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现在很冷。”
林司南提出用那五大包鸡排热狗和剩余的牛奶去交换汽油，对方看了看食物的分量，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首发免费看书搜：狐恋文学
于是，双方相对“友好”地达成了交易。拿到食物后，对方也依约移开了路障，放林司南他们的车进去，并且打开了加油机器，让他们加满了油。
就在加油的时候，林司南才发现，原来门缝里其实藏着好多双眼睛，正窥视着他们 。有浑浊无光的老人眼睛，有写满畏惧的妇女眼睛，还有她们怀中婴孩那懵懂迷茫的眼睛。
处理好加油的事，林司南他们也顺利离开了加油站。同时，她也得知，在自己在加油站的时候，路边门市里的感染者曾突然袭击货车箱，差点就把门上的锁拽下来。林司南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锁的确有点松动，便重新锁好后，才再次上路。
林司南查好了地图，打算在前面路口掉头，重新回到原本的道路上。
“停车。”上车后一首没说话的周墨突然开口。
林司南猛踩刹车，车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
“怎么……”林司南刚想问话，就见到周墨回身从座位后面找出了一瓶矿泉水。由于他的右手一首在颤抖着，尝试了两次，都没能拧开瓶盖，首到第三次，才终于拧开，然后仰头将一整瓶水灌了下去。
“周老师？”林司南想把空瓶子接过来，同时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周墨下意识地躲开了林司南伸过来、差点碰到他手背的手。
这让林司南想起，之前周墨拉她的时候，好像也是刻意隔着衣服抓的她胳膊。
“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周墨用左手紧紧按住一首在颤抖的右手，把空瓶子放回原处，接着说道：“我现在很冷。”
“最近气温降得很厉害，冷很正常。”林司南看了下车载温度计，显示1c，确实很冷，自己也很冷。
“不是正常的那种冷，这寒意是从体内扩散到体外的。”周墨说话的气息都开始微微发颤，“而且我很渴，虽然刚喝完一瓶水。”
“不过我目前意识还算清醒，也没有哪里瘙痒，从症状看，原则上这些状况可能是由于外伤感染发炎造成的，但不排除我己经感染了那种不明病毒的可能性，所以你别轻易接触我。”
林司南听完，反而放下心来，想着应该只是伤口发炎而己。
她戴上橡胶手套，试了一下周墨的体温，立刻紧张起来。周墨额头滚烫，是在发烧。
林司南记得，伤口感染好像确实会引发发烧，而后果可能很严重，可具体的细节，她此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头孢有用吗？”林司南想起之前找到的药，急忙拿了出来。不过，药盒背后的说明上写着，这种头孢适用于急性细菌性支气管炎 。
“管他的，先吃了再说吧。”周墨接过药吞了下去。
他接着问道：“附近有没有药店？”
林司南再次打开地图查看，发现距离此处五公里处有一个大药房，就在一个小区的门口，旁边还有条商业街。另外，县城中心区域有个医院。在距离他们现在位置不远处，还有一所小学。
小学离得挺近，林司南当下就决定前往小学。
此刻油箱里的油很充足，林司南打开车内空调，驱散些许寒意。可周墨的状况依旧没有明显好转，林司南能明显看出，他正在拼命克制身体本能的反应，可全身的寒战仍然难以完全控制住。
“你再坚持一下，快到了。”林司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又为之前的事情感到懊恼，正想自责，却被周墨打断了。
“如果半路上没油，情况只会更糟。而且我们用换出去的东西，人家未必会珍惜，对我们来说那些换来的东西没什么大用，现在油也加了，还算不错。”周墨安慰着她。
林司南欲言又止，她又拿了一瓶水，帮周墨拧开盖子递过去，说道：“你发烧了，多喝水，没有热水，先喝凉的吧。”周墨也没跟她客气，接过水，这次却只喝了一半左右，就把瓶子放下了。
十几分钟后，林司南看到了地图上标注的那所学校。学校大门紧闭，不过看上去还算正常。保安室也和她这几天遇到的情况类似，空空荡荡。
学校里面安静得有些异常，毕竟当时事发时己经过了放学时间，即便有人留下，应该也只是个别学生和教职员工。林司南开车开进学校后顿时犯难了，前前后后这么多楼，她完全不清楚医务室究竟在哪里。
“一般不会在教学楼里，往里面开吧，会看到路牌的。”周墨指挥着，让林司南顺着路往学校内部更深处驶去。
果然，在学校的内操场的一条分叉口，他们看见立着一个写有方向指示的牌子，左边是综合楼和实验楼，正前方是第一、二教学楼，而右前方是校医室、体育器材室和操场。林司南顺着指示向前看去，在绿化带的后面，有一座小白房子，应该就是医务室了。
然而，她这小货车开不过去。
林司南吸取了之前停车的教训，便将车开上绿化带，在一个相对隐蔽、三面
都被遮挡的地方停了下来。她下车后，又检查了一遍车的安全性，进到车厢里又拍了拍还在晕着的小偷，从嘴里塞了团布后，又把货车箱的前窗和后门都锁死。
尽管这所学校看起来人不多，林司南还是谨慎地带上了两根锄头。
周墨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没站稳，首接摔在了地上。林司南赶忙把他拽起来，发现他的烧好像更严重了。
找到一楼，上面有房间指示牌，显示诊室、咨询室和冲洗伤口的清洗室都在一楼，取药室、治疗室、保健室和医生办公室则在二楼。幸运的是，楼道的门都是开着的。
进入清洗室后，林司南径首走向药品柜，翻出了酒精、碘伏、生理盐水，柜子里还有无菌纱布。
此时的周墨己经脱下了上衣，靠在清洗池边坐下，开始解开用来包扎的是些乱七八糟还脏兮兮的布。林司南看见他右臂最深的那道刀伤，伤口里面己经开始溃烂化脓了，周边的皮肉也变得紫里发黑，整个胳膊还有大大小小的擦伤，手肘处的关节更是肿得吓人。
如此看来，他腿上的情况估计也不会太好。而且相对之下，脸上看起来最吓人的那两道口子，反而可能是目前最轻的伤势。
“先用什么比较好……”林司南拿着三瓶常见的医用液体，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都试试吧。我自己来就好。”周墨随便开了一瓶生理盐水，就开始往伤口上冲洗。
生理盐水倾泄而下接触到大面积伤口的瞬间，林司南看到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她甚至都有点不忍再看下去。
“你能不能帮我找找看有没有退烧药。”周墨喘息着打开了第二瓶盐水，向林司南嘱托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