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赌石技巧
林云三人刚踏入市场，迎面而来的便是嘈杂的讨价还价声、切石机的轰鸣声，以及摊主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整个市场被划分为数个区域，每个摊位前都摆放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原石，有的灰扑扑的毫不起眼，有的则被精心擦拭，甚至打上了灯光，显得格外诱人。
“这人也太多了！”徐俊哲扯了扯领口的领带，墨镜下的眉头皱成川字。他身后十几名保镖立刻呈扇形散开，将三人严密护在中间。邓子峰则饶有兴致地盯着不远处摊位上的翡翠原石，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腰间的皮带扣。
林云环顾四周，发现不少买家正拿着放大镜、强光手电，对着石头仔细端详，甚至有人用湿布擦拭石皮，试图观察更细微的纹理。他微微挑眉，低声问道：“哲哥、峰哥，你们对这行有研究吗？这放大镜是干嘛用的？”
“嗨！”邓子峰嗤笑一声，“我就来过一次，上次还专门请了个老师傅，结果切出来的全是砖头料，赔了辆跑车进去！”他撇了撇嘴，“这次干脆自己瞎买，就当玩个乐子。”
徐俊哲也跟着摇头，嘴角挂着不屑：“我跟老邓半斤八两。纯属凑热闹。”
林云惊讶地看着他们：“昨天看你们那么认真，我还以为你们是专程来赌石的。”
徐俊哲嗤笑一声：“其实我们两个就是在燕京闲得慌，听说春城这边热闹，拉你来凑个趣。”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让人笑话！”
林云失笑：“行吧，那咱们就随便逛逛，看看运气如何。”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热情的声音——
“林少！要想了解什么，鄙人倒是略知一二。”
三人回头，发现是昨晚酒桌上的周辉海和赵明轩，两人身后同样跟着几名保镖，显然也是做足了安全准备。
周辉海笑容满面地走上前，微微拱手：“林少、徐少、邓少，真巧啊，又碰上了。”
赵明轩也笑着点头：“三位对哪些原石感兴趣？要不要一起逛逛？”
林云礼貌地回应：“周总、赵总，早上好。”
徐俊哲和邓子峰也随意地打了招呼，态度不冷不热。
周辉海笑着拱了拱手，目光在林云身上停留片刻：“方才听闻林少想了解赌石，在下经营翡翠生意二十年，倒是能说上几句。”
林云看了徐俊哲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对的意思，便点头笑道：“那就麻烦周总了。”
周辉海见林云有兴趣，顿时来了精神，带着他们走向最近的一个摊位，随手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原石，开始讲解——
“赌石嘛，说白了就是赌石头里的翡翠。”他掂了掂手里的石头，语气老道，“但怎么赌，是有门道的。”
“首先，得看皮壳。”他指着石头表面的灰黑色皮层，“皮壳的细腻程度、颜色、沙粒分布，都能反映内部翡翠的品质。”
林云凑近看了看，发现这块石头的表皮确实有些细小的颗粒感，但整体并不算光滑。
周辉海又拿起摊位上的一块强光手电，对准石头一照——
“其次，得打灯。”他调整角度，让光线从侧面穿透石皮，“如果透光性好，说明内部结构紧密，可能有绿。”
林云眯起眼，果然看到石头边缘隐约透出一丝微弱的绿光，但很淡，几乎看不真切。
“不过，打灯只能看个大概。”周辉海放下手电，神秘一笑，“真正的高手，还得看松花、蟒带、藓……”
邓子峰听得一头雾水：“松花？蟒带？这都什么跟什么？”
周辉海哈哈一笑，耐心解释——
“松花，就是石头表面像苔藓一样的绿色痕迹，可能是内部翡翠的映射。”
“蟒带，则是石皮上凸起的纹路，像蛇一样盘绕，往往预示着翡翠的走向。”
“至于藓……”他顿了顿，“藓是黑色的杂质，如果太多，可能会吃绿，影响翡翠价值。”
林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听得半懂不懂，但至少明白了这些术语的大致含义。
周辉海见他似乎有兴趣，继续说道——
“当然，这些都是基础。”他压低声音，“真正能开出好料子的原石，大多不会摆在摊位上随便卖。”
“哦？”林云挑眉，“那在哪里？”
周辉海神秘一笑：“拍卖会。”
“大会第三天，组委才会拿出真正的高货，供人竞拍。”他搓了搓手指，“那些石头，动辄几百万、上千万，但一旦开涨，回报也是惊人的。”
林云边听边记，表面上做出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却在盘算前世记忆中的关键信息。当周辉海提到拍卖会时，他的手指微微收紧。那块价值十亿的翡翠，正是在拍卖会上出现的。
赵明轩也插话道：“去年有块标价八百万的石头，开出了冰种满绿，转手卖了五千万。”
林云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林少不心动？”周辉海观察着他的表情，试探性地问道。
林云摇摇头：“赌性太大，我还是先看看小料吧。”
周辉海和赵明轩对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
“行，那三位慢慢逛，有需要随时找我。”周辉海笑着拱手，带着赵明轩扬长而去，身后保镖亦步亦趋。
等两人走远，邓子峰才撇嘴道：“这周辉海，表面热情，心里指不定打什么算盘呢。”
徐俊哲冷笑：“无非是想探探咱们的底，看我们是不是真要抢拍卖会的石头。”
林云没接话，目光扫过市场，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摊位，摊主是个老头，正懒洋洋地坐在小板凳上抽烟，摊前的石头看起来灰扑扑的，几乎没人光顾。
“走，去那边看看。”他抬脚往那边走去。
徐俊哲和邓子峰一愣，连忙跟上：“哎？那破摊子有什么好看的？”
走到摊前，林云对老头笑着说道：“大爷，我看看原石。”
眼前的老头头发花白，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浑浊的眼睛扫了眼来人，瓮声瓮气道：“要看自己翻，挑好了叫我。”说完又低头摆弄起手中的烟杆，不再理会。
林云蹲下身，强光灯在原石表面游走。想起周辉海教的“观蟒带、辨松花”，他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着一块表皮粗糙的原石。蟒带断断续续，松花呈淡绿色，他眉头微皱，又换了块石头。
徐俊哲和邓子峰站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翻来覆去地研究石头。
“小云，你还真研究上了？”邓子峰打了个哈欠，“这破石头能有什么好东西？”
徐俊哲也笑道：“就是，要玩咱们去大摊位，这种小摊能有什么好货？”
林云头也不抬，依旧专注地观察着手中的石头：“你们先去逛吧，我练练手。”
“练手？”邓子峰挑眉，“你该不会真信了周辉海那套吧？”
林云笑而不语，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随意。
徐俊哲耸耸肩：“行吧，那我们去别处看看，你慢慢研究。”说完拍了拍曹华的肩膀：“看好你们老板。”然后跟邓子峰带着保镖往人群密集处走去。
老头坐在小板凳上慢悠悠地抽着旱烟，对林云的行为毫不在意，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林云也不急，继续一块一块地翻看着石头，心里盘算着：“反正没人看着，就算挑错了也不丢人，就当交学费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嚣张的喧哗打破了平静。三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保镖，一看就是本地富家子弟。为首的红衣男子穿着限量版潮牌，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闪着光。
“老头，你这破石头怎么卖的？”其中一个穿着蓝衬衫的年轻人用脚尖踢了踢摊前的石头，语气轻蔑。
老头眼皮都没抬，烟杆在鞋底敲了敲：“不买别碰。”
“嘿！你这老东西......”蓝衬衫男子见老头如此说，顿时火大，抬脚就要踹摊位。
“阿杰！”为首的穿红衣男子喝止了他，“别惹事，这儿的摊主都是组委安排的，闹大了不好看。”
蓝衬衫男子悻悻地收回脚，但还是不爽地嘟囔道：“妈的，一个摆摊的还敢摆谱？”
红衣男子没再理他，转而看向摊位上的石头，随意地翻看了几块，显然也没什么兴趣。
蓝衬衫男子一肚子火没处撒，转头看到林云还在那认真地研究石头，顿时找到了发泄目标。
“哟，这还有个穷鬼在这儿装行家呢？”他阴阳怪气地走上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林云，“挑了半天也不买，没钱玩什么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