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雪夭与折

第六十四章 面圣

“文曲,随我入宫面圣。”吃过饭后,牧倾雪招呼着文曲帮她梳洗打扮。

眼看着牧倾雪一身戎装,英姿勃发,可这洛紫依却是一脸的担忧。

“大将军,见母上,用得着这般隆重吗?”洛紫依靠在门口,看着牧倾雪一脸不善的整理袖口。

“哼,见国主,自当如此。”牧倾雪冷哼一声。

“唉……倾雪,你悠着点吧,母上年纪大了,怕是经不起你如此折腾……”洛紫依摇了摇头,心道不好,却又无可奈何。

牧倾雪却没在意,二人整理妥当,随即出发。

宫里,天侑正在叶鸢的带领下,往国主的寝殿走去。

“叶鸢奶奶,我娘跟皇奶奶之间到底有何恩怨?昨晚我只是提了皇奶奶一句,我娘便生气了。”天侑回忆着昨晚倾雪的样子,不解的询问叶鸢。

“天侑,她们母女俩的事,不是你我能参与的,天侑乖,不问了,啊。”叶鸢回身摸了摸天侑的脑袋,柔声开口。

“那我娘……会来吗?”天侑心中一阵打鼓。

早上,叶鸢找到她的时候,她本想推辞,然而叶鸢却说,这是让牧倾雪与国主关系缓和的大好机会,让她务必配合行事,她这才跟着叶鸢入宫。

“你娘就算是为了来接你回家,也得走这一遭啊。”叶鸢自信一笑,似乎对牧倾雪的心思了若指掌。

“那那,叶鸢奶奶,我一会可不可以趴在门外偷听?”天侑眼睛一亮。

“不行,你若敢偷听,我便告诉你皇奶奶,让她好好教训你一顿!”叶鸢面色一肃,出声警告。

“那不敢了……不敢了……”天侑吐了吐舌头,忙服了软。

国主的寝殿内,国主早已焦急的等候了许久。

“天侑给皇奶奶请安!”没等人通传,天侑直接跑进殿内给国主行礼。

“快起来!”国主忙起身将天侑扶起,打量了半晌。

“伤可好了?”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天侑坐在自己的龙椅上。

“好了,已经没事了,让皇奶奶担心了。”天侑把脑袋靠在国主怀里,只有在国主怀里,她才能处于一种极度放松的状态。

当然,是怀里,而不是腿上!

二人兀自亲昵了一会,这牧倾雪就赶来了。

“主子,倾雪来了。”叶鸢小声提醒,顺手将天侑牵到身边。

“臣,牧倾雪,拜见陛下!”

“末将文曲,拜见陛下!”

二人依次给国主见礼,然而国主一见到牧倾雪,不由得一阵失神,盯着一身戎装的牧倾雪看了许久。

底下跪着的二人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国主开口让自己起身,文曲偷偷擡眼一瞧,忙碰了碰牧倾雪,“将军……”小声唤了一句。

牧倾雪一皱眉,擡头一看,吓了一跳。

就见这国主直盯着自己,眼中竟是泛起了点点泪花!

牧倾雪心头猛地一颤,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没见过她流泪了?

“起……起来……”国主兀自平复了一下心神,才开口让二人起身。

“陛下,文曲这些年随臣南征北战,前方战况,当下时局她都了如指掌,便由她来汇报给陛下吧。”牧倾雪说着,对文曲使了个眼色,后者忙上前一步,对着国主一抱拳,开口汇报。

而这期间,牧倾雪径自走到天侑身旁,俯身对着天侑的小屁股狠狠的掐了一把。

“你还真敢给我跑进宫里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这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的话。

天侑疼的一咧嘴,心中直呼冤枉……

文曲那边兀自禀报着,可她也是一脸郁闷,这国主一番心思完全没在自己所说的话上,眼睛自打将军进了屋,便没离了她!

文曲倒也识趣,草草汇报完,便退到一边待命。

“陛下,战况汇报完毕,那臣也该告退了,至于小女,顽劣不堪,容臣带回去,好好教导!”牧倾雪说着,不忘瞪天侑两眼,不等国主开口,一手提溜着天侑的耳朵,作势要走。

国主一张脸阴晴不定,看着牧倾雪许久,眼看着要走出门了……

“雪儿……”

牧倾雪闻言一愣,顿了顿身形,再次擡步。

“雪儿,娘有话要跟你说。”国主竟是放下姿态,走到牧倾雪身旁,拉住了她的右臂。

牧倾雪一皱眉,国主看了眼自己抓着的手臂,忙松了手。

“叶鸢,去拿伤药。其他人都退下。”

“是!”一众人等纷纷退下,天侑和文曲也忙退出屋子。

叶鸢将伤药递给国主,转身出门时特意走到倾雪面前,在她耳旁低语,“倾雪,你女儿可在外面看着你呢。”

牧倾雪闻言一愣,没明白她这话中之意。

可转念想到昨晚天侑对自己说的,‘皇奶奶是你娘,你便该孝敬她,对她好……’

哼,怎么,自己不孝敬她,天侑便不孝敬自己了么?

“雪儿……”

“陛下有何吩咐,臣洗耳恭听!”听到国主叫自己,牧倾雪转身便是一揖。

“你站着别动便是了。”国主一声轻叹,放下手中的药瓶。

擡手帮牧倾雪一件一件除下身上的盔甲。

牧倾雪一愣,看着国主娴熟的动作,心中一颤。

遥想当年,自己第一次出征的时候,是她,亲手为自己穿上的盔甲……

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出声。

国主将脱下的盔甲随手扔在地上,牧倾雪一看,当即皱起眉头。

“陛下,这盔甲对于我等来说,可是一条命啊。”这话,还是她跟自己说的,想起小时候,自己还因为这盔甲太沉,上战场时懒得穿,被她狠狠揍过一顿……

国主却没有理会,继续手上的动作。

半晌,终于是将盔甲全部除下,国主出了口气,连牧倾雪也觉得身上一松,长出了口气。

“听天侑说,你昨日又下了厨房?不仅烧了安凉的房子,还伤了自己?”国主一边卷起牧倾雪右臂的袖子,一边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牧倾雪一愣,这小崽子还真敢说!?

国主说着,拿过药油在伤处小心涂抹,牧倾雪却是一脸的不自在。

“陛下,您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如此。”嘴上虽说不必如此,可牧倾雪到底也没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任由国主抓着摆弄。

“雪儿,娘……想跟你道个歉。”国主叹了口气,直视着牧倾雪的眼睛,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