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辞影……会消失？
桑铭虽然不再醉心任务，但也还是会偶尔去往小世界。
一方面，辞影体内的力量需要发泄。
另一方面，小世界里诸多光怪陆离的设定，体验起来也别有一番趣味。
然而，好景不长。
就在他们以为会这样幸福快乐地相携一生时，变故悄然来临。
某日清晨。
桑铭如往常一般醒来，睁眼的瞬间，看见躺在怀里还在沉睡的人，竟虚化了一瞬。
但，也仅仅一瞬，又恢复原样。
那时，他只以为是自己没睡醒，眼花产生的错觉。
可几天后，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这一次，更加真实，仿佛辞影会就此从他眼前消失一般。
慌乱与害怕，顿时笼罩心头。
“影影，影影？”
桑铭紧张而又小心地拍了拍辞影的肩，轻声呼唤。
“唔……”
辞影被打扰了清梦，不悦地蹙起眉，“别吵……困……”
得到了回应，桑铭这才放心了些，紧紧搂上宝贝的腰，尝试用另一种方法叫老婆起床。
到了中午。
辞影哈欠连天地被喂完早午餐，惬意地靠在桑铭身上，“说吧，到底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虽然平时他老公也会偶尔在早上折腾他。
但今天，格外不同。
桑铭的怀抱炙热而紧固，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令他有些喘不过气。
脑海中快速回想了一圈，最近他并没有夸过其他人长相，小世界里也没有烂桃花啊。
“影影……”
桑铭一边轻轻揉按着老婆的腰，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辞影歪了歪头，“没有啊。”
忽又想起什么，仰着头，凑到桑铭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
桑铭耳尖一红。
谁问你这个了……
算了，至少辞影自身应该没有问题。
“我们今天去一趟小世界吧，是你喜欢的末世。”
“真的？！”浅金色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
所有小世界里，他最喜欢末世了！！
只是末世的任务少，他们难得才能去一次。
一刻钟后。
桑铭站在一座废弃工厂的屋顶，看着远处丧尸堆里刷晶核的老婆，眸光黯淡。
“你的意思是，辞影……会消失？”
站在身旁的天道帝君点了点头。
辞影虽然不是书灵，但空间并不能承载这份多余的神魂。
道理虽然明白，可桑铭想不通的是，“这么长时间不一直都好好的么？为什么现在不行了？”
“正如小世界的流速与空间不同，对于你我而言的很长时间，在法则面前也仅仅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从辞影踏入书灵空间的那天，帝君就已经预见了这一天。
没告诉桑铭，一是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二是作为桑铭认识最久的朋友，最理解他长生孤寂的同类，他希望桑铭能拥有一段幸福。
“别在意。”帝君无奈地拍了拍桑铭的肩，道出他唯一可以提供的，却也是最残忍的安慰，
“横竖到了那一天，你会忘记他的。”
法则抹除一个人的存在，便会抹除他的一切痕迹。
会修正所有与其产生交集的其他人记忆，大到人生大事，小到生活点滴。
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没出现，就不会有牵扯，没有牵扯，就不会产生感情，没有感情，就不会痛苦。
遗忘，是最好的疗愈。
可是……
桑铭握紧了拳，看向辞影的目光坚定而热忱。
“我不想忘记辞影，也不想他消失。”
“唉。”
帝君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桑铭，你应该是最了解的。法则如同自然规律，无法违背。”
否则，他也不会曾经想要用一千万积分许愿，请法则抹除自己的存在了。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消失……”
桑铭收回目光，转过头，看向帝君的眼神严肃而认真，
“这个人，也不是非得辞影，对吗？”
闻言，帝君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好半天，才张了张口，“你……你疯了？”
桑铭的性格他了解。
即使再爱辞影，也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爱情而杀害其他无辜的书灵。
唯一的可能，就是要以自己为代价，换辞影作为新的书灵，留在空间。
可是……
“不对，这根本行不通。”
帝君冷静下来，认真盘算着这件事所有的漏洞，
“辞影原来的世界已经毁了，即使有空缺，我也无法去他的世界召唤。”
“而且你现在还没有到一千万积分，等你凑齐，辞影早都消失了。”
“即便你侥幸成功，你们依旧会分开，只不过消失的人是你，辞影也会忘记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面对这些漏洞，桑铭并未退缩，且已想好了对策，
“按照我的推测，书灵最重要的身份证明是系统。只要我将小白强行绑定给辞影，便不需要召唤这个步骤。”
“至于那一千万积分，也就没必要了。届时，失去系统的我才是多出来的那一个，法则的抹杀自然会适用在我身上。”
帝君没想到桑铭已经愿意为辞影做到这个份上，心知改变不了对方的决定，只遗憾地感慨，
“可辞影以后还是会忘了你啊，当真值得吗？”
桑铭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
“我们曾经去过一个高等级世界，那里有一处灵殿，可将爱人的名字刻于神魂，轮回不灭。”
“当时我们没有轮回的顾虑，便没当回事。但若那一天到来，我相信辞影会用这个方法记住我的名字。”
只要还有人记得他的名字，便能留得一缕残魂，于世间飘荡，等待着回家的那天。
帝君怔愣了一瞬，“不是，你有这办法何必这么麻烦？你记住辞影的名字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桑铭摇了摇头，转过身，将目光重新投向丧尸群众的那一抹鲜艳明亮的赤红。
“残魂落入小世界，便要经历所寄身的原主本应经历的一生。那其中优劣，参差不齐。”
辞影在原本的世界，已经经历过太多的痛苦与黑暗。
他不想，也不愿，辞影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与委屈。
他的辞影，在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该如他心所愿：
康健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