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麻烦开始了
穆邬走到他身边，在瑞尔手上戴上一只手表。
“这是通讯器，出去可以，别摘下来。”
“先生，您都已经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了，没必要这么谨慎吧？”
“怕你丢了”穆邬把他的手翻过来“药效不错，这么快就好了，连个印子都没有。”
他立马抽回来“你主盘出问题了？线路紊乱还是能量供应不足？”
穆邬并不恼反而靠近几步“我说过的吧，你对试图对你好的人无法抵抗，只能用这张嘴驱赶。
但是一旦那个人表现出受伤，你又忍不住顺从，我说得对吗？”
他一怔，后退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戏谑而冷漠的说道。
“你学得也不赖嘛，或许你没那么会以身布局，但是你分析人还是很准确的。
但是你怎么就肯定，我表现出来的，不是我演出来的？”
穆邬很严肃“我肯定，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有他的一部分记忆。
我们都渴望感情，渴望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成为我们的约束。
而不是让我们如野草一般肆意生长，让我们如水中浮萍般漂流。
他的童年是我们可望而不可得的，在这里，我们不可能遇见一个像他们一样，愿意为我们付出一切的人。”
瑞尔原本低下的头，瞬间抬起，目光灼灼，带着自得的笑意，就这么看着他。
穆邬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他好像，已经找到了，而我……）
现在换他低头了“你真的，很会控制别人的情绪。”
只是一个动作就能让他哑口无言。
“想要骗过其他人，首先你要骗的该是你自己。”
瑞尔比他低一些，即使他低着头也能把他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眼前温和的少年，带着些许艳丽的眼眸望向那天水一线，蓝色的瞳孔不知是倒影还是他本身的颜色，眼尾的泪痣微动，笑意缱绻。
“这世界上最难骗的就是自己，因为你知道你的所有目的。
你曾问过我，我分得清演戏还是现实吗？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他回首抬眸，那双眼睛对上穆邬的视线，眼底的情感似乎要将他淹没。
“为什么要分清？当你在怀疑的时候，它就已经是真的了。如果你毫不怀疑自己演出来的戏码，那才是演戏。
而当你怀疑了，就说明你已经掺杂了真感情在里面，既然已经掺进去了，那我说它是真的有问题吗？
我并没有控制任何人，我只是在演戏，演一个连我都不知真假的戏，他不就爱看戏吗？
我要让他看着自己手下的玩偶一步步靠近，一步步摧毁他。”
他的话如寒冰，即使穆邬不在受冻范围内，也依旧可以感受的寒冷。
穆邬不敢再看那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与煎熬，明明说的话那么狠辣，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清澈，一如此刻的蓝天白云……
“钥匙给你，早点回来。”
瑞尔皱眉，但也没说什么，接过钥匙走了。
他拉上拉链，跨上车座，就如他所说的那样，这辆车就是专门按照他的身形制造的。
插上钥匙，打开车座前的盖子，里面是一个小型空间，伸手进去，掏出一个全包裹式头盔，还有护具。
奥冉看着这一幕“藏得挺深。”
“瑞尔，你好像很喜欢红色啊。”
瑞尔淡定回答芮锦，嘴角带笑
“这是无夕选的，她跟纳斯克一起画上来的，她说这图案她很喜欢。”纳斯克也是
蝴蝶印记在火海中振翅，像是从火里重生而来，连尾部的泪痣都点上了。
就是这火焰有些潦草，像是小孩子的简笔画涂满颜色，但在那蝴蝶的映衬下，这头盔勉强能看。
他做好一切准备事宜，转动油门，飞驰而去。
“萨萨萨”“吱”
萨贝莎和筱梦突然向他追去，萨贝莎甚至还用能力加速。
“怎么了？”芮锦有些懵，回头一看。
哦豁，湖边草地上只剩下一团火焰在燃烧，其他东西全都不翼而飞。
再看瑞尔，肩膀上窜出一抹蓝，蓝色吐出一条粉色。见它们快追上来了，拍打着瑞尔的头盔。
瑞尔一把给他拽下来放到身前“吵死了坐好”
然后弯腰胸口贴上它，伸手按下底部的一个按钮，后面伸出两条管子。
强烈的推背感瞬间袭来，眨眼间就飞出去一大段距离，消失在他们的的视野里。
萨贝莎和筱梦停下，沮丧的回到主人身边。
机器人们看着他消失，又好气又好笑
穆邬摇头“他还真是…”
“幼稚”
“好可爱”他们看向芮锦，她看着瑞尔离去的方向捧脸，幽幽开口
“但是孩子调皮，也该给点惩罚。”
视线移到穆邬“先生，您刚刚说给他准备了很多衣服…我们要不要改改？”
穆邬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点头“可以，大人，我们先回战舰上吧。”
“萨萨萨”
萨贝莎拦住，用前肢指向瑞尔离开的方向，似乎是要他们去追。
“萨贝莎，别闹，你跟筱梦先去玩。”奥冉摸摸它的头，走了。
穆邬想摸筱梦，它挪了两步躲开，他叹口气幽怨的说
“你好好看着萨贝莎，别玩疯了，瑞尔回来再让他给你们烤肉…或者你们想吃我烤的吗？把握好量应该还可以。”
穆邬好像上头了，他就不信他的手艺真的这么差，那只是一个意外！
它们猛的摇头，飞走了，好像生怕穆邬逼着它们吃他烤的肉。
穆邬=_=
“走吧先生，我们先上去把衣服拿出来看看想想怎么改，我之前有看到过很多精灵衣服款式，刚好合适。”
穆邬侧眼看她，脸上挂上同款猥琐笑容。
“到时候我们先给纳斯克看看，只要他同意，我们就有办法让他乖乖穿上。”
“纳斯克？”芮锦疑惑“他不是最听瑞尔的了吗？他不会同意的。”
穆邬靠近，拉着她的手使她微微弯腰，微笑
“我们只是给他做了一件衣服而已，只要我们做的合他胃口，即使瑞尔不愿意，只要他出马，瑞尔绝对乖乖听话。”
“哦！这么肯定？”芮锦来了兴趣
“别看瑞尔总是对纳斯克颐指气使的，只要纳斯克一示弱，他绝对会心软。他啊，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
她赞同“的确很矛盾，就是个小傲娇。要是在哈娜将军那，他这种爱脸红又小小的，肯定很受欢迎。”
“他可是男型，哈娜将军不收男型。”穆邬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有办法把男型改造成女型，很简单，就是外形改变一下，而且瑞尔的比例很好，腰细腿长，啊～变成女型一定更好看。”
她开始幻想瑞尔变成女型的样子，表情都开始冒泡泡了。
穆邬默默离她远了点，他突然有点怕，之后要是她要走，然后她舍不得他，会把他抓走变成女型…
“你很想回去？”
他们回头看去，奥冉不知何时又站到了他们身后。
芮锦立马否认“不不不，我没想回去，我只是想想瑞尔变成女型的样子。”
“我们？”奥冉步步紧逼，抓着她的话不放。
芮锦一愣，瞬间后背发凉，连忙解释“口误，奥冉大人，口误，您放心我绝对没有想过回去。我只是跟先生说一下那边的人际情况，没有要背叛您的意思。”
奥冉没说信没信只是盯了她一会，对穆邬说“看好她”
然后转身回到飞船上
芮锦差点就跪下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好可怕，那一瞬间我好像见到了尸山血海，那些精灵和机器人的亡魂都站在我面前，向我袭来……）
“芮锦，你还好吗？”
她猛的抬头，又低头看向穆邬，看上去有些委屈“他好凶”
穆邬有些傻眼，他没见过这样的芮锦，平常的她都是大大咧咧，要么就是跟他扯皮，没有这样过。
他轻声安抚“别怕，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有我在呢。”
顿了顿他又说“他已经很久没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会对你放开全部威压，还……”
芮锦不满了“安慰我就安慰我，你能不能别老提他？”
脑中传来声音
“怎么每次给你机会你都这么不中用？
要是你不行趁早把她杀了，别放在这里碍眼。”
穆邬感觉他脑袋要炸，主盘运转有点快，他没管奥冉的瞎逼逼。
“抱歉，我下次不提他了，先改衣服吧，想改什么样的？”
芮锦的眼睛瞬间发光“我要改裙子！”
穆邬差点跪了，还是芮锦扶了一把，才没真跪。
“这个，这个你要是搞出来，纳斯克也没用，连奥冉大人都没用，你放出来他直接就跑了。”
“为什么？”
（为什么？我都不敢做裙子，你怎么敢的啊？按瑞尔那个脾气要是没直接翻脸算我输。）
当然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
“因为他很在乎自己的形象，你见他喊过痛吗？
他不喜欢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他太倔强，除非必要，他不会呈现出颓态。”
芮锦更疑惑了“那这跟我做裙子有什么关系？”
“在他眼里，他本就弱小，人类社会关系中，女人一般是被保护的角色。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作为任何人的依附，他讨厌的不是裙子，不是女型，而是脆弱的自己。
穿上裙子，对他而言，就如同把他当作一个附庸品，一个玩物，这是羞辱。”
他摇头苦笑“或许他不会和你生气，但是他绝对会找我的麻烦。”
芮锦刚想说什么，就见穆邬突然抬手按向脑侧。
“把她带上来，喀狄迦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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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上
喀狄迦的大脸占据了操纵室里的整个屏幕，他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整个机器人都很颓废。
“奥冉大人，我错了，我不该说穆邬在战舰上很轻松。”
他看上去很气愤的拍打桌子，桌上的摆件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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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什么？您和他们走了之后，不到5个小时那些机器人就开始找事了？”
奥冉就静静地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什么都没说，只是听他发泄情绪。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他才开口“说说战舰上的情况。”
这时穆邬也带着芮锦走进来了，就听见他说
“现在那些机器人开始暴乱，一个接一个，我刚下去打完，上来又有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他们说了什么，每次我下去都感觉他们很看不起我，非得我打一顿才服。”
“他们在试探你，但你没有彻底把他们压下去。”
奥冉的声音很冷，显然他已经开始怀疑喀狄迦的能力了
“我已经把那些闹事的头头都抓起来了，全部关到刑房，并将他们的处刑过程投放到所有屏幕上，但他们还是源源不断的出头，打都打不完。”
他急忙解释，害怕奥冉觉得他是个没用的机器人。
“你大概是抓错人了，你没抓住真正的‘头’。”
“他们觉得你是个蠢货，连‘领头羊’是谁都找不出来，蠢到无可救药。”
喀狄迦死死盯着穆邬身后的芮锦“你们干了什么？你在临行前到战舰各处都走了一趟，你说了什么？”
奥冉转了过来，视线直直射向芮锦，她往穆邬身后一缩，但穆邬这一次一如既往地没护着她。
“芮锦，说说你在战舰上干了什么吧。”他转身严肃的对她说。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当穆邬与他们站在同一阵容时，芮锦还是不自觉的感到失落。
操纵室里没有开灯，屏幕的光很稳定，芮锦正面光芒将自己的所有暴露在他们面前，而穆邬和奥冉，一个隐匿在椅子的阴影下，一个背对着屏幕，看不清。
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冷漠严肃，发着光。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按照瑞尔的要求，在战舰各处散播奥冉大人和先生要外出的消息。”
穆邬想要开口，却听见身后传来奥冉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瑞尔说的。”她摇头，除此之外再无解释。
穆邬抓住她的手，淡淡地说“你应该有问为什么吧，你不是那么草率的人。”
她甩开他，拉开距离
“我没问，我之前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帮瑞尔了吗？”
穆邬再度拉住她的手，迫使她弯腰，低声在她面前说
“别闹脾气，事关战舰如果你再不说我也护不了你。”语速很快，带着急切
她握了握拳，按下想要打人的冲动，冷冷道“他的确有说一些，但是我没听懂。”
“那就说”奥冉再次在穆邬说话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