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节

也吃不了多少。菜,是清淡的小菜,配着可口养身的细粥,一餐分多次进食,元常如此安排其饮食,自然是思虑周全,偏这位就是没胃口,换着花样还是不成。

小福看着还剩了半碗的红枣紫米果肉粥,又看看旁边小碟里放的青葱麻油酥饼一块未动,不禁暗中叹气,这可如何是好?这人伤了,再不想法多吃点好好补回来,身体何时能养好呢?

“再吃点吧,吃饱了,好得才快。”小福显然不知该如何称呼贺兰骢,这位身份神秘,连大司寝被天子瞪了一眼,也不敢多问,最后在侍寝的宫薄上记了一笔糊涂账。

贺兰骢不想难为小福,但他是真没胃口。每餐小菜都有五六样,然后是美味的养身粥,再加上一碟入口即酥的面点,原本也是非常可口,可一想到自己受伤的原因,那晚的屈辱,即使再美味的食物,也是毫无食欲。

贺兰骢不甘心就这样困在北苍皇宫,要想离开,就必须解决后顾之忧。

他曾和小福打听贺兰如月的情况,不知是小太监真不知道,还是上面发话,不准他与自己说有关北苍宫里的事情,总之,他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每每想起贺兰如月,贺兰骢便一阵阵揪心,却是毫无办法。

小福只道他无法接受被皇帝临幸的事实,一时想不开,便想法子开劝,然而那人任你嘴皮磨破,进嘴的东西还是少的可怜。

看皇帝的意思,似乎是蛮宠此人的,命宪王亲自诊治,上好的御药与补品不见一丝吝惜的给他用着,但小福还是看着不大对劲。许是小太监年纪还小,或是皇帝把贺兰骢的身份隐瞒的过好,总之,小太监眼里,这人就是如今的主子,不过是很特殊的主子而已。一个没有自由,却被皇帝宠幸了的主子。

无奈之下,小福鼓足了勇气,去御书房找自贺兰骢彻底清醒过来后,就没再路面的小皇帝。

穿过拱形的月亮门,小福正欲找人通报,却听到御书房里传来皇帝气急败坏的声音。

“出来,你个死奴才,给朕滚出来!”

小福讶异,这是什么状况,陛下这是和谁发火呢?

天子动了怒,谁敢上前送上门找倒霉,即使小福年纪再小,也懂得这个道理,于是乖乖退回月亮门外,等候天子那边完事。

话说御书房内,皇帝坐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呼呼喘着粗气,而手,则扯着龙案下一人的小腿不放。

“你给朕滚出来,信不信,再不出来,朕喊人活刮了你个死奴才?”

龙案下,安成哭丧着脸,求饶道:“陛下饶命,奴才真的没有了。”

皇帝臭着一张脸,威胁道:“安成,你可是宫里的老人了,应该知道欺君的下场。”

安成头摇得如同拨浪鼓,道:“陛下,奴才哪有胆子欺君,真没有了。”

将信将疑,皇帝放开安成的腿,靠着龙椅,瞪着眼睛,问道:“朕最后再问一遍,真没有了?”

安成自龙案下爬出来,不停叩头,咧嘴道:“回陛下,真没有了,奴才可对天发誓。”

皇帝切了一声,不屑地说:“朕要你发誓何用,你给朕听好了,朕不管你到哪去弄,反正把东西给朕找来,越多越好。”

“哎呦陛下,您这可是难为奴才啊!”

听安成叫屈,皇帝拉长了音嗯了一声,吓得安成拿手捂住嘴巴,不敢言语了。

13、皇帝的花样 ...

高英和干戈碰面后于第二日离去,临走时仍不忘“奉劝”两句,期待他的回心转意。

干戈嘱咐他一路小心后,便留在渔阳休息了几日。自从贺兰骢失踪后,他已经马不停蹄寻找多日,几乎把东林翻了过来,也没发现蛛丝马迹。

回想起当初北苍国的诡异议和条件,他猜测贺兰骢是不是落入北苍人手里,于是,他又夜以继日地往北苍赶。

接到高英的信,他很意外,明知道高英给翼王做说客,却还是停了下来见面,也许是他自己也觉得累了,该借机让自己休息下。

收拾好随身之物,干戈结了店钱,正欲离开,迎面过来两个人,向他抱拳行礼。

“将军,主上如今也在渔阳,想见将军一面,还请将军和咱们走一趟。”

那二人压低了声音,干戈剑眉轻皱,“你们认错人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干戈,既然人都来了,多坐一刻又如何?”

干戈扭头,翼王已经走到近前。

“多日不见,你清减了许多。”翼王一身蓝缎袍,手里拿着招牌骨扇,即使眼下已是深秋时节,还是儒雅地扇着凉风,保持他的个人习惯。

干戈无奈,知道不走这趟是不行了,于是低声道:“主上请吧。”

翼王一笑,道:“这城里有处别院,还算清静,就去那里吧。”

干戈未作他想,答道:“是。”

只干戈没料到,他这一去,耽误时日颇多,再加渔阳城地处偏僻,信息传递不便,以致北苍发生了件重大的事,他也是过了很久后才得知。当然,信息被延误,还有别的原因,现在不多说。

北苍国皇帝的御书房内,元常和安荣互相瞧了瞧,不知今天皇帝突然唤他们何事。

皇帝从书架上取下一本锦面封皮的书册,扔在龙案上,道:“你们看看这个。”

二人不明所以,走近一看,是一本《礼记》,这回二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把目光一齐投向小皇帝元文敬。扔给他们一本《礼记》,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是东林皇宫存档的《礼记》,你们看仔细了。”

东林皇宫存档的《礼记》,摸不清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元常急性子,赶紧翻了翻,心里嘀咕,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没看出所以然,他把册子递给安荣。

安荣快速翻了翻,却是心下了然,“陛下,果真要这样做么?”

皇帝有些得意,“朕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既出了朕的心头恶气,也可羞辱下那帮未降的东林遗臣。”

元常听得一头雾水,皇帝见他不解,把安荣打发出去,才对他说出心里的想法。

“陛下,使不得。陛下若是报复,可以把他下狱,可以赐死,也可以贬为宫奴劳役,但这充入后宫,臣始终觉得不妥。”

皇帝看了看自己养的那只虎皮鹦鹉,幽幽地道:“东林不耻男男之道,若是颁下诏书,封贺兰骢为公子,那翼王赵祯即使救出他,他又有何面目为旧主出谋划策,那时又有谁会服他?”

“陛下!”元常着急地说:“此事望陛下三思,若是激起东林民愤,岂不是适得其反!”

皇帝诡异一笑,“那就走一步,看一步。把他贬为宫奴,你可以打他,惩罚他,但磨不掉他的锐气,这个方法,显然要快得多。”

元常知道劝不了皇帝,心里隐隐担忧,望了望昭凰阁的方向,心中叹气。

安成拿锦缎包了一个布包,前来觐见天子。

皇帝招手,道:“都拿过来啦?”

“回陛下,都拿过来来。”

皇帝嗯了一声,打开布包,把里面的画册取了出来翻开。

安成小心观察着皇帝的反应,但见龙颜大悦,不由暗中欣喜过望。

“陛下,这些是历朝历代春画的盗本集。”大总管把头低下,小声道:“当初先皇寻这画本,着实花了些心思。”

“哦。”皇帝随便应了声,眼睛就没离开画本上那些令人血脉喷张的图画。

安成本想凑过来也偷瞄几眼,皇帝转了个身子,笑骂:“你个死奴才看什么,看得再多,也不顶用。”

皇帝忽然把安成叫到身边,指着一幅画道:“就按这个准备。”

安成道:“遵旨。”

皇帝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早上小福回报说他的外伤已经无碍了,这样做着,不会把人再弄伤了吧?”皇帝为了自己的福利,目前要把所有事都提前解决好。

安成低头回答:“陛下放心,奴才会让专门司这职的奴才从旁伺候,不会受伤的。”

“他的武功高明,是个麻烦。”皇帝皱眉,这人的伸手绝不容小觑。

安成又道:“陛下放心,奴才有办法让他服服贴贴。”

皇帝挥手让安成去准备,心里却泛起嘀咕。

有些坐立不安,又有些兴奋和期待,他拿起画本,把刚才那幅画有看了一遍,嘴里小声念叨,“《熙陵幸小周后图》,妙啊……”

外面,安荣见安成离去,心里也是一阵担忧。

晚膳过后,皇帝正难耐地来回踱步,安成进来禀告,说是都准备好了。

皇帝还是压住满心的欢喜,问道:“今天伺候的,都是过去调*教坊的奴才么?”

安成道:“正是,请陛下放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