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咽了咽口水

    傅安安的脚步更快了,时而跨男步,时而旋女步,和顾斯铭配合默契,跳出从未见过的新花样。

    旗袍上的玫瑰,随着她一起翩翩起舞,朵朵绽放,勾魂摄魄,恰似暗夜里最绚璨的名花。

    绝对的实力面前,绝对碾压。

    全场的人都惊愕了。

    一个被少帅嫌弃的木头美人,从未出现在任何社交场合跳过舞,怎么可能把华尔兹跳得这么出彩?

    不是说古板无趣,只有一张漂亮脸,只能做花瓶吗?

    很多人为了讨好少帅和少夫人,都准备看她笑话,落井下石的。

    没想到一曲舞罢,就连名媛们,眼珠子也都快瞪出来了。

    看傅安安的眼神如刀刃般锋利。

    一个和离的女郎,名声烂透了,竟然抢走了她们在督军面前冒头的大好机会。

    她也配?

    可就算眼睛瞪出血了,也没办法。

    朱乾川自然也注意到了。

    乔曼怀孕,只能跳舒缓的舞步。

    等到鼓点越来越急促时,他还是搂着乔曼轻摇款舞,轻言细语跟她追诉在广福战役中,偶尔放松时搂着她跳舞的美好时光。

    只要跳到最后,冠军必定属于他和乔曼。

    但舞池中央的女郎太出彩了。

    朱乾川忍不住看过去。

    青梅竹马多年,他清楚地记得傅安安不会跳舞,土包子一个。

    “不可能,这不可能!”

    朱乾川失魂落魄。

    沈逸风在身后,笑眯眯插刀,“少帅,你不可能,不代表傅小姐不可能。”

    朱乾川听到这里,无名火蹭蹭直冒,额头的青筋乱颤。

    “沈参谋长,请自重。”

    “少帅,不敢承认傅小姐优秀,该自重的是你。”沈逸风说完,抬起头看向二楼某个包厢,笑容意味深长。

    一旁的乔曼瞪着傅安安,心头巨震。

    疯狂涌起的不甘心,在脑内拼命叫嚣。

    本以为买通侍者割开顾斯铭的裤子,让傅安安当众出丑,背负跳舞扒掉舞伴裤子的丑闻。

    没想到,侍者因为紧张,竟然失手只割烂顾斯铭的鞋子。

    更没想到,傅安安舞艺超群,出尽了风头。

    在场之人,她和朱乾川身份地位最高。

    只要她参加大赛,无论跳得怎样,冠军都是囊中之物。

    现在,所有人的风头都被傅安安夺走。

    只怕冠军……

    “傅安安,该死,你该死。”

    乔曼在心里恶狠狠咒骂。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侍者,免得有心人循着蛛丝马迹查到她身上。

    心思急转间,她看见傅安安停下了舞步。

    鼓点骤停,万籁无声。

    “好!”顾雨菲最先回过神啪啪鼓掌。

    她跑到傅安安面前,心里欢喜,嘴里却不饶人。

    “你今晚跳得马马虎虎,一般般吧,算你没丢我的脸。”

    傅安安,“……”

    台上,沈逸风穿着黑色燕尾服和西裤,拿起麦克风,“下面,我宣布,本场比赛结束,冠军的得主是,傅安安小姐。”

    掌声一起,有人附和稀稀拉拉鼓掌。

    也有人把目光投向朱乾川和乔曼,见两人脸色难看地鼓掌,才跟着也啪啪鼓掌。

    傅安安听到四周震耳欲聋的掌声,微微笑了下。

    这宣告着,她跟朱乾川和离后,作为傅家人的社交第一枪,正式打响。

    以后所有人提到她,都是傅家女。

    而不是少帅府和离的少夫人。

    “傅小姐。”

    厉枭从二楼沿着台阶而下。

    剪裁合身的蓝色西装,里面搭配白色衬衫,扣得整整齐齐,禁欲中透出久经沙场的威压凛然。

    傅安安一怔。

    厉枭把冠军奖章递给她,微笑道,“很好,虎父无犬女。”

    “谢谢督军。”

    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督军。

    在报社,他们见过。

    傅安安伸手去接奖章,目光却怎么也忍不住往腰下看去,划过很有实力的那处,她咽了咽口水。

    资本这么雄厚,传闻中他却不行……

    好可惜。

    突然掌心一紧。

    男人坚硬宽大的手掌,连同奖章和她的小手,握紧在一起。

    灼热感顺着手心,传透了全身,傅安安僵住了。

    而所有的宾客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督军亲自给傅安安颁奖!

    不是说傅师长父子全部阵亡,傅家将衰败吗?

    不是说傅安安除了一张脸,无才无德,是少帅府嫌弃不要的草包废物吗?

    眼前又是怎么回事?

    虎父无犬女!

    督军亲口夸赞傅安安!

    这傅家,看来要重新起势了。

    众宾客眼神不断地交流,很快都换上和善温情的笑容,看着傅安安,就像看着稀世美玉,连声赞美。

    乔曼眼睁睁看着奉承她的风向,全部朝傅安安那边倒去,恨得发狂,却无可奈何,还得保持微笑。

    毕竟督军在场。

    “傅小姐,恭喜。”

    乔曼被迫挤出得体的笑容,挽着同样被迫换上得体笑意的朱乾川,跟着众人说笑。

    傅安安笑了下,继续和身边的顾雨菲聊天,没把乔曼两人当回事。

    乔曼感受到那股子轻慢,气得咬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违心恭喜傅安安,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傅安安父兄的汉奸罪名,在军中无人不知。

    可督军不仅把本该宣告全城的公文压下,还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夸赞傅安安,是对汉奸一事心存怀疑,还是仅仅看中傅安安的美色,为她撑腰?

    乔曼不敢再往下想。

    侍者的死期,不能再拖了。

    傅安安的死期,更不能拖。

    “阿川,肚子饿了,我过去拿点东西吃。”

    乔曼心里沉沉压着事,没留意到朱乾川复杂莫测的神色,转身走到自助餐那边,往嘴里塞了些水果点心。

    她食不知味地吃着,边吃边谨慎地四周张望。

    见没有人注意到她,闪身走向走廊尽头供侍者休息的狭小房间。

    那侍者住的房间,在最里边。

    乔曼站定,弯腰从军靴里面摸出手枪,推开门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