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风与火的对峙

塔底的护卫兽们听到塔顶传来的异响,纷纷竖起耳朵。

为首的护卫兽压低声音:“塔顶有情况。”

众护卫兽彼此交换警惕的眼神,默契地停留在距塔顶仅一层的阶梯处。

他们绷紧肌肉,利爪隐现,只等谷主一声令下。

风息充斥着整个石室。

银韧线在两人之间绷成一道紧绷的弦。

“再动一下,”她声音很冷,“我不介意让这韧线尝尝血的味道。”

“真凶啊…”他仰头露出脆弱的咽喉,笑意却愈发危险,“可你又能压制我多久?五分钟?还是十分钟?”

“不过…“

他忽然转动被束缚的手腕,殷红的血珠立刻顺着紧绷的银线缓缓渗出,“我倒是很好奇这韧线的构造,这样看起来它似乎比‘尖骨’还要有趣…”

姜婳末眯起眼睛,声音很轻:“当然有趣,用它杀过的猎物可不少。”

最后一个字几乎气音,却让银线突然再次收紧!

“嘶——”

拉斐斯倒吸一口气,却依然笑得肆意。

鲜血顺着韧线蜿蜒而下,在他白皙的手臂开出妖艳的花。

而那双红眸却在暗处亮得惊人,犹如一抹猩红的血渍浸染在那双眼里,他看看她,更加饶有兴致:

“作为雌兽,你不仅拥有最锋利的骨刀,竟还藏着这么柔韧的武器,你到底什么来历?”

“好奇心会害死猫。”姜婳末微微俯身,黑眸中带着警告,“奉劝你,别对我产生任何兴趣。”

“可我已经好奇了,怎么办呢?”

他慵懒的嗓音里带着危险的蛊惑,“比如这韧线又是怎么制成的?比如…你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你真的是驯鹿部落里的雌性吗?”

深知这家伙的难缠程度。

姜婳末最后一丝耐性彻底耗尽:“最后一次警告你,要么闭嘴,要么——”

话音未落,四周的风息骤然紊乱。

原本阴凉的石室温度开始爬升,灼热的气浪从四周石壁的每一道缝隙中渗出——这不老实的家伙!

她冷喝:“我说过,收起你的异能!”

“雌兽。”拉斐斯的笑得越发迷人:“你的警告在这里可不管用。”

“呵,不管用?”

话音落,姜婳末手中银追刀身划出青碧光芒。

而拉斐斯却在看到银追出现时,眼眸一凝。似早有准备般绷紧腰身,大腿猛然发力,一个利落的侧翻想要躲过这记杀招。

但姜婳末的反应更快——身体一晃察觉身下不稳时,就立刻收紧双腿,如铁钳般夹住他的腰际,毫不犹豫纤腰一拧——

“呃!”

拉斐斯闷哼一声,却还是顺势完成了滚翻。

停下的瞬间,他单臂撑在她耳侧,被缚的双手因为剧烈摩擦而渗出更多鲜血。

伴随距离的拉近,两人呼吸也变得可闻。

他从上方看着她,灼热的气息扑在她兜帽边缘,有些咬牙切齿:“捆成这样了还这么坚持不松开,可不太礼貌了。”他故意学着她之前的说话语调。

姜婳末丝毫不被他的语气影响,抬眸视线落进他的眸子里时,她冷笑一声,膝盖猛地顶上对方腹部:“你也配谈礼貌?”

拉斐斯闷哼着收紧腹部肌肉,红眸中渐渐弥漫上危险的意味:“呵呵,你知不知道,身为雄兽的确不能伤害雌兽……”他忽然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兜帽,“可规则里可没说……”

他的指腹擦过她白皙的颈侧:“不能碰。”

姜婳末眸光一凝,杀意骤起——

“你试试看。”

他勾唇:“试试就试试。”

“哗啦——”

无数由纯粹火焰构成的锁链凭空出现,如赤红巨蟒般瞬间扭曲空气,将她充斥在四周的风息彻底搅乱!

——这家伙刚刚是在凝聚异能,故意找机会偷袭?!

在锁链冲她而来时。

她眼底寒芒闪过,身体先一步本能地做出反应。

她猛地一掌推开拉斐斯,收回韧线,翻身而起的瞬间,手中银追刀锋调转,凌厉青芒果断划向冲她而来的火链——

“锵——!”

青芒耀眼划过,斩断赤红锁链的刹那,迸溅的火星掠过她凌厉的眉眼,衬得那双乌黑水色的眼眸愈发明亮逼人。

她的身影飒爽而夺目,动作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到无可挑剔,

这一瞬,落进了拉斐斯眼中。

是惊艳。

比烈焰更灼人。

“上面动静更大了!”

塔下为首的护卫兽首领眉头一皱,前爪紧紧攥紧:“这样下去不行!你们留下,我先上去看看情况。”

石室中,温度还在上升,可气氛降至冰点。

“敢对雌性出手,我看你真是疯魔了。”闪身退至石窗后,她冷冷出声嘲讽道。

“别紧张。”拉斐斯缓缓站起身,火光下映照出他那妖冶异常的脸。

他漫不经心地轻抚过一道悬浮的火链,那炽热的火链便温顺地缠上他的腕骨,渐渐融入了肌肤。

“这火链不会伤害你,只是想捆住你的行动,帮你省点力气。”

他看着她,眼底是明晃晃的兴致:“不过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温柔许多。我还以为,在看到火链的瞬间,你就会先毫不犹豫割掉我的喉咙。”

姜婳末的目光落在他迅速愈合的手腕上,不得不说,兽人的愈合能力真是逆天的天赋——而等阶越高的兽人,这方面的天赋果然更突出和明显。

看得她竟然有些嫉妒。

“我确实想杀你。”她直视着拉斐斯,银追旋了圈却收回,“但我知道,我杀不了你。”

她很坦诚,短暂的交手就知眼前的家伙,她现在杀不了他!

但也只是现在。

“哦?是吗?”

这过分直白的回答让拉斐斯挑了挑眉。

他忽然发现,这场对峙比他预想的要有趣得多的多。

仿佛跟她对峙能让他不由调动一切的专注力,她的反应和言语是他从没有见到过的。至少他见过的所有雌兽里,没有任何一名比得上现在的她带来的兴致。

她不是温顺的兔子,也不是莽撞的幼狼,她的外表具有欺骗性,可斗篷之下又有锋利的爪牙,随时伺机而动,充满攻击力又随时防御着。

总之,很有意思。

想到这他勾唇,忽而转换了话题:“既然你是雌兽,为什么要一直带着斗篷伪装?在斗兽城,雌兽的身份可比雄兽便利得多。”

“这重要吗?”她冷笑反问:“没有跟你说的必要,这是我的事。”

“好奇而已。”拉斐斯斜睨了一眼楼梯角,刚刚露头观察的护卫兽瞥见谷主的凌厉眼神又迅速将脑袋缩了回去,并十分识相地主动捂住了耳朵。

——听不到听不到,谷主大人的那眼神简直能杀人!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她身上,视线扫过她宽大遮盖身形的斗篷时,再次问出了声。

“你一个雌性逗留在城内,那,你的兽夫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