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苏谨言被任命为八府巡按,代朱元璋巡视山西

奉天殿内。

雕梁画栋,金砖铺地。

在这金碧辉煌之中,尽显皇家威严。

殿内原本庄严肃穆,静得针落可闻。

惟有那金烛摇曳,光影晃动,似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凝重。

此时一道圣旨的宣示,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引得众人一阵骚乱。

大臣们身着朝服,神色各异。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目光交汇间,满是震惊与疑惑。

那一道道目光,恰似探寻的利剑,试图穿透这圣旨背后隐藏的重重迷雾。

有人紧锁眉头,微微颔首,似在苦思冥想这旨意背后的深意。

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言语间满是对这圣旨的揣测:“这旨意来得突然,怕是另有隐情啊。”

“是啊,也不知会牵扯出多少事端来。”

整个奉天殿,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混乱。

往日的庄严肃穆,被这突如其来的哗然搅得乱了方寸。

殿内弥漫着一股捉摸不透的气息,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沉闷。

而在殿中央,跪在地上的毛骧,此刻脸色如死灰一般。

他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恰似秋风中飘零的残叶。

心中一阵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将毛骧彻底淹没。

他低垂着头,眼神空洞,脑海中一片空白。

此时毛骧只反复想着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这未知的恐惧如一条无形绳索,紧紧勒住毛骧的咽喉,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时的奉天殿内,气氛凝重如铅。

人人心怀揣度,言语皆藏锋芒。

一直默不作声的朱标,神色凝重,此时缓缓将目光投向三弟朱棡。

遥想洪武十年初,那怀远侯曹兴受晋王朱棡派遣,与姚广孝乔装成倭寇模样。

悄然驶向五岛列岛,意在发展海贸。

时光荏苒,此事在朝堂之上,随着岁月流转竟渐渐成了许多朝臣皆知的公开秘密。

此刻朱元璋颁下旨意,令毛骧组建备倭卫,奔赴五岛列岛剿灭倭寇。

这旨意一下,众人皆明,此举摆明了是对朱棡所派之人的不信任。

朱标见状心中忧虑,正欲挺身而出。

说句公道话以正视听,还此事一个清晰的是非论断。

然而恰在此时,太监总管吴成那如鹰隼般锐利且捉摸不透的目光,宛若一道冰冷的寒芒,陡然间转向了督察院小官苏谨言。

吴成眼神犀利,似乎能洞察人心。

这目光扫过,苏谨言只觉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奉天殿内的气氛,愈发显得诡谲莫测。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心头波澜顿起。

此时骄阳高悬,炽烈的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奉天殿的琉璃瓦上。

折射出刺目的光芒,将整座大殿映照得亮如白昼。

殿内金烛摇曳的光影与日光相互交织,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却又略显燥热的氛围。

吴成眼神如炬,那股上位者特有的审视与探究。

似两把锐利的钩子,在午时明亮的光线中更显犀利,紧紧锁住苏谨言。

仿佛要透过他的皮囊,将其内心深处的隐秘窥探得一清二楚。

苏谨言毫无防备,冷不丁被这目光牢牢锁住。

他只觉得浑身肌肉瞬间紧绷,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缚住。如芒在背,难受至极。

在这衮衮诸公齐聚,尽显尊贵威严的奉天殿内,苏谨言本就因身份卑微而战战兢兢。

宛若置身于万丈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此时正值午时,燥热的空气似乎也加重了他内心的不安。

此刻被吴成这般注视,苏谨言心中更是慌乱如麻,仿佛有无数只小鹿在乱撞。

豆大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从他额头悄然滚落。

顺着被晒得发红的脸颊蜿蜒而下,洇湿了那略显陈旧的衣领。

苏谨言下意识挺直身躯,试图强装镇定。

可双腿却好似不受控制般,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颤,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苏谨言的目光游离,却又不敢四处乱看。

他只能死死盯着前方被日光染得金黄的地面,仿佛那里能寻得一丝慰藉。

在这寂静得能听见针落之声,却又暗流涌动如喧嚣江海的殿内,苏谨言满心忧惧。

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一番诘难。

他在心中暗暗祈祷:那如利刃般的目光能早日移开,让自己能够从这令人窒息的注视中解脱出来,从而逃离午时奉天殿内令人煎熬的氛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咱承天运,抚临万邦。

欲使天下吏治清明,民生康泰。

今山西之地,政务民生皆系咱心。

查苏谨言,品行端方,才识兼备。

公正廉明,堪当大任。

特任命苏谨言为八府巡按,代咱巡视山西。

于巡视期间,可行监察之权。

整饬吏治,体察民情。

凡遇大事,着即奏明朕躬,裁夺定断。

若逢小事,许尔立断。

以肃风纪,以安民心。

尔当秉持忠诚,恪尽职守,勿负咱之重托与百姓之期盼。

如有贪腐枉法、懈怠渎职者。

不论亲疏贵贱,皆可据实参奏,严惩不贷。

钦哉,勿忽!”

太监总管吴成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苏谨言,见他愣在那里,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

原本就透着威严的脸庞,瞬间阴沉了下来。

那脸色宛若午时突然被乌云遮蔽的天空,暗沉得可怕,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吴成嘴角微微下撇,眉梢紧紧拧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眼中的审视与探究,此刻化作毫不掩饰的不满与愠怒。

他微微眯起双眼,那眼神仿佛能将苏谨言穿透,似在无声地质问:“在这奉天殿上,竟敢如此失神,是何居心?”

苏谨言在这如芒在背的注视下,愈发显得局促不安。

豆大的汗珠成串地从额头滚落,洇湿了胸前的衣衫。

他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尽管殿内并不寒冷,苏谨言却仍感到一股寒意自心底蔓延开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

此时苏谨言只能呆呆站在原地,承受着吴成那愈发阴沉目光的威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朱棡忽然开口说道:“苏大人,你不领旨谢恩,莫非是嫌弃父皇给的官职太小?

这八府巡按之职,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

你却如此轻慢,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