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朕一目了然
伍孝勤略略一想,领会其意。
“情切止痛?”
“好像,听说过一些,却不晓,效果如何。”
庄玮幽眸,覆一抹锐利,危险不乏趣兴。
“我们一试,便知效果如何。”
伍孝勤花容哀然,盈几许柔弱无助。
“士爷疼爱轻些,好不好?奴婢当真身心俱疲,痛楚深深。”
庄玮假言哄慰。
“勤儿懂事贴心,我自当爱怜。”
双双暂时无言,他之手掌,轻抚而去,即将触碰之时,外头响起一阵通禀:“皇上龙驾!”
伍孝勤惊疑。
皇上为何会来?
庄玮故作惊吓。
“皇上?”
“快接驾。”
伍孝勤应声,手忙脚乱穿衣。
“是。”
他们没来得及出迎,顾孟祯已然走进卧房,怒气冲冲落座,一声令下。
“玮儿,出来!”
庄玮有意耍弄,拽着衣衫不整的伍孝勤,走出屏风,齐齐下跪。
“恭请皇上圣安。”
只瞧一眼,顾孟祯深觉对不起画儿,连忙移目他处。
小伏子会意,板起脸来,厉声呵斥伍孝勤。
“大胆女子!”
“面见圣上,岂敢如此无礼?!”
伍孝勤一边叩首,一边穿好衣裳。
“臣女知罪,求皇上宽宥。”
顾孟祯不予理会,专心配合用计。
“玮儿,你太不像话。”
庄玮做戏认真,诚惶诚恐。
“是,微臣有错。”
“但不知,所犯何错,请皇上明示,微臣一定改正。”
爱侄跪着,顾孟祯尤是心疼,加快语速施计,切望爱侄快些平身。
“先前,忙于求爱,你任性告假,丢下铜事台诸多公事。念及,你心系终身大事,朕勉强选择原谅。”
“今日告假,又为何故?”
“夫人,已经迎娶回府,你还有什么理由,荒废正业?”
庄玮垂首低眸,却理直气壮。
“回禀皇上,微臣禀告许大人之时,说明得很清楚,这是大婚告假。”
“微臣新娶良妻,留在府里,陪伴夫人一日,于情于令,无有不妥吧?”
顾孟祯肃肃质问。
“话说得冠冕堂皇,朕且问你,你身边女子,是为何人?”
“说什么陪伴夫人,潇夫人何在?”
庄玮语塞,气势全无。
“这……微臣……”
顾孟祯忿然作色。
“情况何如,朕一目了然,你找借口,歇息在府,与这女子寻欢作乐,是也不是?”
“你怎敢背着夫人,胡为乱行?说,此女是谁?”
他装作后知后觉。
“嗯?”
“她,自称臣女?”
庄玮弱弱低声,介绍其人。
“是。”
“这位姑娘,乃是曙英县微令之女,伍族嫡出千金,伍孝勤。”
“亦是,微臣刚收的通房。”
顾孟祯怒意熊熊,一触即发。
“为着一个通房,你疏忽正事,冷落夫人?”
庄玮眉宇,呈现苦恼之色。
“皇上明鉴,勤儿实在招人怜爱,微臣……控制不住。”
顾孟祯拍案,勃然大怒。
“什么控制不住?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荒唐用词,胡言乱语!”
“你何时变作这般?何人教坏你?”
庄玮惴惴惊慌,行稽首礼。
“无人教引,是微臣自身品行低劣,皇上请息怒。”
顾孟祯咆哮喝斥,气冲霄汉。
“你拿着夫人当幌子,不顾铜事台要务,专宠一个通房,恣意随性,不成体统,朕如何息怒?!”
他怒目而视伍孝勤。
“伍氏。”
伍孝勤提心在口。
“臣女在。”
顾孟祯雷霆之怒,发上指冠。
“焉敢迷惑朝廷命官?焉敢整日纠缠,致他愉兴忘事?”
“可知,以美色,耽误铜事台要务,该当何罪?”
伍孝勤惊惧喊冤。
“皇上饶命,臣女冤枉。”
“臣女,不知士爷随意告假,更无引诱之举。”
“士爷只是收作通房,并未宠幸臣女。”
“是夫人,与士爷整日待在一起,臣女没有纠缠士爷。”
顾孟祯嗔目,极端凶狠。
“夫人,安在?”
“莫非不晓,欺君之罪,怎般惩处?”
伍孝勤胆颤心惊,不寒而栗。
“臣女不敢欺君,臣女万万不敢……”
顾孟祯雷嗔电怒一去,只留几分怒容,威慑,如剑气凌厉。
“你说,玮儿未有宠幸,进门时,朕却见你,仪态凌乱,衣裙不整。”
“事实,就在眼前。”
“你这状貌,有目共睹,分明就是痴缠玮儿,献媚不休,终日不消停。”
“岂敢妄言,没有纠缠,不敢欺君?”
“难不成,非要朕传召医女,检看你的身子,确认花事痕迹,你才肯承认?”
伍孝勤陈诉冤情,辞含悲伤,苦楚无限。
“启禀皇上,士爷安排下人,教导臣女绵情规矩。”
“祈请皇上明察,臣女确然,未得士爷宠幸。”
“有同意书为证,臣女所言,句句属实。”
看过同意书之后,顾孟祯不假思索,凛然下旨。
“伍氏,居心叵测,恶意迷惑朝廷命官,耽误铜事台择选隐卫、训练隐卫之大事,致使众位爱卿损伤严重,罪无可恕,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其族人,全数静默盛京铜事台候审,但凡查出,与此事相关,格杀勿论。”
伍孝勤惊恐万状,骨寒毛竖。
“什么?”
“皇上饶命,臣女冤枉……”
无心听她在说什么,顾孟祯一阵拂手。
“拖出去,别脏了玮儿卧房。”
杜坤领命,沉声吩咐侍卫,遵旨而行。
伍孝勤拼命挣扎,求饶求救。
“皇上饶命……士爷救我……”
顾孟祯屏退左右,亲手扶起爱侄。
“玮儿,跪疼没有?快快坐下,皇伯伯给你揉按膝盖。”
庄玮入座,冲他微微一笑。
“皇伯伯关怀,臣侄心领。”
“请皇伯伯宽心,下跪不过片刻工夫,臣侄膝盖不疼。”
顾孟祯忧心忡忡。
“怎是片刻?你跪了好久。”
“朕带来伤药,给你抹点。”
庄玮恭敬有加,接过伤药。
“何敢劳烦皇伯伯?臣侄自己来。”
顾孟祯抱怨不失宠溺。
“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懂事,苦着自己,轻松他人,存心叫朕忧愁。”
“单这一点,你合该学学瑞儿,他从来不惹朕烦忧。”
庄玮如旧乖巧。
“皇伯伯说的是,臣侄有错。”
责备,适可而止,顾孟祯转言。
“妤儿呢?”
“朕料,她必然犹犹豫豫,决断不得,不愿伤人性命,是不是?那孩子,善良得很。”
“让人,唤她过来,朕宽解一番,免得伍氏伏诛,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