她的恩人。“北茴,”时安夏抬眸,“把宫里赐的千年参取来。”又转向申思远,“这些先给卓大人用着。往后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只管来府上取。”申思远接过参,不置可否。他和公主相处久了,知她在想什么,便转回了原先的话题,“公主若是一意孤行要去铁马城,回来就只能给两位小郡主收尸了。”大过年的,也别怪他说话难听。说得太好听,人家听不进去。再说了,在他这里就没有什么忌讳的。时安夏果然被吓住了,“我晚些出行。”申思远见她听劝,也就不再说什么。他又替她探了脉,叫来孟娘子商议调整药方,里面加了大量安神的稀有药材。安国夫人跟他说过,现在寻常安神药都不起作用了。他必须另辟蹊径。申思远收拾药箱,临走前又叮嘱一句,“公主需静心休养,莫要整日思虑过重。睡眠才是修复元气最好的良药。”时安夏眸色幽深,目光虚虚落在窗棂外,声音轻得似一缕烟,“我控制不住。有些东西,拼命往脑子里钻,拦都拦不住。”从前是记忆缺失,想不起分毫;如今却是往事翻涌,一桩一件,清晰得教人避无可避。待申思远退下,孟娘子轻手轻脚上前,替她解开衣衫,重新缠裹束腹的棉布。白绫一寸寸收紧,勒住仍显松软的腰腹。时安夏微微蹙眉,却未出声。孟娘子低声道,“公主忍一忍,这布带束紧些,才好助子宫归位。老法子虽难受,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时安夏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带边缘,思绪又不知飘哪去了。怔愣着,并未听清孟娘子的话。恍惚中,挨到了三月。明德帝班师回朝。“公主会跟我说吗?”申思远眼睛亮了。时安夏摇摇头,已没了泪意,“不会。”申思远:“……”他怄了一瞬,没好气,“你们夫妻俩都喜欢装神弄鬼。”他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何必提失踪的驸马?但时安夏却顺着他的话问,“你看我和孩子们什么时候适合起程去铁马城?”申思远眉头瞬间能夹死一只苍蝇,“什么时候都不适合去。卫北小侯爷就不说了,看他那样子,就算带去北寒野地也不是问题。可两位小郡主,出京都不方便。”时安夏沉默不语,似是在考虑能不能只带儿子去找岑鸢。她心里想着自己身上有子蛊,也许离得近了,能感应到母蛊的存在。这是她能找到夫君的唯一办法。除此之外,她还想带着卓祺然一起去。想着,便问了,“卓大人身子如何了?”“他……”申思远不忍说,但必须说,“一夜白了头。”“我欠他。”时安夏低垂着眸。为何当日一再强调她必须活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必须活着?是因为她知道卓祺然的本事。那子蛊既能护她不受疼痛折磨,又能维系两个女儿微弱的生机,卓祺然自然有法子让子蛊撑到最后。至于要付出什么代价,她当时不敢深想。人命关天之际,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养蛊人身上。一夜白头!她想,卓大人定是耗了极大精力,拼着折损寿数,才让子蛊在她生产时又强撑了一回。她和孩子们能活下来,哪是什么天意垂怜?分明是有人以命相搏,付出了沉重代价,替她们扛下了生死劫。卓祺然是她的恩人。“北茴,”时安夏抬眸,“把宫里赐的千年参取来。”又转向申思远,“这些先给卓大人用着。往后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只管来府上取。”申思远接过参,不置可否。他和公主相处久了,知她在想什么,便转回了原先的话题,“公主若是一意孤行要去铁马城,回来就只能给两位小郡主收尸了。”大过年的,也别怪他说话难听。说得太好听,人家听不进去。再说了,在他这里就没有什么忌讳的。时安夏果然被吓住了,“我晚些出行。”申思远见她听劝,也就不再说什么。他又替她探了脉,叫来孟娘子商议调整药方,里面加了大量安神的稀有药材。安国夫人跟他说过,现在寻常安神药都不起作用了。他必须另辟蹊径。申思远收拾药箱,临走前又叮嘱一句,“公主需静心休养,莫要整日思虑过重。睡眠才是修复元气最好的良药。”时安夏眸色幽深,目光虚虚落在窗棂外,声音轻得似一缕烟,“我控制不住。有些东西,拼命往脑子里钻,拦都拦不住。”从前是记忆缺失,想不起分毫;如今却是往事翻涌,一桩一件,清晰得教人避无可避。待申思远退下,孟娘子轻手轻脚上前,替她解开衣衫,重新缠裹束腹的棉布。白绫一寸寸收紧,勒住仍显松软的腰腹。时安夏微微蹙眉,却未出声。孟娘子低声道,“公主忍一忍,这布带束紧些,才好助子宫归位。老法子虽难受,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时安夏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带边缘,思绪又不知飘哪去了。怔愣着,并未听清孟娘子的话。恍惚中,挨到了三月。明德帝班师回朝。“公主会跟我说吗?”申思远眼睛亮了。时安夏摇摇头,已没了泪意,“不会。”申思远:“……”他怄了一瞬,没好气,“你们夫妻俩都喜欢装神弄鬼。”他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何必提失踪的驸马?但时安夏却顺着他的话问,“你看我和孩子们什么时候适合起程去铁马城?”申思远眉头瞬间能夹死一只苍蝇,“什么时候都不适合去。卫北小侯爷就不说了,看他那样子,就算带去北寒野地也不是问题。可两位小郡主,出京都不方便。”时安夏沉默不语,似是在考虑能不能只带儿子去找岑鸢。她心里想着自己身上有子蛊,也许离得近了,能感应到母蛊的存在。这是她能找到夫君的唯一办法。除此之外,她还想带着卓祺然一起去。想着,便问了,“卓大人身子如何了?”“他……”申思远不忍说,但必须说,“一夜白了头。”“我欠他。”时安夏低垂着眸。为何当日一再强调她必须活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必须活着?是因为她知道卓祺然的本事。那子蛊既能护她不受疼痛折磨,又能维系两个女儿微弱的生机,卓祺然自然有法子让子蛊撑到最后。至于要付出什么代价,她当时不敢深想。人命关天之际,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养蛊人身上。一夜白头!她想,卓大人定是耗了极大精力,拼着折损寿数,才让子蛊在她生产时又强撑了一回。她和孩子们能活下来,哪是什么天意垂怜?分明是有人以命相搏,付出了沉重代价,替她们扛下了生死劫。卓祺然是她的恩人。“北茴,”时安夏抬眸,“把宫里赐的千年参取来。”又转向申思远,“这些先给卓大人用着。往后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只管来府上取。”申思远接过参,不置可否。他和公主相处久了,知她在想什么,便转回了原先的话题,“公主若是一意孤行要去铁马城,回来就只能给两位小郡主收尸了。”大过年的,也别怪他说话难听。说得太好听,人家听不进去。再说了,在他这里就没有什么忌讳的。时安夏果然被吓住了,“我晚些出行。”申思远见她听劝,也就不再说什么。他又替她探了脉,叫来孟娘子商议调整药方,里面加了大量安神的稀有药材。安国夫人跟他说过,现在寻常安神药都不起作用了。他必须另辟蹊径。申思远收拾药箱,临走前又叮嘱一句,“公主需静心休养,莫要整日思虑过重。睡眠才是修复元气最好的良药。”时安夏眸色幽深,目光虚虚落在窗棂外,声音轻得似一缕烟,“我控制不住。有些东西,拼命往脑子里钻,拦都拦不住。”从前是记忆缺失,想不起分毫;如今却是往事翻涌,一桩一件,清晰得教人避无可避。待申思远退下,孟娘子轻手轻脚上前,替她解开衣衫,重新缠裹束腹的棉布。白绫一寸寸收紧,勒住仍显松软的腰腹。时安夏微微蹙眉,却未出声。孟娘子低声道,“公主忍一忍,这布带束紧些,才好助子宫归位。老法子虽难受,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时安夏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带边缘,思绪又不知飘哪去了。怔愣着,并未听清孟娘子的话。恍惚中,挨到了三月。明德帝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