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启程楚国
“柳小姐,我此去楚国也不知还能否回来,这恐怕是我们见过的最后一面,你与四皇子的婚宴我也没办法参加了,便提前祝贺你新婚快乐,将来与四皇子恩爱美满,琴瑟和亲,相伴一生。”
徐则安这是在柳如烟心上捅了一刀还撒了一把盐上去。
和四皇子恩爱美满?相伴一生?这简直就是在咒她,她与四皇子彼此折磨一生还差不多。
但她知道徐则安没有恶意,只是发自内心地在祝福她,希望她可以获得幸福罢了。
即便她曾对他做过那样的事,他还是如此纯善。
徐则安是比天山雪莲还要纯洁干净的少年。
就如同萧睿一样,徐则安也成为了柳如烟念念不忘,难以忘怀的白月光。
看着那支簪子,柳如烟心痛不已,眼看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了,她擦了擦眼泪转过身。
“多谢徐大人,也祝大人此去平安顺遂。”
柳如烟不敢再看一眼那双清澈的眼睛,徐则安的真诚和坦荡会显得柳家愈发卑劣,也让她想起自已当初不堪的样子。
望着柳如烟离开时落寞仓惶的背影,无言笑了笑道:“完了,她要一辈子忘不了你了。”
徐则安眼神幽暗地勾了勾唇:“是啊,将来萧睿对她越是不好,她就越是会想起我,沉浸在悔恨和痛苦中无法自拔,说不定她会成为我对付柳家的刀呢。”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活着从楚国回来。
面对未知的前路,不管前面是何样的艰难险阻,他都必须跨过去。
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和亲的日子很快到来。
徐则安和亲那一天,许多人前来送别,京城中的贵女们都哭红了眼。
“我的徐大人啊呜呜呜,怎么能就这样和亲呢。”
“是啊,我宁愿他和郡主在一起,虽然吃不到至少能时不时看到啊,去了楚国就真的是能是梦中情郎了,除了在梦里就再也见不到了呜呜呜。”
“如果你是女帝,你想不想徐大人成为你的后宫?”
“好吧,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
“不过怎么不见郡主前来送行?她不是那么爱徐大人吗?”
“是啊,的确不见郡主,该不会是躲在郡主府伤心吧。”
“不是,我怎么看到了周珂了?他不是在牢里关着吗?”
......
徐则安看到马车旁边站着的周珂时也有几分惊讶。
徐则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周珂就噗通一声跪下了,他神色诚恳认真地低头道:“徐大人,我愿意陪着大人前去楚国,将功赎罪,谢大人当日出言相救,否则周珂今日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只是出于良心做了我该做的事,你不必谢我,本就不是你故意为之。”
“但我知道后来也是大人为我求情陛下才将我放出来。”
“你父亲唯有你一个嫡子,若是杀了你陛下会为难,何况我也没事,我是为了陛下,不是为你。”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日周大人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苦苦恳求,对徐则安来说,这其实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萧钰并不在乎一个少年的死活。
徐则安不愿在朝堂树敌,这周大人本是李家一党,徐则安帮他一次,他自然懂得如何报答他,如果周珂因为徐则安死了,周大人定然要与他不死不休。
徐则安宁愿多一个朋友也不愿多一个敌人,处处树敌的人在朝堂中是走不远的,谁知道哪天周大人会不会派上用场呢。
周珂那时候找徐则安比试的确是因为不喜他,更恨他弄黄了自已的婚事,但他确实没想过要伤害徐则安,不过是少年意气之争,想要找回面子让那姑娘后悔。
谁知道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徐则安帮他说话的时候,他是很惊讶的。
他那时候就知道,自已比不上徐则安,无论从心胸格局还是任何一个方面,他都输的很彻底。
即便到了现在,徐则安也没有挟恩图报,坦坦荡荡地承认自已不是因为他才求情。
周珂是实实在在地被徐则安折服了,徐则安确有君子风范,那些姑娘喜欢他是有道理的。
“徐大人,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空有一身武力,又没有当官的头脑,给大人您做个护卫最好不过,还请大人收下我,此去楚国,我愿为大人肝脑涂地以报大人之恩。”
“你父亲就你这一个嫡子,还把你照着将军培养,他竟也舍得放你陪我去楚国吗?”
“父亲很支持我这样做。”
这一次随徐则安和亲楚国一方面是他想要报答徐则安,另一方面是他父亲另有想法。
他在赌徐则安能活着回来。
周家如今在朝堂上并不是很受重用,夹在皇帝和李家之间也很为难。
如果将来皇帝要清算李家,周家恐怕也难逃一劫,不如早做打算。
如果徐则安回不来,至少周珂还给周家留了后。
如果徐则安将来回来了,那一定是楚国覆灭之时,那到时候周珂自然也算是功臣,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周大人很明白。
他知道周珂的性子需要磨一磨,他还是个少年,现在的性格也做不了什么官,一身武功倒是不能浪费了,将来不做文臣做个武官也不错。
如果徐则安将来能有造化,也会念及周珂陪伴楚国而对他护佑几分,从徐则安行事作风来看,他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反倒他很念别人的恩情,也是个胸怀宽广大度之人。
见周珂这样坚持,想必也是萧钰同意了才能在这里,徐则安便同意了。
“好吧,不过有些话我先说在前面,你知你性子傲,但去了楚国你就只是个护卫,再不是夏国的贵公子了,认清身份,不该说的话不能说,做任何事之前要向我和王不臣禀报,明白了吗?”
周珂一脸恭敬地低头拱手:“是,大人。”
阮迟走过来催促道:“徐大人,该上路了,再耽误我们晚上就到不了驿站了。”
徐则安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城门上的几位夫人,毅然决然踏上了去楚国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