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解石
拍卖会结束后，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切石区，原本宽敞的场地瞬间变得拥挤不堪。切石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伴随着人们的惊呼声和叹息声，仿佛是一场热闹的交响曲。空气中弥漫着石粉的气息，与人们激动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林云在人群中缓慢前行，好不容易挤到切石机旁。此时，已经有不少翡翠被开了出来，周围的叫价声此起彼伏。“二百万！”“三百万！”“五百万！”各种价格的呼喊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感受到了赌石的紧张与刺激。
马彦博推开人群走到最前排的vip解石区，身后跟着四个推着小车的搬运工。他特意选了正中央的1号切石机，转身时银灰色西装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情，语气轻蔑地问道：“林少，咱们两个谁先解啊？”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林云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捡漏马彦博那块五千万的翡翠原石，自然希望他先解石。他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为了公平，不如轮流解石？不过既然是马少提议的赌约...自然该您先露一手。”
马彦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他以为林云胆怯了，便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那就由我先来！”他转身从自己拍卖的几块翡翠原石中挑出了三块，其中就包括那两块千万级的翡翠原石。他拿起第一块以六百万拍得的翡翠原石，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将其递给了解石师傅。
老师傅画线时手有些抖：“马...马少，从这里下刀？”
“废什么话！”马彦博夺过粉笔，在石头上狠狠划了道线，“就从这切！”
切石机的刀片缓缓切入原石，周围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随着刀片的深入，一抹浓郁的绿色逐渐显露出来，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极品翡翠！”有人喊道。
马彦博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狂喜的神情。
“马少，一千五百万，卖给我，怎么样？”
“我出一千八百万！”
“两千万”
“......”
经过周边人的叫价，最终马彦博以三千八百万百万的价格将这块翡翠卖了出去。
马彦博得意地整了整领带，转向林云：“林少，这开门红...还满意吗？”他故意把支票在指尖转得哗哗响，“现在认输的话...”
林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根本不搭理他的嘲讽。他从自己拍得的五块翡翠原石中随意挑选了一块，递给了解石师傅，说道：“师傅，麻烦您了。”
“滋滋”的切割声中，马彦博叫嚣道：“林少，你是不是吓傻了？连强光都不打...”话音未落，切石机停了。
灰白的切面像记耳光打在空气中。四周顿时响起惋惜的叹息。
“哈！”马彦博的笑声格外刺耳，“哈哈，林少，就这水平还敢跟我赌？真是不自量力！”他故意提高音量，“连松花和癣都分不清？”
徐俊哲在一旁气得满脸通红，握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教训马彦博。林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轻声说道：“哲哥，别冲动，这只是开始。”徐俊哲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还是听从了林云的话，强忍着怒气，瞪了马彦博一眼。
解石继续，马彦博那块标价三千五百万的木那老料正被缓缓切开，刀轮与石料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让人牙酸。
“见绿了！”老师傅突然喊道，声音却带着迟疑。
马彦博一个箭步冲上前，切面上确实有绿，但分布着密密麻麻的黑藓，像一张丑陋的蛛网缠住了本该晶莹的翠色。
“五千万！马少，这个翡翠有些瑕疵，不过体积够大，要不别往下切了，我要了，怎么样？”
“五千三百万，这块我要了！”
“六千万，这是最高价格了！”
“这...这...”马微博手指颤抖着触碰切面，昂贵的西装袖口沾上了石粉，“再切！往深处切！”
第二刀下去，情况更糟。翡翠内部布满了“鸡爪绺”。周边的珠宝商见状，一声惋惜。最终原本能值六千万的料子，现在珠宝商们只肯出到四千两百万。
对于这块3500万拍下的原石只卖了4200万，这样的结果无疑让马彦博有些难堪。虽说这次拍卖他依然赚了钱，但仅仅溢价几百万就卖掉，在外人眼中，就如同自己眼拙，看走了眼。
不过，马彦博很快调整了心态。毕竟，加上第一块翡翠原石的拍卖所得，他的两块翡翠原石总共拍卖了8000万。如此高额的成交价，让他感觉自己已经稳操胜券，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8000万！”马彦博故意提高声调，翡翠扳指重重敲在台面，“林少，你那几块边角料加起来够零头吗？”
林云对他那番嘲讽充耳不闻，神色淡然地从余下的翡翠原石里，随手拣起一块，递到了师傅手中。
对老师傅点点头：“从蟒带这里下刀。”
刀轮启动的瞬间，邓子峰紧张地抓住了徐俊哲的手臂。莫正迅的翡翠烟嘴在指间转得飞快，这是他焦虑时的习惯动作。
“出雾了！”老师傅突然高喊，声音激动得变了调。切面上泛起一层白霜般的雾层，这是极品翡翠的前兆。
当完整的切面显露时，现场炸开了锅——拳头大的窗口里，翠色如同活水般流动，更罕见的是其中缠绕着金丝般的纹理。
“玻璃种金丝绿！至少两千万！”副会长直接冲到了最前排。
“两千五百万”
“三千万”
“......”
“四千五百万”
最终这块翡翠原石被赵明轩买下。
马彦博脸色铁青，但很快又挤出笑容：“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他故意提高音量，“我现在还领先三千多万呢！等我开出标王......”
徐俊哲担忧地凑到林云耳边：“小云，他那块标王...”
“急什么？”林云掸了掸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好戏才刚开始。”
莫正迅突然按住林云的肩膀：“我现在去找组委会，这个赌约...”
“迅哥！”林云突然转身，眼里闪着锐利的光，“您见过猎人放走送到嘴边的猎物吗？”他伸手接过曹华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目光却牢牢锁死马彦博怀中最后一块原石，正与他记忆中价值十亿的极品翡翠原石完美重合。
马彦博察觉到那道灼人的视线，下意识抱紧原石。虽然目前仍领先三千多万，但林云眼中的笃定让他莫名心慌。他强作镇定地冷笑：“林少要是怕了，现在磕头认输还来得及！”话落时，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云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语气铿锵道：“这游戏才刚刚拉开精彩序幕，认输？那可绝无可能，接着来便是！”
马彦博则满脸轻蔑，嗤笑一声道：“哼，还在这死鸭子嘴硬，行，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彻底明白什么叫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