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皓衍
奥冉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审视的看着那只精灵，见瑞尔还有心情问，又缓缓看向他。
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尤其瑞尔，要不是那金色小玩意突然出现，他绝对要再打他一顿。
奥冉现在是谁说话看谁，眼神太冷，导致从芮锦说完之后就没人再敢说话。
小水母见瑞尔不说话以为他是认同芮锦的要求，他说“他是我的……”
他突然卡壳，把奥冉的视线引过去，芮锦松了口气，但他本人没有丝毫自觉“同源而生，但不同方式，这算什么？”
芮锦又激动了，捏着穆邬的肩膀不断摇晃，但是不敢发出声音。
（这不同父异母吗？但是不同方式是什么鬼？）
瑞尔顶着寒意默默回答“……算兄弟？”
他想了想“有道理，但没有现实的联系。”
“什么意思？”
“他是纯粹的灵，由能量和星球而生，我是我父亲与母亲所生，身体上没有直接关系。”
他们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钟离“那你母亲呢？”
“没有了，死掉了。”他说得坦然，却让他们一怔。
钟离略微带点歉意道“抱歉。”
伞盖轻轻波动“没关系，我父亲也死了。”
见他们神色有些异常，他又指着纳斯克补充一句“他杀的。”
纳斯克手抖了抖，看着有些迷茫“我 我杀的？”
他点头“你的存在就是为了杀他的，灵之所以能够延续，就是创世者只能由自己所创的灵所杀。
他将所有力量给了你，你杀了他，也算是为他解脱了。”
纳斯克“我能问问，他为什么想要解脱吗？”
“因为我母亲死了，他也要死，但那时候我还是幼崽，所以你的任务多了一个，你得照顾我。”
纳斯克呆滞的抬头望天花板，周围一片光明，他的未来一片黑暗。
关于他所说，他隐隐觉得 是 真 的 ！
所以，他追到人不过一年多，就莫名其妙多了个“娃”，还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也没有他的记忆，还不是瑞尔的！
小水母在瑞尔周围飘来飘去，似乎在确认什么，最后落在地上，抬头。
他加上伞盖顶才到瑞尔肩膀，伞盖很大，落到地上跟个小蘑菇似的。
眼巴巴看着他，指着纳斯克，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你身上他的气息很重，他趁我休眠不见了，是来找你了吗？”
这回轮到瑞尔不会了“…我不知道，你去问他。”
他看向纳斯克，纳斯克沉默的望着瑞尔，带着些许控诉，难过道“我也不知道，我从有记忆起就是机器人了。”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找他？”瑞尔转移话题。
小水母低头，再度委屈巴巴，身上的触手都开始拧巴“我之前来过找他，被那个白色的机器人打跑了。”
他又看向纳斯克，试图让他帮自己报仇。
纳斯克不看，他表示他什么都看不到！
穆邬觉得他该出手了“你先让我们抽管血吧。”
小水母：⊙?⊙！
他躲到纳斯克后面，又出来，愤怒的说“你们对那个小妹妹也是这样的吗？”
奥冉威胁“再提她试试？”
他还想说话，被纳斯克捂住嘴按下了。
既然说不了话，那就干点别的，身体开始泛起微光，随着呼吸浮动。
他们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静观其变。
砰，天上掉下个小天使。
汵风扒拉开纳斯克的手，抱住小水母激动的蹦蹦蹦“哇！你真的来找我了！”
奥冉试图把她拽走，但看着面前罩住他们的防护罩，表情冷得要冻死人，冷冷看着纳斯克。
那水母还托着她，他还说“别摔了，我在这呢。”
这回，周围机器人的眼神全都不对了，纳斯克把防护罩撕开，瑞尔把水母和汵风分开，并说“不准早恋。”
汵风被奥冉抱走，水母被纳斯克默默举到一边罚站，钟离和穆邬分别做思想教育。
剩下的机器人默默听着，在旁边附和着点头。
只有奥冉还记得他的初始目的，但眼下还是要把汵风这小色批纠正过来。
汵风为了逃脱说教，绞尽脑汁，面上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过了一会“奥冉，你老婆没了。”
奥冉：……
奥冉面色不好看，汵风连忙补充“我不是给你个花吗？只要她拿出来就好了，就能想起来了。”
奥冉脸色缓和许多，心情也好了。
穆邬见状，也就不再唠叨了。
但另一头，由于小水母一直在问问题，插话，顶嘴，钟离的输出丝毫不见消减，瑞尔非常相信钟离的嘴，并且放心的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他。
汵风看着他“受折磨”，于心不忍的暗戳戳建议‘你要不先走吧？下次再来找我？’
对面的小水母低头沉默一会‘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记得，你叫皓衍。’
小水母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亮的像个小太阳‘再见了小天使，我走了。’
他消失在原地，在玻璃外深深看一眼纳斯克和瑞尔，转身伞盖剧烈收缩，推动他向着远处飞去。
如烟花般爆发出一阵剧烈光亮，照亮目之所及的整个宇宙。
他们盯着纳斯克“你为什么让他跑了？”
纳斯克“……他是光属性精灵，可以化作没有实体的光，光亮能够抵达的地方，他都能去。”
穆邬“那你算什么？”
汵风“他算个半成品，没有完整的自我和记忆，被禁锢在这副身体里，现在你们已经基本知道了他的来源，也没必要瞒着你们了。
不过问题是…那家伙怎么得到他的？”
又为什么他只剩一个碎片了？
瑞尔发问“朔暝跟那个水母有关系吗？”
她眨巴眨巴，淡紫色的瞳孔微微浮动“不知道，或许有，或许又没有，气息太过混杂，感觉融合了很多东西，尤其是：黑暗与绝望。”
他们直觉接下来的话题，不适合再继续下去了，心中各自有了些猜测，就没再问。
钟离“你最近跟着老六他们干什么？”
汵风“哦，我看那机器人挺傻的，想看看他能迟钝到什么地步，也想看看，另外一个机器人，能忍多久。”
她轻声腹诽“都一年多了，还不敢说，比喀狄迦还怂。”
瑞尔“他不是怂，他是蠢。”
喀狄迦：……
穆邬“行了，最近主人发行的积分又开始变少了，把你们卡拿出来，之后多了再还你们。”
他们老老实实给，轮到喀狄迦的时候他的手伸了很久，钟离从另外一边把卡塞他手里。
空气一瞬间沉默，喀狄迦看都不敢看奥冉一眼。
奥冉：……给你加工资是为了让你给得多点吗？
瑞尔差点扑上去打人，好歹是被纳斯克捞回来了。
穆邬的微笑不变，默默收回，芮锦在旁边给喀狄迦竖大拇指。
（行啊你，闷声干大事啊！）
钟离笑得挑衅，但好在没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话。
他也不是傻的，要是真惹到奥冉了，他绝对死得比瑞尔还早。
“都下去。”
众人“是。”
“喀狄迦留下。”
喀狄迦“是。”
汵风非常不自觉的自己留下了，但是也安安静静的爬到上面乖乖坐着。
奥冉“喀狄迦，如果让你在钟离和我之中选一个，你选谁？”
喀狄迦毫不犹豫“您。”
“下去吧，还有，你底薪降回去。”
“啊？”喀狄迦惊讶“奥冉大人……”
奥冉“下去。”
他可没有给别人送积分的习惯，反正到最后都落不到他手上。
喀狄迦下去后，奥冉走上高台，站在桌前静静凝视汵风，情绪复杂，没有再提关于哈娜贝塔的事，而是拿出了几个神经主盘。
“帮我修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