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鸠占鹊巢
老者名叫济尔哈，正是这支野人女真部落的首领。
眼见着族人被杀得血流成河，四散奔逃，他目眦欲裂，挥舞着钢刀，状若疯虎。
“狗贼！拿命来！”
济尔哈怒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朝着俺古计冲杀过去。
“哼，老东西，找死！”
俺古计身边的一名壮汉站出来，狞笑着迎了上去。
此人名叫佟阿郎，是俺古计手下第一猛将。
天生神力，勇猛无比。
只见他抡起手中的一柄狼牙棒，呼啸着砸向济尔哈。
铛！
兵器交错，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济尔哈手中的钢刀，竟然被佟阿郎一棒砸成了两截！
“老东西，去死吧！”
佟阿郎狂吼一声，狼牙棒去势不减，狠狠地砸在了济尔哈的胸口。
“噗！”
济尔哈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人群之中。
“阿玛！”
一声悲呼，从不远处传来。
只见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手持一把长弓。
带着几十个野人女真，拼死抵抗着海西女真的进攻。
这少年，正是济尔哈的长子，达哈赤。
达哈赤自幼便跟着济尔哈学习骑射，武艺精熟，箭法更是出神入化。
只见他弯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一个海西女真士兵的咽喉。
那士兵惨叫一声，捂着脖子，栽倒在地。
“好箭法！”
“少主威武！”
周围的野人女真，纷纷为达哈赤叫好。
“杀！”
达哈赤却丝毫没有理会众人的赞誉。
他红着眼睛，不停地射出手中的箭矢。
每一箭，都精准地收割着一个海西女真士兵的生命。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野人女真虽然悍不畏死，但武器装备落后，人数又处于劣势。
很快便被海西女真杀得节节败退。
“儿郎们，随我杀啊！”
达哈赤状若疯虎，手中的长弓，几乎变成了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少主，快撤吧！”
一个浑身是血的野人女真，跌跌撞撞地跑到达哈赤身边，焦急地说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达哈赤扭头一看，只见原本还算得上坚固的营寨，此时已经被海西女真攻破了大半。
无数的海西女真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营寨之中。
肆意地砍杀着那些手无寸铁的族人。
“阿玛！”
达哈赤这才想起，自己的父亲，还在营寨之中！
“少主，别管我了，你快走！”
那野人女真一把推开达哈赤，嘶声吼道，“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等有何面目去见老首领！”
达哈赤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那野人女真强行推上了马背。
“驾！”
达哈赤一咬牙，调转马头，朝着营寨外冲杀而去。
“想跑？做梦！”
俺古计见猎物要逃，当即就要下令追击。
“大汗！不可！”
佟阿郎拉住俺古计的战马，高声劝阻道：“我们初来乍到，不熟悉地形，恐有诈！”
俺古计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道：“算这群野猪命大！”
海西部长途跋涉，大家伙本就是透支着体力，如今应该先安营扎寨，站稳脚跟。
“传令下去，停止追击！就地安营扎寨，清点伤亡，寻找补给！”
“是！”
时值正午，烈日如火。
海西女真的士兵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生怕那些野人女真杀个回马枪。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兵器上也沾满了血迹。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胜利的喜悦，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俺古计大步流星地走进营寨中心最大的一顶帐篷。
随手解下满是血污的披风，扔给了一旁的亲兵。
帐篷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劣质酒水的酸臭，令人作呕。
一张粗糙的木桌摆在正中央，上面胡乱地堆放着一些吃食。
还有一坛开了封的酒，也不知是从哪个倒霉的野人女真手里抢来的。
“娘的，这群野猪还挺会享受！”
俺古计骂骂咧咧地坐到桌边。
也不管那酒是不是干净，直接抓起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
劣酒入喉，如同火烧一般
，呛得他直咳嗽。
却也驱散了几分刚刚征战过的疲惫。
“大汗威武！”
佟阿郎掀开帐帘，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这次咱们可是发了大财了！”
“哦？”
俺古计斜睨了他一眼，“说说，都有些什么好东西？”
“回禀大汗。”
佟阿郎连忙跑到桌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却难掩得意。
“咱们一共缴获了营帐一百二十座，牛二十头，羊三百只，还有……”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还有少女四百名，个个都是水灵灵的，就等着大汗您享用了！”
“哈哈哈！”
俺古计闻言，顿时仰天大笑起来，用力一拍桌子，“好！好！好！这次你小子立了大功，本汗重重有赏！”
佟阿郎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连忙跪下谢恩：“谢大汗！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起来吧！”
俺古计心情大好，大手一挥，“传令下去，把那些女人都赏赐给兄弟们，杀牛宰羊，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是！”
佟阿郎兴奋地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整个营寨都沸腾起来。
海西女真的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
顿时欢呼雀跃，纷纷高喊大汗威武。
夜幕降临，整个营寨都笼罩在一片欢腾的气氛中。
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海西女真的士兵们大口地吃肉，大碗地喝酒。
肆意地放纵着心中的欲望。
被抢来的女人们都站在一起，瑟瑟发抖。
绝望地看着眼前这群如同野兽一般的男人。
“大汗，您看，那个女人怎么样？”
佟阿郎指着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女子，满脸谄媚地对俺古计说道。
那女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衣衫褴褛，却难掩清丽的容颜。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显得我见犹怜。
俺古计顺着佟阿郎的目光看去，顿时眼前一亮。
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他一把抓住佟阿郎的肩膀，声音嘶哑地说道：“这小娘们儿，正合本汗的心意！你小子，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