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密斯特拉的选民
第437章 密斯特拉的选民
“斯翠海文”伊尔明斯特用魔法火焰点燃了他之前放进怀里的烟斗，啪嗒啪嗒地抽了起来，“你从哪听到这个名字”
虽然伊尔明斯特是用问题在回答问题，但盖尔已经从他脸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是说，确实有这么一所在许多不同世界招收学生的魔法学校了”
“是的，确实有。那座魔法学校所在的世界与费伦相距甚远，据说是由五条巨龙创立的。而且他们的招生政策还是倾向于校区坐落的世界。我不能说他们没在其他世界招收过学生，据我所知，来自其他世界学生的比例非常小。”伊尔明斯特和盖尔一起向营地外面走去，离开了其他准备用餐和上床睡觉的冒险者。
从诸位面最著名、最受尊敬的跑腿小弟口中得知肯定答复后，盖尔脸上的表情已经轻松了不少。
虽然魔法女神的命令依旧困扰着他，但自己大法师的施法能力得以从被毁灭法球压制的状态中恢复，已经让他增加了不少信心。如今又从伊尔明斯特口中印证了艾维说的基本都是实话，这意味着在至上真神的威胁消失之前，他们的冒险团队暂时不会分崩离析。
“现在轮到你来回答我的问题了，盖尔。”伊尔明斯特站在山崖边，脸上的胡须因为夜里的山风微微抖动，“你是从哪儿听到这个名字的”
“哦！因为我们的队伍里有位来自斯翠海文的教授。”盖尔满是感慨地说，“他是个炼金大师、发明家、吟游诗人兼大法师。你肯定想不到，他竟然反制了维拉基斯的祈愿术！就连把洛山达的黎明炮从瑰晨修道院上拆下来，都是他的主意！”
“维拉基斯吉斯洋基人的女王维拉基斯”在得到盖尔的肯定答复后，伊尔明斯特脸上更多了几分不解和疑惑，“密斯特拉没跟我提起过这位来自星界的大法师……可这不应该啊算了……不管怎样我都不应该去揣测一位魔法女神的心思。”
“这样吧，盖尔。”伊尔明斯特又喷出一股白烟，“和瓦罗叙旧的事先放在一边，你能为我引荐一下这位来自斯翠海文的教授吗”
“你们已经见过面了。”盖尔往铁手侏儒们帐篷的方向看了看，“之前最先离开篝火的就是他。”
“他”伊尔明斯特再次熄灭了烟斗，“他看起来确实像个真正的吟游诗人，而不是瓦罗那样的半吊子。好吧，让我们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那之前，你不如先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如何”盖尔问道，“瓦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深水城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名字，而且黑杖学院的图书馆里还有好几本用他的名字命名的书”
“和我一样，瓦罗也已经活了很长时间了，虽然他自称是个吟游诗人，但其实是个蹩脚的法师。”伊尔明斯特露出一抹恶趣味的笑容，“不过他最出名的名头，就是费伦各地酒馆指南的编纂者！甚至魔索布莱城还引入他的分级方式，给城里大大小小的落脚点都来了一次类似的评级呢！”
“一个蹩脚的法师那他是怎么活那么长时间的”盖尔又问道。
“那是另一个问题了，我的朋友！”伊尔明斯特哈哈大笑起来，“不如等我们见过了你的朋友，再来一起和瓦罗聊聊如何说不定你能用一瓶好酒，从他嘴里问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盖尔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就让伊尔明斯特的好名声再次发挥作用吧！明天我们就要正式踏入幽影诅咒之地了，你还是自己去见艾维吧。晚安，诸位面最著名、最受尊敬的跑腿小弟！”
“密斯特拉在上……那个会因为不小心把邻居家玫瑰丛烧掉，而哭鼻子的盖尔哪儿去了”伊尔明斯特长长的白色胡须，跟着他摇头的动作一起左右摇摆。
他又在山间的夜风中站了一会儿，确定盖尔已经完全钻回了自己的帐篷里，这才晃了晃脑袋往洛山达神力辐射最高的地方前进了。
艾维正坐在山丘巨人怪力板凳上摆弄洛山达之血。
虽然营地里的铁手侏儒们在看到洛山达的黎明炮后也很激动，但旅途的疲惫可不会放过他们，而且他们也不像艾维那样，可以使用休憩术和魔药来缓解疲劳。
所以在艾维的劝解下，他们还是早早进入梦乡，为明天一早的旅途做准备了。
虽然神圣钉头锤的名字叫做洛山达之血，但这个名字其实指的是那块被镶嵌在手柄与锤头连接处的琥珀。
洛山达在与魔法女神的堕落选民战斗时，因为擦伤而流出了四滴神血，接着反手一招就将萨马斯特打得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了。
做完一切的洛山达回到了自己的神国，他的信徒则将那四滴神血收集了起来，用琥珀封存，作为圣器保存在洛山达的神庙中。
后来这枚封存着四滴神血的琥珀遭到洛山达死敌莎尔信徒的偷窃，保存在了冲萨河的一个哨站里。
随后追来的洛山达圣武士与这些莎尔信徒发生了大战。偷窃圣物的莎尔信徒眼见无法力敌，就决定毁掉琥珀和内部的神血。
但莎尔信徒明显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临死前的一击并没有将神血和琥珀毁灭，只是在琥珀表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口。
洛山达的神性光辉从这道裂口内喷涌而出，将河谷内的莎尔信徒全部都烧成了灰烬。
由于破了一条口子的琥珀始终在散发着洛山达的神力，所以当时的黎明主宰判断将它运回总部只会招致更多心怀不轨的恶徒。他将破了口的琥珀与一柄钉头锤铸为一体，锤头的金属立刻就因为洛山达的神力而染成了金色。
但就算这样也并不能掩盖洛山达的光辉，钉头锤始终一刻不停的散发着如同晨曦般明亮的光辉。所以这些洛山达信徒决定直接在远离人烟的高山上，建立一座修道院，用以供奉洛山达的神血。
只可惜喜欢远离人烟的不止这些洛山达的信徒，还有一伙来自星界的强盗。他们进攻了瑰晨修道院，并且将修道院中所有的修士全部杀死，连一个也没有放跑。甚至还将最后一任黎明主宰折磨致死，并在瑰晨修道院的废墟下建立了他们的养育间。
即使如此，吉斯洋基人依旧没有发现神圣钉头锤的下落。直到许多年后艾维一行人抵达瑰晨修道院，将整个养育间内的吉斯洋基人全部赶尽杀绝，这才让洛山达之血重见天日。
看在冒险小队为瑰晨修道院修士们报了仇的份上，洛山达应该会同意艾维研究一下祂的神血吧
就算不同意也没办法。冒险小队马上就要进入幽影诅咒之地雷斯文，那可是莎尔的地盘，虽然那里已经没有莎尔信徒了，但莎尔留下来的幽影诅咒可是全天候无死角的覆盖。
在幽影诅咒的覆盖下对洛山达的神血动手脚，想必是不会让祂得知的吧
毕竟莎尔和洛山达是死敌嘛。
如果研究洛山达之血算是一种亵渎行为，那莎尔本身应该乐见其成才对。
所以艾维在心里定下了计划，在洛山达之血的研究初见成效后，在去莎尔神殿里解放塞伦涅之女，那个女同天使。这样就可以按顺序来接受两个神祇的接力保护了。
“晨曦之主的光芒很柔和，不是吗”
就在艾维凝视神圣钉头锤上散发出来的光芒时，一个老者的声音从他背后传了过来。
如果非要说的话，艾维是不想和伊尔明斯特这魔法女神白手套碰面的，毕竟他觊觎的是耐瑟石和卡尔萨斯王冠。
按照盖尔的说法，他胸口的毁灭法球也是卡尔萨斯的作品，按照密斯特拉的态度，恐怕不会希望见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凡人，掌控这种祂希望毁掉的神器。
“伟大的阴影谷贤者，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艾维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把玩手中钉头锤的动作。
“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已经上了年纪，那就不需要太多睡眠。”伊尔明斯特不请自来，用魔法变出了一把舒适的椅子，就坐在艾维对面，“而见到像你这样的年轻才俊，总是让我忍不住想要过来和他们谈天说地，好获得一些年轻人身上的动力。”
“洛山达是晨曦之神，也是青春和活力之神。”艾维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钉头锤，在伊尔明斯特的视野中留下了一条金色的光带，“要不要考虑一下改信祂我想祂肯定不会对阴影谷智者吝啬那一点青春活力的。”
“嗬嗬嗬……”维持着白胡子老法师幻象的伊尔明斯特一点也不害臊，只当艾维讲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我是密斯特拉的选民，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改换门庭了。不过祂一直偏爱像盖尔那样的法师。但我必须要说，你可比盖尔有魅力多了。”
想不到密斯特拉还是个喜欢老牛吃嫩草的魔法女神。
艾维不了解这位女神，所以不好评价祂的做法。再说他还要在费伦施展法术呢，干嘛非要和这个世界代表魔法的神祇闹矛盾呢
“真是多谢你的夸奖了，不过我想我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艾维决定先稍微示弱，他还没自大到觉得自己已经能和真神掰腕子了。
“因为斯翠海文快开学了”伊尔明斯特问道。
“盖尔告诉你的”艾维点了点头，“我确实有这样的考虑，不过我现在还没搞清楚阿凯维沃和托瑞尔的时间流速到底是不是一致的。”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阿凯维沃的”伊尔明斯特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还不到半个月，那时我刚刚送走了一批毕业生。”艾维起身从平庸宝箱中取出一瓶酒，今晚的聊天恐怕不会那么快就结束了，但这是提高在魔法女神那里可信度的必要手段。至少在想要的东西到手前，艾维不准备和魔法女神翻脸。
“谢谢！噢！其实我对斯翠海文的学制还不太熟悉呢。”老法师从艾维手里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拨开胡须不让自己的白胡子被乡下的酸红酒染成品红色。
“一年两个学期，冬季和夏季各有两个月的假期。”艾维介绍道，“假期里有实地研修的课程。实际上我这次来到费伦，就是为了给斯翠海文找个实地研修的地方。”
这当然是实话，不过只是艾维离开斯翠海文前往剑湾的托词。院际会议对艾维的提案非常赞同，认为让象牙塔里的学生多增加一些来自其他宇宙的经验是有好处的，所以一致同意了他的增加实地研修可选项的提案。
只不过在活动经费上，院长们得出的结论是自费加补助的模式。
也就是说，学生们如果想在实地研修期间跟着教授一起前往其他位面，那就要自己掏钱，只有那些特别优秀的，或者受到特别补助的人才能得到资费全免或按比例补贴的福利。
这些内容一向是量析理论院长和衡鉴秩序院长的工作，艾维只是大概知道有这回事，具体的资格申请和条款什么的，艾维就不清楚了。
艾维在这项提案中最大的收获，就是获得了一些斯翠海文留下来的多元宇宙旅行坐标。
但许多世界本身也是在不断移动的，因此那些未能建立永久位面传送门的世界，实际上都是有风险的目的地。
自从听说艾维有意前往剑湾，就有好几位院长表达了担忧和反对意见，特别是在黑魔法防御术已经被许多学生填在了选课表上之后。
毕竟谁都不希望一门备受期待的课程，会因为第一天上课没教授而迎来终结。
不过艾维不会把这些劝告放在心上，在留下一封通知信件后，他就偷偷在自己的实验室内使用了异界传送的法术。
“聊聊阿凯维沃的魔法吧和这里有什么区别”在确认了艾维的身份可信后，伊尔明斯特果然还是对这个问题最感兴趣。
“阿凯维沃的魔法更原始，也更纯粹，正因为如此，造成的危害也更大。正是为了引导智慧种族更好、更安全的使用魔法，创院巨龙才建立了斯翠海文。同时，他们也赋予了这座多元宇宙魔法大学许多对立统一的哲学视角，比如秩序与混沌、物质和理论、生长和消亡……诸如此类的。”艾维最满意斯翠海文的一点，就是这些哲学观点。
先不说在魔法的具体效果中，它们的表现如何。
单凭这个高大上的名头，就足以唬住一大批人了。
就算是活了十三个世纪的阴影谷智者，也还没有深入了解过斯翠海文这座魔法大学呢。
此时听到艾维的话，他心中的好奇更盛了。
要知道不管是谁，想在托瑞尔这个世界把混沌和秩序当成一个魔法主题进行教学，那就一定会被来自阵营两极的伟力猛抽大嘴巴子。
“能详细说说那个吗”伊尔明斯特猛喝了一口红酒，就连白胡子被打湿了一大片也不在乎，“有关混沌和秩序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