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奇怪的梦
“你醒了吗？瑞尔”
瑞尔清醒时听到的第一个就是这沙哑的声音。
他在想（我这是到天堂了吗?我还是没有撑过去吗？没了我纳斯克那蠢货该怎么办啊……也对，他那么强，奥冉大人是不会放过他这么有能力的人才的。好不甘心啊，为什么我这么没用?要是，要是我也像纳斯克那么强的话……要是变强会变蠢得话，我也愿意……还是算了吧）
“既然醒了，就滚吧。”
（是奥冉大人的声音！）
瑞尔猛然睁开眼睛，我没死?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地面在他眼前移动，视线下方还有两条腿，纳斯克把他扛起来跑了。-_-||
“你们的发声器不要了吗？”
（是陈柯的声音！）
他抬头看向陈柯，又看向那高高在上的奥冉大人。心中不敢置信，所以，是奥冉大人让陈柯救了他吗？
瑞尔猛敲了一下纳斯克的头，才让他在出门前停了下来。
天知道，要是出了这个门他们想要再回来，几乎就是不可能了。在这里，纳斯克还有可能拿回他的发声器，要是出去了，奥冉大人就算不屑于用下属的东西，也不会亲自给他们送回来，最多是让别人给他们带出来。但现在这个房间里，除了他们，也就只有那个机械狂魔陈柯了。按陈柯那家伙对机械的痴迷程度，面对这全新的声音超好听的发声器，说不定真的会忍不住诱惑，把他的发声器眛下，拆掉研究。虽然他的性格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但是谁知道呢？他不敢赌人性，不是所有人都是奥冉的。
瑞尔又敲了一下纳斯克的头，示意他把自己放下并站在这里。他慢慢走过去捡起自己的发声器，回到纳斯克身边，见纳斯克想要上去拿他的发声器，拉了他一下，摇摇头。
奥冉见状，把发声器扔给纳斯克，纳斯克眼疾手快接住了。
“拿着吧，我还不屑于抢手下的东西。”
手下人表忠心，他这个做长官的总要有点表示。
“你们先下去，我后面会交给你们任务。”
他们低头，离开了奥冉的房间，前往了维修室。
“那大人事情也完成了，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你等等，给我做个检查。”
“大人您这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好像变得有些奇怪。”
“奇怪?是哪里奇怪呢？”
“我好像变仁慈了。”
“您这是好事啊。”
“嗯?”
“不不不，我说错了，这很严重，请您躺下，我为您检查一下。”
奥冉躺到检验床上，他的房间好像什么都有，有刑具，有医疗器械，有维修器械，各式各样的都有，要不是他的房间大，这些东西还真不一定摆得下，更别提还有很多隐藏在地板和墙内的东西。放眼望去，真正的休息区就只有奥冉刚刚坐着的椅子，和边上的那张充电床了。
虽然都是机器人，但其他的高位机器人有自己房间的，再怎么说，也会在房间里放一些装饰品，但他不一样，除了工具就是工具，任何没用的装饰他都没有留下，他就像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工具，严肃冷漠无情……忠诚。
对，忠诚。忠诚于他的主人，宇宙海盗的主宰者。原先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是自从他变得不像他了后，他发觉，他好像不想对他的主人忠诚了。
“大人，您的身体有没问题。”
“没有多出来什么东西吗？”
“没有，或许这只是您的心理因数呢？之前也有几个机器人，觉得自己不对劲，哪哪都不对，最后检查了一下，是神经主盘的连接问题导致程序错乱……”
“等等，我的主盘没有问题吗？”
“没有大人。”
他思索片刻“检查一下我的程序。”
“好的大人。”
……
“大人您的程序比别的机器人多了两道！”
“有什么影响？”
“我看不出来，但是这两道程序在对抗，一道在保护您其他的程序并改变另一道的，另一道在试图吞噬那道程序，也就是同化它。”
“删掉它们。”
陈柯摇头“抱歉大人，我做不到，编写这两道程序的人能力远在我之上，但可以看出这两道程序不是同一个人编写的，或许您能找到其中一位为您删掉。”
“……”
“大人我有一个请求。”
“不行。”
“好吧。”我还没说呢t^t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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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夕好像走到了一个人间仙境，四周山水环绕，各色花朵在树上、树下绽放，水源清澈，深可见底，鸟儿在树上歌唱。瞧，前方有一只长着角的动物在喝水，身上长有斑斑点点的花纹，无夕向它追去。
“这里好美啊！哈哈哈。”
“小丫头……小丫头……”一个缥缈的声音传来。
无夕停了下来“谁啊？”，谁料她这么一吼，那长角的动物直接就跑走了“诶诶诶别怕呀，我不会伤害你的。”
但是那动物的腿太长了，也很灵巧，转头躲进森林里找不到了。
“小丫头……小丫头……”
“你到底是谁啊？你害得我吓到小动物了，还有，我叫无夕，不叫什么小丫头！”无夕生气╰_╯
“我就是你呀。”这一次声音清晰了，无夕听着好像是从水里传来的。
她靠近水面一看，水中倒映着她的脸，但是那张脸好像越来越大了！
她猛的抬头，一个人从水中窜出来，靠近她，她一时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那个人双手撑在她两侧，脸靠得她极近，近得她可以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你…你是谁呀？为什么你跟我长得这么像啊？”她好奇地问。
而那个人温柔的笑着说：“我…就是你呀。”
“不可能！”她突然激动的跳起来，远离她“你不可能是我，我明明在这里站得好好的，你怎么会是我呢？”
“但我的确是你，”她用手向她爬来，“我是过去的你，又或者说，未来的你。”
直到她的下半身离开水面，无夕才看见她的下半部分是类似于鱼类的尾巴，带有鳞片和鳍，在光照下反射出绚丽的颜色。
“你的尾巴好美啊！”一时间无夕看呆了。
“谢谢你的夸赞。”她点头笑着。
“你说你是我，大姐姐，可是你和我除了脸长得比较像，其他完全不一样啊。”对美丽的事物，人们总是会给一些优待，就像现在无夕已经不在意那个小动物的事了，她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个美丽的大姐姐会说她是她。要是别人的话，她肯定是要讨一个道歉的。
“你说这个呀。”她将尾巴全部甩出水面，带起点点水珠，光芒一闪化作双腿，走到了无夕面前。
无夕仔细的打量着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真的好美）
飘散的头发一点都没有被水流打湿，精致的脸在长发的衬托下更加小巧，水汪汪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身着水蓝色的好似水流的连衣裙，肩膀和背后还有一些翠绿点缀……
正在无夕专心看着她的时候，传来一声轻笑。
“怎么看呆了?”
无夕“刷”的一下红了脸，不敢再看她。她又笑了几声，无夕脸更红了。
“你…你不要再笑了。”无夕小脸通红，捂着脸扭头生气。
“好～”她笑着说，“小丫头……”
“我不叫小丫头，我叫无夕！”
她不笑了，严肃的说“你不叫无夕，那是奥冉给你起的名字。”
“那你说我叫什么？”无夕反问。
“……”
“你说你是我，可你连你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不能说……”
“是不能说还是不知道?你不告诉我名字，难道你要让我永远做一个没有名字的人吗?还是说让别人叫我一辈子的小丫头?”
“好吧，你可以叫这个名字……”她叹气
“我叫不叫这个名字跟你没有关系，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称为我的人来决定。”无夕很生气，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名字，就出现一个人来指手画脚。
那个自称为无夕的人很无奈，她没想到自己小时候这么难缠，明明刚刚还挺可爱的呀。
“对不起，但我真的是你……”
“你不可能是我，如果你是我的过去，那为什么你不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我也没有你这么大，也不会把腿变成尾巴；如果你是我的未来……那我未来在做什么，我有什么能力，我是谁?”
“……”
“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拿什么证明，你是我?”
“证明?”她思索片刻。
“你看，你什么都证明不了……诶诶诶你干什么？”无夕正要继续说下去，她抱起小无夕就往水里跳。
“噗”无夕瞪大眼睛，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双腿变成鱼尾，她不敢呼吸，怕呛水。
“你可以在这里呼吸的，试试?”
无夕猛摇头，带起一阵阵气泡。她向水面游去，却被人抓住了脚腕。
“你不是要我证明吗？你不试怎么证明?你放心吧，要是你被呛到了，我马上带你上去。”
真的?无夕歪头，她点头。
好吧现在除了信任她好像也没什么办法了。
无夕试探的轻轻呼吸一下，好像真的没呛水。
突然她感觉腿脚一阵剧痛，她的腿和脚合在了一起。
“好痛啊，好痛”她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那个自称为她的人抱住她：“别怕别怕，现在痛一下等醒了之后再下水就不会痛了。”
“呜呜呜我讨厌你，嗷！”“嗯”她闷哼一声，无夕咬在她肩膀上了。
过了一会无夕感觉不痛了，松开嘴，蓝色的液体从她的伤口溢出，又在水里稀释，最后消失。
无夕感觉她已经感觉不到她的腿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和那个人一样的绚丽多彩的尾巴，细细看去主色调为蓝，一放到光线下就会反射光的七彩颜色。就像是她有了一条彩虹色尾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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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奇的动了动尾巴，又试探的游了游，发现那是真的尾巴。
“哇哦，我的尾巴好漂亮哦”
她在水里开心地游着，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她突然又想到那个被她咬伤的人，回头看去，她已经游到一块礁石上坐下检查伤口了。
“你还好吗，对不起我咬了你，但是谁叫你把我丢到水里还不让我上去的。”她的语气越说越弱。
“没关系，我不怪你。”她真的很温柔啊。
无夕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正想再说些什么，她发现那个人将手放到了伤口上，手上发着光，又移开手，伤口已经消失了。
如果说，刚刚她的脚变成尾巴可以是她变的幻术，那么这能够将伤口瞬间愈合的能力，又该怎么解释？更别提她还从那光芒里感受到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从她自己身上散发出去的能量。（也许她真的是我）
“你……为什么说你是我？”
“因为我是你过去的样子，我有你所有的能力，但因为一些事，我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也就是你。”
“所以我是你的小时候？”
“可以这么说。”
“那为什么我和你的性格不一样？”
“性格是可以改变的，它有天生的因素，但更多是后天的情感经历形成。”
“哦，那我一定受过很多苦。”
“……”她呆呆的看着她，眼中有泪水涌动。
“你怎么了？”
“……没什么，奥冉不是一个好的引导者，可以的话还是远离他吧。”
“为什么？”
“他是一个很冷漠的机器人，即使有程序控制的因素，但他依旧不是什么好人，他会伤害你。”
“他不会的，我在他身上也植入了一个程序，让他能根据自我意识选择编写情感……他对我心软了。”无夕笑着，笑得天真灿烂，眼里满是信任和欢喜。
（她真的好天真啊，我有多久没有笑得这么快乐了呢？）
她游向无夕，摸上她的脸。
“别那么信任他啊，你会受伤的。”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既然选择了信任他，受伤也是我该受的，我只需要保证我不会后悔就好。”她一愣，“大姐姐，这句话好熟悉，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但她已经红了眼，就这么盯着她，好像在透过她在看自己的曾经。
“无夕，你想长大吗？”她问出了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算了，还是不要长大了，长大了就不快乐了。”
（她好像很悲伤，长大就这么让她难过吗？）
无夕看着她，她也看着无夕。如果不是在水里，她大概已经泪流满面了吧。
她们就这样对望着，沉默了很久，无夕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而她可能在想别的事吧。
良久，她游向无夕，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又离开。
“醒来吧，今天我们的对话，你不会记得的，就当做了一场梦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形越来越缥缈，到最后无夕已经听不到她说的话了，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说出了两个字。
“那是什么?是我的名字吗，为什么不让我听到，大点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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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夕觉得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有一个大姐姐，她很悲伤，但是她不记得她们说了什么。她只知道，奥冉没有说谎，他真的在她的身边，真的没有离开。
无夕醒来时，是在奥冉怀里醒来的。
“你没有骗我奥冉，你真的没有骗我。”无夕很高兴，向他分享自己的梦“奥冉，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大姐姐，她好像很悲伤……你怎么了？有人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不高兴，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我带你去看你的新房间吧。”
“好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