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悲与欢
第117章悲与欢
这两个少年正是石安和石宁。
十五年时间，两个少年已经有点小大人的模样了。
石安因为常年跟着石磊学习炼器，身材要比石宁壮硕一些。
石宁则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眉清目秀的。
往常这个时候，这两兄弟应该一个在炼器室，一个在炼丹室，各自忙碌着才对。
此时看着这两兄弟结伴出门，这让宋杰感到有些疑惑。
“哈哈哈，宋老弟你来了啊。”
伴随着一道豪爽的笑声响起，石磊那大块头也从店内走了出来。
五十三岁的石磊，只从外表来看，就像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精神头倒是十足。
但岁月还是在他身上留下来痕迹，两鬓的几根白发，就像银色的线条穿插在浓密的黑发中，格外的醒目。
这些年，石磊的修为也是从炼气期六层突破到了炼气期八层。
炼器的技艺更是突飞猛进，已是新月坊市颇有名气的炼器大师了。
宋杰看着石磊，笑道：“石大哥，你们这是要一起出门”
“是啊。”石磊点头道：“刚才听来店里的客人说，这几天坊市在统一测验灵根。
“小安和小宁也有十五岁了，我准备带他们过去测验一下。”
一个人是否身怀灵根，需要在灵根发育完全后，通过验灵阵法才能测验出来。
三大家族每年都会在新月坊市中布置一次验灵阵法，大概持续三四天时间。
在坊市中定居的修士或者凡人，都可以带着后代前去测验灵根。
测验一次灵根，需要五块灵石的费用。
而根据历史以来的经验，每个人在十五岁的时候，灵根都会发育完全。
当然，也会有极个别身怀特殊体质的人，灵根会发育的更快，或者更慢一些。
但这些特殊体质的人，数量极其稀少，整个云陌洲，每百年可能也就出现那么一两个。
所以，如果在十五岁的时候，检测出来没有灵根的话，那就基本可以断定是没有灵根了。
没有灵根，自然也就无缘仙路。
不过，夫妻俩都有灵根的情况下，生下的后代，大概率也是有灵根的。
石磊夫妇都是有灵根的修士，石磊是三属性灵根，李采薇是四属性灵根。
根据遗传的规律，石安和石宁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是三属性灵根或四属性灵根。
要是运气足够好的话，双属性灵根也不是不可能。
对于这些基本的修仙常识，宋杰自然也是清楚的。
“你们带着金角一起去吧，让它陪着你们一起，开一开眼界。
“然后，祝你们好运。”
金角身为一只气运兽，让金角跟着一起去，多少能为他们带来一点好运。
虽然宋杰觉得，石安和石宁的灵根大概已经定型下来了，但蛮试一试也不亏。
“好的，谢谢干爹”
石宁开心地摸了摸金角的脑袋。
相比于石安，石宁因为常年跟着宋杰学习炼丹，所以和宋杰的关系会比较亲一些。
在与宋杰交流的时候，也不会太拘束。
几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后，石磊父子三人便带着金角去测验灵根了。
宋杰则面带笑容地走进店里，与李采薇打了声招呼。
“大嫂早啊”
“宋老弟早”
李采薇莞尔一笑。
虽然已经四十九岁了，但李采薇平时保养的一直很不错，可谓是风韵犹存。
四十九岁看着就像是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这些年，李采薇的修为也是提升到了炼气期六层，距离炼气期七层已经不远了。
两人打过招呼后，宋杰便继续向后堂走去。
这个时间点，他的两个员工肯定是已经到岗上班了，估摸着正在炼丹室里面炼制丹药。
宋杰身为丹器阁的老板之一，每天都是来的最晚的。
只因他早晨练习完法术和身法后，要等灵力恢复满后才出门。
当然，身为老板，也不存在上班迟到的说话，他哪怕一整天都没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随着刘志诚和王平的炼丹水平不断提升，丹药的产量也提了上来，宋杰这些年也没有继续招收炼丹学徒了。
目前以他们店铺的规模，两个一品炼丹师，一个炼丹学徒，已经足够了。
在宋杰的指导下，王平在五年前，已经成功晋升为一阶炼丹师。
如今三十二岁的王平，也是一个炼气期四层的修士。
平日里主要炼制迷神丸、玄阳丹、玄阴丹这三种丹药。
至于回春丹和复灵丸，因为丹方来自丹鼎宗，所以宋杰没有将这两种丹药的炼制方法传授给王平。
哪怕宋杰这些年已经验证过了，天道誓言确实对他没有效果。
因为自身的特殊性，即便与人立下了天道誓言，他也不受天道誓言的束缚。
就仿佛他不在天道的管控范围内。
又或者，天道规则感应不到他的存在，从而导致天道誓言在他这里失去了效力。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将丹鼎宗的这两个丹方泄露出去。
一方面是要掩盖自己不受天道誓言束缚的事实。
另一方面也是不敢得罪丹鼎宗。
要是让丹鼎宗知道，自己将他们宗门的丹方泄露了出去，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冲脉丹的话，则是因为炼制难度太高了，以王平目前的炼丹技艺，大概是很难炼制成功的，只能不停地失败。
宋杰来到后堂，先是去了王平的炼丹室，看了下他的炼丹情况，适时地开口指导了两句。
看着王平的青冥幽火操纵地也是越发地娴熟，宋杰不由点了点头。
在王平修为达到炼气期三层后，宋杰特意去了一趟宝丹楼，找到鲍旭。
费了一些灵石，从宝丹楼那边买了一个青冥幽火的学习名额给王平。
与之相对的，王平也是与丹器阁签订了一个二十年的炼丹契约。
也就是说，王平以二十年的自由为代价，换来了一个丹火术，以及宋杰自创的几个一品丹方。
对于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底层修士，宋杰给出的这个条件，他根本无法拒绝。
若是没有宋杰提供的这些资源，王平想依靠自己成为一阶炼丹师，还不知道要多少年的时间。
王平自己也是心知肚明，他心里非常感激宋杰愿意培养他，给他这么一个机会。
所以，对于丹器阁，对于宋杰，王平是绝对的忠诚。
哪怕没有二十年的炼丹契约，他也没想过脱离丹器阁，自己出来单干。
他始终坚信，跟着宋杰混，肯定要比自己单干赚的灵石多。
也能学到更多的炼丹技巧……
在王平这边待了一会儿后，宋杰又来到了刘志诚的炼丹室门口。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进去。
摇头轻叹了一声后，便走到自己的炼丹室，开始今日的炼丹。
在凡丹这块，宋杰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刘志诚了。
对于刘志诚，宋杰也是觉得十分可惜。
空有火属性单灵根，以及非凡的炼丹天赋，却没有经脉，无法修炼功法。
以至于都三十四岁了，还是一介凡人。
在宋杰这整整当了十五年的炼丹学徒……
目前丹器阁内售卖的那些凡丹，全都是刘志诚和石宁两人炼制的。
这些年，宋杰时不时地都有给皇甫神传音，试图从皇甫神那了解到适合刘志诚的修仙之路。
可惜皇甫神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始终联系不上，也不知道在哪里干大事。
在宋杰看来，这或许便是刘志诚的命吧。
不过，刘志诚表现出来的韧性，倒是超出了宋杰的想象。
即便是无法修炼，刘志诚也没有对生活失去希望，依旧以积极向上的心态去面对生活。
多年前宋杰跟他聊起了体修之路，刘志诚便在炼丹之余，每日坚持锻炼，一天也不曾中断过。
哪怕是下着大暴雨，他也还是坚持在雨中磨练自己的肉身。
这么多年下来，倒是练出了一身肌肉，使得他体魄强壮了不少。
但始终无法突破凡人肉身的极限。
目前，宋杰每月给刘志诚的工钱，已经高达二十块灵石。
而这还只是底薪，每三个月宋杰还会从刘志诚炼制的那些丹药中，抽取一部分的灵石收入，作为奖金发放给刘志诚。综合下来，刘志诚平均每个月的灵石收入就有三十多块灵石。
哪怕是宝丹楼的炼丹学徒，也绝对赚不到这么多的灵石。
对于平日里表现好的员工，宋杰从来都不会吝啬，只要自己能赚到灵石，就不会亏待
王平那边也是一样的，采取了底薪加抽成的形式。
只不过王平现在的炼丹水平还不够，一品灵丹的成功率和成丹品质都有待提升。
综合下来，每月赚到的灵石倒是跟刘志诚相差不多。
……
炼丹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地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干爹，出来吃午饭了。”
听到安宁在炼丹室外的声音，宋杰心中一动。
这是测验灵根回来了啊，而且听这说话的语气，测验的结果应该不是很差。
“好的，你们先吃，我这炉马上炼制好了。”
宋杰回应了一句后，便继续专注于炼丹之中。
没过多久，宋杰眼中顿时一亮，开口大喝一声。
“凝！”
伴随着青冥幽火膨胀后，又急速地收缩，这一炉回春丹便炼制完成了。
打开炉盖，顿时有丹香从中飘出。
宋杰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丹成那一刻，便知道是什么品质了，不需要探头去看。
“一炉上等品质的一品回春丹。”
这炉的回春丹，宋杰没有刻意去压低品质，而是正常发挥。
虽然上等和优质品质的一品灵丹，买的修士没有那么多，但也是有市场的，多少都要炼制一些。
将紫云铜炉中的回春丹捞出来，装入玉瓶后，宋杰便打开炼丹室的门。
几步之下，便来到后堂的餐厅。
当他走进餐厅，只见其他人已经都在里面吃午饭了。
他们这丹器阁是有包中午这一顿午饭的，吃的都是一些寻常的家常菜。
饭菜的话，是坊市中离这最近的一家饭店配送的。
他们几个各自都有活要干，哪怕是负责看店的李采薇，也是没有空闲时间去做这么多个人的饭菜。
所以他们便找了一家离这最近的饭店，与对方签订了长期送餐的协议。
每天中午饭点的时候，那家饭店就会将饭菜做好，安排专人配送。
这附近有好几家店铺都是这样做，所以那家饭店自然也乐意接这样长期稳定的订单。
“干爹，快吃饭，饭菜都快要凉了。”
石宁一边吃着饭，一边招呼宋杰过来吃饭。
一旁的金角也是“嗷呜”了一声，向宋杰使了个眼神。
宋杰笑着走了过去，说道：“上午灵根测验的结果怎么样”
石磊哈哈一笑，看向他的两个儿子。
“你们俩跟你们干爹说一下，上午测验的结果怎么样……”
石宁嘻嘻一笑，率先开口道：“我是木火土三属性灵根。”
“我也是三属性灵根，灵根属性是火土金。”
平日里更加沉稳的石安，此时也是开心的像一个小孩。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很好的灵根组合。
“恭喜你们，从今天开始，就可以修炼功法了。”
以石磊夫妇一个三属性灵根，一个四属性灵根的资质，能生出两个都是三属性灵根的孩子。
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这运气还是可以的。
尤其是这两兄弟的灵根组合，也是很不错的，可以组成相生关系。
同样是三属性灵根，也是有优劣之分。
像石安和石宁这样，灵根组合能够相生的，便是比较好的一种。
若是木土水这样的组合，便会差了一些。
虽然水能生木，但木能克土，土又能克水。
相克的比相生的更多，自然就没有相生比相克更多的好。
“我想学习干爹修炼的功法，要像干爹一样，永远都不会老。”
石宁一听说可以修炼功法，立马就想到了宋杰所修炼的功法。
自他有印象开始，宋杰就一直都是现在这副模样，几乎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让还是少年的他，心生向往。
他们也都知道，宋杰不老的秘诀，是跟他所修炼的功法有关。
这在修仙世界中，虽然少见，但也不是那么罕见。
除了能让人容颜永驻的功法外，还有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的功法。
宋杰想了想，点头道：“小宁有木属性的灵根，倒是可以修炼我的功法。”
他的长春功就是木属性的。
修士在选择功法的时候，通常会倾向于选择与自身灵根属性相符的功法。
其中的道理，与选择法术是一样的。
“那么小安呢”宋杰看向了石安。
“我就学习爹爹修炼的功法。”
石磊所修炼的功法，是金属性的，是一种比较适合炼器师的功法。
石安身怀金属性灵根，又自幼跟着石磊学习炼器，未来的发展方向也是成为一名炼器师。
修炼与石磊一样的金属性功法，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宋杰轻轻地点了下头，看向石磊和李采薇，笑道：“恭喜石大哥，恭喜大嫂，小安和小宁都很争气呢”
“哈哈哈……这些年也是多谢宋老弟悉心指导小宁炼丹。
“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了，我也不跟宋老弟客气什么。
“日后宋老弟若有什么需要老哥帮忙的，老哥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石磊脸上满是真诚和感激。
这些年，宋杰在教导石宁炼丹相关的知识时，可谓是倾囊相授，丝毫没有藏私。
虽然宋杰没有将这个拿出来说，但石磊全都看在眼里，心里一直感激着。
如今更是愿意将自己所修炼的功法传授给石宁，这可是天大的恩情。
自古以来就有法不可轻传的说法。
宋杰愿意将功法传授给石宁，足以说明，宋杰是真的将石宁当做自己儿子一样看待。
这又如何不让石磊心怀感激。
李采薇虽然没有像石磊这样表达自己的情感，但眼中的感激已是溢于言表，
宋杰摆手笑了笑，说道：“石大哥这话严重了。
“在你让石安和石宁认我做干爹的那一刻起，我与他们俩的因缘便已经结下了。
“他们可是我的干儿子，我这孑然一身的，以后可就指望他们给我养老了，哈哈哈……”
“以后干爹一定能飞升成仙，长生不老，不需要我们给你养老。”
石宁嘿嘿一笑。
宋杰也是大笑一声，道：“那干爹就借你吉言了”
见几人聊的差不多了，一旁的刘志诚和王平也找到机会，向石安和石宁祝贺一番。
王平自己是四属性灵根，听到石安和石宁都是三属性灵根后，眼中顿时充满了羡慕。
灵根的多少，在某种层面上，也预示了一个人未来的成就。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石安和石宁未来的成就，正常不会比王平低。
而且石安和石宁还有他爹给他打拼下的产业，又认了宋杰这个干爹。
单是这个家庭背景，便已经胜过了许多底层的修士。
无法修炼的刘志诚，对此更是羡慕的不得了。
修炼功法对大多数有灵根的人来说，都不算什么难事，无非就是修炼的功法，有好坏的区别。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对刘志诚而言，却难如登天。
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刘志诚不由感到心底有些悲凉。
……
午饭结束后，石磊又单独找到了宋杰。
“宋老弟，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