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院试进行时(二)
其二则是“换卷”,意思非常明确,就是指两名考生私下里相互交换彼此的答卷。其三叫做“丢纸”,倘若考生不小心让纸张掉落至地面,那么此举极有可能会被视作态度不够庄重严肃。
其四称作“说话”,说白了其实就是指考生之间相互交谈。
其五名为“顾盼”,具体表现为考生左顾右盼、东张西望。
其六被称为“搀越”,意即某些考生未经允许便私自占据他人闲置的桌椅。
其七称之为“抗拒”,也就是说个别考生胆敢公然违抗考场工作人员下达的指令。其八叫做“犯规”,简而言之,但凡违背了考场规定和相关准则的行为,皆可归为此类。
所谓“吟哦”,乃是指某些人在构思文章之时,情不自禁地将心中所想大声说出来,如此一来,势必会干扰到周围之人。
这种行为无疑是极为不妥当的,不仅会影响他人思考,还可能破坏整个考场的宁静氛围。
而“未完”之意,则通常表示日暮降临之际,考生依然未能完成答题。
在这考场之中,最为常见的不当之举当属托付邻座代为写作以及相互探讨考题。每当此时,负责监考的人员便会毫不迟疑地走上前去,在那张答卷之上盖上一枚醒目的印章,或是“换卷”,或是“说话”。
这就是考场规则。
伴随着监督院试官员的高声号令,院试正式拉开帷幕。
众多的士子们纷纷提起毛笔,饱蘸墨水,开始在那如雪般洁白的宣纸之上尽情挥洒自己的才华。
他们以笔为剑,以墨为锋,用文字书写着对于经史子集的独特见解与深刻感悟。
有的人眉头紧蹙,陷入苦苦思索之中;而另一些人则运笔如飞,气势磅礴,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不前,唯有笔尖与纸张摩挲所发出的沙沙声响,以及从窗外偶尔传入耳中的清脆鸟鸣声,共同交织出一曲充满知识与智慧激烈交锋的华丽乐章。
空气之中弥漫着淡雅的墨香,同时也夹杂着紧张凝重的气息。
间或传出几声细微的咳嗽之声,又或是轻轻翻动纸张的响动,更为这片考场增添了几许静谧与庄重之感。
可以说,院试不仅仅是对士子们学识水平的严峻考验,更是对他们意志力和心理素质的一次深度磨练。
在这里,根本不存在任何捷径可言,只有依靠自身真正的才华和学识,才有机会崭露头角,走向更为辽阔的世界。
而所有的这一切,都将会在这一场场看似平淡无奇,但实则意义深远的考试之中,接受最为真实、最为公平的考验。
就在贡院里头的士子们正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答案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刚刚露出晨曦,天边浮现出一抹柔和的鱼肚白色。
江州城的大街小巷逐渐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与此同时,来送人的顾承一行人已经悉数返回了顾府。
为了避免自己思绪纷乱,胡思乱想,顾卿芝取出师父给予的新药方,专心致志地开始钻研起来。
院试过程中,在开始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第二道试题将会如同之前一样,被书写在牌子之上,由监考人员举着牌子展示给各位士子。
这依然是关于四书的题目,一般来说,各个州府所出的题目都是相同的。
除此之外,之后还会有一道要求作诗的题目。
顾衍看过题目之后,仅仅稍作思索片刻,便提起毛笔,在纸张上风驰电掣般地挥洒笔墨。
对于他而言,这些问题毫无挑战性,因为它们都是恩师曾经给予他的题卷中出现过的题型。
顾衍信心满满地挥毫泼墨,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此轻松应对,比如那位东寒字二十五号的钱之泰。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目光扫视着周边的人群,试图从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中找到那个令他难以忘怀的身影顾衍。
原来,刚才排队的景象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排队时那一闪而逝的身影究竟是不是顾衍呢?
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李力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他低声嘟囔着,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明明之前听说已经将顾衍抓获,可为何如今这人又出现在了这里,甚至还有资格参加院试?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他心烦意乱。
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不知不觉间,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一滴硕大的墨水滴落在那张洁白如雪的纸张上,宛如一朵盛开的黑色花朵。
钱之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还好,这不过是一份草稿而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别看钱之泰年纪轻轻,今年才刚满19岁,但实际上他也算是个有几分聪明才智之人。
而且,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参加院试选拔了。
上次考试时,他与上榜仅差一线之隔,这也使得他对此次
考试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并且为了能够顺利通过院试,成为一名秀才,钱之泰可谓是煞费苦心。
早在过年之后,他便一直留在江州家中潜心备考,并特意请来多位德高望重的夫子悉心教导,只为了能够在科举之路上更进一步,光宗耀祖。
他深知,自己若想走得更远,得到京里那位贵人的扶持,自身就得有本事,而科举考试,无疑是很好的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当拿到院考试题的那一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次,自己必定能够金榜题名!
至于顾衍那边的情况
罢了,还是等考完试之后再让李力去仔细调查一番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或许真的是自己看花眼认错人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保持冷静,千万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乱了分寸。
钱之泰又一次说服了自己。
否则如果顾衍真的来参加院试,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那位贵人能饶了自己嘛?
不能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