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另类成圣二十四桥明月夜

第1060章 葬区定大计

葬区,望乡楼,林苏再度见到了幽三娘。

同样的幻术,同样的商业欺诈,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

但是,也有不同之处。

那就是望乡楼惟一的主人,不同了。

往日的幽三娘,处于幻术一个极其特殊的阶段,化幻术入日常,客人不知幻是幻,她自己也在幻术这条路上有些迷失了。

但今日的她,却已经在幻术之中,开辟了自己的一方真界。

为何

因为她的心结已经解了。

二十年前,因为她一时手欠,拔起了战灵之剑,导致战灵失控,百万子弟身死道消,幽三娘心怀无边愧疚,建此望乡楼,日日望乡。

她为何修幻术因为唯有幻术能够让她忘记真实的世界,而在自己思维中画下自己的世道,这是一份永无慰藉的不归路,如果没有其他元素介入,她的未来几乎已经注定,那就是彻底步入沉沦,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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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三年前,她遇到了一个变数。

林苏来到望乡楼,跟她一番邂逅,在她的帮助下入了葬区,葬区因他这一入而完全改观,诛神剑回归,战灵重新化为葬区的战力,更关键的是,万年前的第一代葬王之灵也伴着诛神剑回归,葬区修行功法全面补足,实力一日强于一日,重现万年前的辉煌。

林苏于葬区,几乎是再造之恩。

而她幽三娘,作为这起大事件的启动人,也真正达成了葬区赦免的要件。

她,已经重新回归葬区。

她头上的罪孽已经两消。

她走出了自己的宿命,她在幻术之路上也踏出了全新的一步。

林苏第二次来到葬区,幽三娘亲自接待,奉上香茶,微微一笑:“林公子一别三载,妾身真是无限追思,今日竟然再入葬区,我兄长嫂子该当喜笑颜开也。”

“喜笑颜开”林苏笑了:“我就见不得葬王殿下太过轻松快乐,我来给他找点事做!”

幽三娘笑得前胸都浪了:“你给他找的事最好难些,我觉得我兄长有些太闲了,整个人又胖了一大圈,而且这膨胀真心不是肉体的横着膨胀,我个人觉得他的心也在高度膨胀……”

这就是实力急速提升带来的直接结果。

葬区往日虽然号称禁区,但其实只是占着葬区这种生人勿近的场所,自带的恐怖光环,真实实力大概也就相当于修行道上的第二梯队。

而今日的葬区,给九大战灵解锁,九大战灵,全都是昔日的修行准圣,纵然万年来战力消磨,战力依然不弱于源天二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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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源天二境合力,配合远古法门,等闲源三,都不足以与他们抗衡。

更有封存于诛神剑内的第一代葬王之灵,这玩意儿不仅仅是万年前的巅峰准圣之灵,他最大的作用不是战力,而是修为传承……

所以,葬王膨胀了……

白玉为舟,载着林苏和姜云进入葬区。

姜云内心早如这脚下的滚滚黄泉河,波涛起伏难定。

葬区,竟然于他有如此交情。

而且这交情还是发生牧野招亲之后。

这些事情,她不知道。

自家这个相公啊,让她怎么说

从黄泉河中穿过,真正进入葬区……

君天下、言九鼎这两个很久以前的朋友又一次与他相会。

这两个家伙战力也大幅度提升,君天下破入了法相,言九鼎竟然也入了法相,说起言九鼎的入法相,君天下时至今日也是毫不掩饰他的惊讶,他抓住林苏的肩膀绘声绘色:“林兄,你能想象吗我们一般人入法相,是人的形象,这言乌鸦入法相你知道是个啥吗一只巨大的乌鸦!真的,骗你是小狗……”

周围安静了……

姜云眼睛睁得老大……

林苏眼睛也睁得老大……

咚的一声,言九鼎一口酒吞下,酒杯挡住了自己的额头。

他的额头,隐隐有乌鸦盘旋。

林苏嘴巴慢慢合拢:“妖族是吗”

“应该是!”君天下道。

“不是!”言九鼎霍然抬头:“我肯定不是妖族,我至少不全是,我查遍了葬区典籍,我并不符合妖族的特征,林兄,我真的不是妖族……很大可能是我娘一时糊涂,跟妖族做了点啥,这不是我说的,这是葬王陛下说的……”

这就说明白了。

他,不是妖族,但也不是人族,他是他娘,当年跟鸦妖不可描述后的产物。

林苏笑了:“言兄无需辩解,在我心中,根本没有妖族与人族这个概念区分,朋友嘛,心意相通,意气相投,管它是人是妖都可以做兄弟。”

君天下点头:“这就对了嘛,你娘按住乌鸦老爹办事又算得了什么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林兄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他家曾有个桃妖,他还不一样按着办你想想,那是一棵树啊!他连树都下得了手,还能看不起你不成”

林苏眼睛鼓了起来……

姜云一幅牙酸的表情……

言九鼎还真的被安慰住了,目光投向林苏:“林兄,真的吗”

“咳……”林苏扫姜云一眼:“喝酒!咱们兄弟重逢,不谈那些没边没际的,喝酒,不醉无归……”

一顿酒下去,言九鼎当场钻了桌子……

君天下瞅着他甚是鄙视:“所以说嘛,他就一半人族血统,所以酒量就是不行!咱们继续……”

“酒不忙喝,带我去见见你父王!”

葬王宫。

葬王坐在王座之上,笑眯眯地看着林苏。

宽大无比的王座,被他一屁股挤得甚满,幽三娘真没说错,她兄长,的确是膨胀了……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就有这方面的基因,比如说君天下,三年没见,不也横着长了很大的一圈吗

“林公子,本王送你一面令牌,一直在等待着这面令牌亮起,但时至今日,却一直未曾等到。”

林苏笑道:“所以我今日过来了。”

葬王眼睛大亮:“林公子欲征战关外么”

他送出的令牌乃是“召战令”,何为召战令但有召,举族战!一令在手,号令葬区全体族人,为他而战!

这样的令牌,葬王平生只送出过一枚。

送出之后,他也曾有过反思,此举是否头脑发热。

但不管如何,送都送出去了,总也没理由自食其言,唯有找理由说服自己:凭林苏对葬区的存亡断续之大功,值得这面令牌。

然而,三年过去了,令牌未曾亮起。

即便是席卷大苍的黑骨之祸,令牌也未曾亮起。

葬区信息相对闭塞些,等到葬王知道大苍黑骨之祸时,黑骨之祸都已经解了。

当时葬王还和葬后感慨过,这小子,这是瞧不起我葬区啊……

葬后对林苏印象非常好,她说的是,此番大祸非比寻常,葬区即便参战,也会死伤惨重,林公子该当是顾虑葬区伤亡,所以才不启用这面令牌。

这话让葬王对林苏的观感再增三分,以一句感慨结束:面临如此大难,都不启动这面令牌,这面令牌此生兴许永远都不会启动。

而今日,林苏亲身来到了葬区。

葬王第一时间想到了征关外魔域。

因为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战场。

林苏轻轻摇头:“攘外必先安内,晚辈此番入葬区,是想问问葬王,有意移驾雄州否”

“移驾雄州”葬王眉头猛地一皱。

他身后的帘子,也轻轻一震,那是葬后。

往日的葬后,习惯于跟夫君并排坐在王椅上,但今日的她,身在帘子后,大概最真实的原因就是夫君有点太胖了,一张王椅坐不下……

此刻突然听到移驾雄州四个字。

她与葬王同时大惊……

雄州,葬州都城。

移驾雄州,代表着一种极颠覆的含义。

那叫正位为君,君临天下。

“正是!”林苏目光不遮不掩,直面葬王。

跟他同来的君天下嘴巴都张大了,他其实不蠢,一点都不蠢,甚至可以说,非常聪明——从他多次成功从林苏手中骗到白云边就可以证明。

葬王缓缓抬头:“雄州之地,先祖也曾坐过,而且一坐五百余年,知道本王为何一直都未曾起此念吗因为本王并未视此大位为荣华之极,本王并不向往这种荣华,甚至厌恶。”

“九五尊位,因荣华荣耀而被八方角逐,然葬王不屑,如果……如果我告诉葬王陛下,这个尊位,眼下并非荣耀荣华,而是一方战场呢”

葬王心头一震:“战场”

“是!葬王陛下送我召战令,此令就应在今日!”林苏道:“我以此令,请葬王移驾雄州,一战定葬州!”

他的手轻轻伸出,掌中正是召战令。

正面为“召”,背面为“战”。

令牌直接送到葬王手中。

葬王久久盯着面前的令牌,他的脸色风云变幻:“为何今日的雄州,乃是战场”

“因为今日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一,牧野山庄正式成为兵圣圣家,牧野之人全盘从葬州朝堂退出;其二,四皇子东方阁弑君夺了天下,即将继位为君;其三,他之继位,后面有大量异族、域外势力甚至魔族的支持,这些人将以皇朝为依托,控制整个葬州!”

林苏每说一个字,葬王的脸色就阴沉一分,林苏三件大事一说完,他的脸色阴沉如水!

“葬州之地,人族与异族的边关前线,如若真的落入异族、魔族之手,关城危矣!”

林苏道:“眼下的葬州,人族与魔族的边关前线,未来的葬州,还是西征的后方大本营,断然容不得如此皇权,是故,我请葬王移驾雄州,并非请葬王享受九五尊位之荣华,而是请葬王参战!”“参战!此即为参战……”葬王手指轻轻抚摸面前的召战令,慢慢抬头:“本王知道今日的你是何等风范,即便是参战,也该有无数人愿意为你而参此战,为何选择本王”

这也是真话。

今日的林苏,想扶持某人坐皇位,真心并不难。

随便哪方势力,如果得到林苏力保,都有希望坐上这张龙椅。

试问天下间势力,可有哪方势力不愿意为此一战

而他,却选择了葬区。

“因为诛神剑当日因异域邪宗而动,因为第一代葬王因异域邪宗而死,诛神剑如今复出,这场对抗异域的空前大战中,如果让它缺席,我担心亡灵不安!”

“亡灵岂是不安更是不甘!”葬王缓缓站起:“你之请战,本王接下了!”

林苏笑了:“那就好!三日后,新皇登基,登基仪式他们熟悉而且专业,让他们来操持吧,至于皇位,另作一说……”

林苏出了葬王宫,君天下一路相送,到了来时的山峰下,沉默了很久的君天下长长叹口气:“三日后,我真的会是一个皇子”

“当然!”林苏上下打量他:“单以分量而论,你本身就是葬州分量最重的一个!”

君天下毛了:“苏老嫖,你这是骂我胖!”

哈哈……

林苏手一伸,抱住姜云的腰,飘然而上,飞了。

葬王宫中,葬后从帘子后面出来了。

葬王遥望苍穹的双目慢慢收回:“这一步踏出去,会如何”

葬后嫣然一笑:“他安排的事情,想必早已算好所有的后续。”

葬王道:“你这是不是有些太乐观”

“能乐观为何不乐观至少雄州那皇宫里的龙椅,宽大无边,想必能够容纳你的巨大屁股。”

轮到葬王一幅牙酸的表情了:“爱妃,此言拿来形容一个帝皇合适吗”

葬王咯咯笑:“你也知道不合适那你也得减肥啊,你瞅瞅你现在成啥样了葬王宫的王椅已经容不下你的屁股了,你不移驾,我也得换椅子……”

葬王咬牙切齿:“朕就让史官这么记下:中兴之君君无极因王椅太过狭小,是故移驾雄州,择龙椅而坐之,并非贪图皇位,实是体肥之人烦恼甚多……”

葬后笑了,葬王终于也笑了……

三日之后。

葬州大地风平浪静。

三日前再大的风波,似乎已然完全平息。

京城雄州,满城白绫全部摘下,换上了红绫。

白绫,是因为这三日先皇及四位皇子下葬。

红绫,是今日新皇登基。

先皇及四位皇子之死,目前已然查清,乃是瑶池所为……

新皇在先皇灵前痛哭,几度失声,对着亡灵起誓,此生必定聚全州之力,平定瑶池!

各大宗门齐附和。

各大世家齐附和。

文道之上,口诛笔伐。

打更人都罕见地发声:毫无底线!其罪可诛!

八个字流传天下,这似乎是圣殿对这件事情的终极定性。

不管仇恨有多少,今日的新皇登基,依然是雄州最重大的事项。

红毯铺上了街道。

青楼准备了赞歌。

文武百官出了宫廷。

升天台上诵起了祭天文。

酒楼里贵宾满座,街道两侧,雄兵列队,衣甲银亮……

文庙四周,无数文人聚焦于此,因为这里有今日登基仪式最后一个流程:敬道。

新皇将在此地致敬文庙,文庙打更人给他送上赠言,代表着皇权与圣道的正式并轨……

文庙打更人何敬忠手托茶杯,整整高冠,因为他以文道慧眼已经看到了,升龙台上的祭天仪式已然结束,新皇已经打道回程,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他的文庙之下。

突然,空中一道流光一闪,一条人影破空而来,落在文庙之上,白衣如雪,意态风流。

文庙之外,学子们一齐抬头,盯着三楼这条人影,但是,他们只能看到背影……

“圣殿来人”有人问。

“当然是圣殿来人,而且绝对不是一般的圣殿来人,必是圣殿真正的高层!”旁边有人道。

“正是!一般常行级别的人,来到一国都城之文庙,也需从大门登楼,而不会直接破空上三层,唯有真正的圣殿高层,才有这种破空直达三楼的资格……”

“圣殿,对我葬州还真是格外看重啊,新皇登基,竟然来了一个真正的高层……”

议论声中,众位学子全都振奋。

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家国之念的。

尤其是自诩风骨的文人,更会有。

葬州只是十三州之一,虽然享受国家待遇,但待遇相比较正式的国度,也差了不少,但新朝新气象,似乎也真的出现了,别国国君登基,文庙打更人送上贺词就行了,而今日的葬州,竟然有升格的迹象,岂不让人想入非非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有振奋的感觉。

葬花阁顶层一间特殊房间里,气氛就陡然发生了改变……

这间房里有两人,一男一女。

男的俊逸风流,女的漂亮而神秘。

赫然正是诸葛清风和杜冰。

杜冰,问心阁里女子中那个特例,身为女儿身偏好男儿路的那个特例。

目前,她已经踏出了人生中的另一步,跟诸葛清风床上修了无数个来回,这一修,就是问心阁大长老所说的“冰火交融”,奇迹还真出现了,诸葛清风修为大增,杜冰呢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转变,至少,她的脸上,已经可以出现红霞,她的眼中,已然可以出现春意,虽然身体的冰依旧是她的短板,但她的神态动作全面补齐……

原本在这间顶级青楼顶级房间里,他们可以很惬意,但是,随着文庙之上这条人影的突然出现,诸葛清风的惬意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苏!”

杜冰脸上刚才还在的红霞也突然消失:“是他你看清了”

这里离文庙十里开外,以杜冰的眼力,是看不清的。

诸葛清风轻轻点头:“刚刚得到消息,他以一曲《笑傲江湖》从域外返回,今日竟然来到了文庙……”

杜冰道:“咱们好好盘算下,今日之事,有无发生变故的可能。”

诸葛清风目光慢慢抬起,他眼中光芒闪动:“文庙打更人何敬忠乃是法宫之人,断然不会买他的账,锁死了他通过文庙搞什么动作的可能;圣殿之人,不可插手人间皇权更迭,圣殿铁则,锁死了他通过圣殿搞什么动作的可能;牧野山庄主流人物已经撤离朝堂,即便还有些,也只不过大鱼小鱼三两只,配合不了他……”

盘点到这里,诸葛清风略略停顿……

杜冰目光闪动:“另一人呢李道年!他有无可能找到李道年并通过李道年解密这所有的计划”

诸葛清风轻轻摇头:“他绝对找不到李道年!哪怕他手中有周天镜,哪怕他手上有李道年的头发,他一样找不到!”

杜冰轻轻吁了口气:“我也知道你但凡行事,必定周全,但不知为何,他这突然出现,还是让我不由得不多想,公子,我们恐怕得作好撤退的准备。”

诸葛清风笑了:“不仅仅是你有这种心理暗示,几乎所有跟他为敌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一见到他,第一感觉就是该谋退路,但我诸葛清风注定是个例外,放心!咱们喝茶,静观大戏开幕!”

他坐下了,托起了茶杯。

看到他如此安逸的态度,杜冰心头莫名其妙地放松。

是啊,世间智道妖孽,大多都能给别人莫名其妙的压迫感,但诸葛清风的确是个例外。

他是真正可堪与林苏以智论道的超级天骄。

他在葬州经营整整一年,林苏呢这一年多来,他的视线始终在三重天,他的心思从来都没有落在葬州这面小鱼池。

一个是有心谋事。

一个是无心应对。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败

而今日大势已成,更加没有败的可能。

文庙之中,林苏漫步而入。

何敬忠缓缓抬头,盯着林苏:“林常行驾临文庙,还真是没想到。”

林苏的身份有些特殊,论文位,准圣,虽然是天道准圣,法理上与圣齐平,但这重法理,只在圣人面前有用,在圣殿,还得看旁人关注点在哪里,旁人不关注你这个准圣的特殊性,你就还只是个准圣。

圣殿准圣多了去了……

很多没什么职务的准圣,在圣殿一样没什么话语权,比如说命天颜,她是高层准圣,但她能号令得了谁

这位出身法宫的打更人,对林苏绝对没有轻慢,但也绝对算不得很尊敬。

而且他对林苏的称呼也说明了问题,只称呼林苏的职务,不称“职级”。

林苏淡淡一笑:“你出自法宫名何敬忠”

“是!”

“法宫讲究法度之地,对于世间皇权更迭如何看”

何敬忠道:“林常行已经说了法宫是讲究法度之地,又何需问如何看这种幼稚话题”

“此话题幼稚”

何敬忠道:“那是自然,圣殿铁则,圣殿只重圣理,不管世间皇权更迭……林常行今日前来,莫非打算突破这层铁则”

“岂敢!林某前来,只是想在这文庙之上,亲眼见证葬州一代新皇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