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我正当防卫,赔钱
他一身冷色,态度十分强硬。
梁世锐斟酌轻重后,点头,看向车里的警员:“打开车门,带梁世锐下车。”
车里一阵叮当乱响的动静,梁世清故意把拷子来回砸在车上,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
是挑衅,也更是有恃无恐。
他双腿已废,不能行走,车门大开处,两名警员抬着他下车。
梁世清坐在地上,先是抬眼去看梁世锐,梁世锐镜片背后,一双目光极为冷静,也是绝对的公平,公正。
“梁世清,厉南城要见你,有什么话,你们快点说,我们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
梁世锐看了看表,向后退开几步,表示不会偷听,但两人之间的一切行为,却不能脱离他的视线。
厉南城道:“三分钟就好。”
转向梁世清,梁世清像个痞子似的,哪怕就是断了双腿,落到这步田地,也依然是吊儿郎当,嚣张的很。
“厉南城,你又找小爷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生常弹那调调,你就不用再说了。我呢,还就告诉你了,今天你要弄不死我,我明天就找人,干死你女人!听说那女表子怀孕了是吧……那正好,孕妇玩起来更有味道,我有几个兄弟,就喜欢去找孕妇玩。玩得好了,马上就生,生出来叫干爹,咱们以后做亲家。玩得不好,一滩血水,一尸两命……哈哈哈!厉南城,这玩法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梁世清眉飞色舞叫嚣着,甚至双手已经向着裤子里面掏去,嘴里嘻嘻哈哈不干不净,眼睛却一直盯着厉南城看。
他要激怒他。
哈哈哈!
他就是要激怒他,再好好看看他厉南城又算个什么东西!
人性有善有恶,有的恶可以宽容,有的恶,死一百次,都不足以洗净他肮脏的灵魂。
此刻,在厉南城眼中,梁世清已经是个死人了。
“看什么?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高高在上吗?你不是想废我,就废了我吗?那你来啊!有本事你今天就来杀了我!你要杀不了我,你就是个怂包,软蛋,窝囊废!你连自己的女人被意y,你都不敢出声,你算个东西!”
梁世清越掏越兴奋,一声一声骂得无耻。
旁侧,梁世锐唇角扯了扯,很想上前,一脚踹死他:狗日的梁世清,你他娘的真不怕死!
两名警员也极为震惊:他们梁先生的亲弟弟,居然是这样的人吗?简直就是个疯子,流氓,无耻败类!
“杀人偿命,杀了你,脏了我的手。”
厉南城说。
他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脱了外衣,慢慢包裹在右手上。
右手握成拳,他试了试感觉,又居高临下的说道:“你再疯狂,再恶毒,都改变不了,你马上要死的事实。梁世清,狗活着,还能看门,还能摇尾巴。你能干什么?你在裆里摸了那么久,都秃噜皮了吧!它起了吗?硬了吗?能用吗?废物,是你。从上到下,分文不值,卖废品都没人收。你这样的人渣,也就只配冲进下水道,一辈子都做那见不得光的臭老鼠!”
梁世清的眼圈红了。
厉南城如果说别的,他可忍,可是……说他秃皮,说他不起,说他废,这是哪里疼,就往那里戳啊!
这该死的狗男人,都是他害的他,现在却又来嘲笑他,这口气,梁世清绝对忍不了!
“厉南城!我x你姥姥!”
梁世清挣扎扑过去,厉南城像是被扑到,身形晃了一瞬。
下一秒,突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出拳!
出脚!
拳拳到肉,每一拳都砸脸。
每一脚都踹向腹部。
皮鞋的硬度,加上他带着怒意出手……这一脚又一脚,踢得梁世清很快昏死过去。
“废物。”
厉南城冷笑,满身戾色,杀气腾腾。
他出手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真是说打就打啊!
等得梁世锐回神,迅速让人把他们拉开的时候,厉南城已经把裹了手的外衣扔开,神色淡淡:“梁青天,是他先动的手,我是正当防卫。”
梁世锐气得嘴皮子都是哆嗦!
如果不是还有素质修养压着他,他真想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他连扑到你都没有,你正当防卫个什么劲?
心中压了一团火,气得差点吐血,梁世锐赶紧让人把梁世清抬起来,送回车上,转头跟厉南城说:“厉南城,当着我的面,你过分了!再怎么正当防卫,是把人往死里打的吗?”
他严重怀疑,厉南城是故意的。
故意让余晚舟他们开车先走,然后再狂揍梁世清,梁世清受伤,这里没医没药……如果不能及时救治,后果可想而知。
“梁青天,他死了吗?”
厉南城站得笔直,笑得淡然,“既然没死,又哪来的防卫过当?再者,他又不是脆皮,我防卫两下,他就要死要活的,那我要告他,他这是碰瓷。梁青天,你是执法人员,可一定要擦亮眼睛,为我作主。”
“你!”
梁世锐气得够呛,却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这简直就是暴徒,西装暴徒!
梁世锐压了这口火气,不打算跟他多说,转身上车,马上要回去春城。
结果,又被厉南城叫住,梁世锐心中这口气出不去,憋得难受。
但是,又不能不理。
他是梁青天,他人设不能崩。
沉着脸回头去看,厉南城指着自己的衣服说:“梁世清身上携有艾滋病毒。我这件衣服,被他故意蹭了口水,吐了血,我得烧掉,防止病毒传染。还有这双鞋,也得换了。我的这些损失,梁家管不管?如果梁家不管,不赔,不闻,不问。回到春城,我脸皮厚,会亲自登门梁家,与梁先生讨个说法。”
梁世锐在督察部工作,这些年也见过了不少人。
形形色色,各行各业,什么样的人都有。
可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
打了人,还要倒打一耙,这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可人家刚刚也说了,就是脸皮厚,你还能怎么滴?
一口气没喘匀,梁世锐盯着他,一字一顿:“厉南城,得饶人处且饶人。”
“梁青天说错了,我是弱势群体,我是受害者,要说饶,该请梁公子饶了我。”
厉南城拿出打火机,当着他的面,把手上的外衣烧掉。
火光燃起的时候,他沉戾的面容,映着跳动的火苗,拉出一丝晦暗不清的狠劲。
透过这一片火苗,梁世锐看着男人冷戾的脸,他下意识打个寒战。
他知道,厉南城是说得出,做得到。
这一刻,梁世锐怕了。
这个男人,他惹不起。
“你要多少,我赔。”喉咙滚了滚,他终是说道。
言维歌下车,找了双拖鞋给厉南城,厉南城道了谢,把脚上的鞋子也一并烧了。
凑过去,与梁世锐说:“谢晚晴,是你的人吧。”
梁世锐脸色微变。
厉南城后退,漫不经心:“一件外衣,一双鞋,五千万。私人定制,独一无二。梁青天赔得起吗?”
他孩子的一条命,五千万……不够,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