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雷符,秒杀四阶妖兽!

远处的丙字堂众人见状,无不心急如焚。有人低声道:“姜统领快撑不住了……怎么办?”

然而话音未落,却见场中姜青忽然收剑而立,目光在疾驰的魈牙豹身上凝聚,神情出奇地冷静,嘴角甚至泛起一抹诡秘的弧度。

他缓缓伸出左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张薄薄的符篆。

皎洁月光下,那符篆符文隐现紫意,仿佛蕴含雷霆万钧。

姜青双指一抖,激发符篆灵力,口中低喝:“天雷,降!”

霎时间,符篆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直没入乌云密布的夜空。

几乎同一刹那,天空深处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闪电宛如蛟龙出海,撕裂苍穹!

“轰隆!”

粗若水桶的紫色雷柱从天而降,携毁天灭地之威,狠狠轰在了高速奔行的魈牙豹身上!

“不!!”魈牙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整片天地却已被耀眼的雷光填满。那庞大的妖躯在电光中剧烈抽搐,转瞬被恐怖的雷霆力量撕裂成无数碎块!

炸响持续良久,如天鼓轰鸣,整座山林都在这雷击下颤抖不休。

方圆百丈内,草木焦黑冒烟,地面炸出一个丈许深坑,土石翻飞。

雷光散去时,原地哪还有什么威风凛凛的妖王?只剩下烧焦的碎肉焦渣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死一般的静寂。

无论是妖兽还是人类,此刻皆目瞪口呆,像是魂魄都被那九天雷霆摄去,一时间忘了呼吸。

隐匿在暗处的丙字堂众武者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人猛地揉了揉眼睛,失声道:

“死……死了?四阶妖兽被姜统领杀了?!”

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狂喜。

“是真的!魈牙豹被劈成碎片了!”另一人激动地喘息急促,险些热泪盈眶,“姜统领…他杀了四阶妖兽啊!”

众人面面相觑,继而狂喜的情绪如火山爆发般在胸中喷涌。有人生怕惊动姜青,死命捂住自己的嘴,可通红的眼眶和浑身颤抖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他们亲眼目睹绝境中姜青力挽狂澜,单枪匹马斩杀妖王,那种震撼与崇敬之情无法用言语形容。

而比人类更为惊恐的,是那些残余的妖兽。

片刻死寂后,不知是哪头妖兽发出了一声惊惧的尖啸:

“吼嗷!!”随即,群妖一哄而散!

“跑啊!妖王被杀了!快逃!”

仿佛能听懂那啸声的含义似的,剩余尚存的几十头妖兽登时崩溃了斗志。

它们嘶吼着四下逃窜,再也顾不得什么命令或猎物,一个个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腿。

刚才还包围在姜青四周的妖兽,此刻像疯了一般掉头逃命。

逃得慢一些的,直接被后面的同类粗暴撞翻在地,再爬起来继续亡命狂奔,没了半点方才穷凶极恶的气势。

“杀啊!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一声怒吼从林中传出,却是憋了许久的丙字堂众武者终于杀红了眼,从藏身处蜂拥而出!

他们各个眼眶欲裂,挥舞兵刃朝那些四散奔逃的妖兽追杀而去。

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被天雷吓破胆的妖兽们完全无心恋战,绝大部分只顾逃跑,反倒被追上的人类一一斩杀。

当场倒下了一片妖兽尸首,还有少数几个拼死突围,逃进了黑暗的树林深处。

眨眼功夫,先前那必死的绝境已被姜青生生扭转!四阶魈牙豹化为飞灰,其余妖兽或死或逃,危机尽除!

姜青缓缓转过身去,提剑而立,将冰冷的目光锁定在远处失魂落魄的邱武身上,眸中杀机毕露……邱武顿时如坠冰窟,背脊发寒,仿佛被死神当面注视!

雷声散尽,喧嚣归于沉寂,整个山林陷入一片死寂。

月光下,焦黑的土地上遍布妖兽残骸和同袍遗体,血腥味弥漫。

场间,只剩下两道身影遥遥对峙!姜青和邱武。

姜青半跪在地,剧烈地喘息着,体内所剩的真气几乎消耗殆尽。

虽然仰仗天雷符之威轰杀了魈牙豹,但引雷那一瞬他自身也承受了强大的反震冲击,再加之前后激战真元透支,此刻只觉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即便如此,他依然死死撑着身子

未倒,单膝跪地,左手拄剑,鲜血顺着眉角流下,将半边脸庞染红。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剑,凝视着前方不远处浑身瑟瑟发抖的男人!

此时的邱武,早已笑不出来。

他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双腿不住发抖,面无人色。先前那天崩地裂的一道雷霆几乎将他震昏,饶是隔着老远,他仍被气浪掀翻在地滚了好几圈。

这会儿,他艰难地爬起身,却发现魈牙豹已化作一地焦炭碎肉,而那个本该命丧妖口的青年正缓缓站起身来,宛如来自九幽的死神般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邱武喉结滚动,发出干涩的呢喃。他眼中的姜青披着月光而来,满身是血却杀气腾腾,每踏出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脏上。

邱武心神彻底崩溃,跌跌撞撞连连后退。

“四阶妖兽…你怎能杀得了四阶妖兽?!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姜青勉力站直身体,拖着步子朝邱武逼近。他每走近一分,邱武惊恐的眼神便强烈一分。

“姜青!你别过来!”

邱武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绊竟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往后挪动。

“我……我是城主大人的人!你敢动我,他绝不会放过你!听到了没,你敢杀我就是与城主府为敌!”

姜青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到现在还拿城主来压我?”他声音嘶哑低沉,每一个字都透着刺骨寒意。

“邱武,今日你与妖兽合谋弑杀同袍,其罪当诛!你觉得,我会怕区区一个狗官?”

邱武被骂作“狗官”,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可对上姜青森寒的目光,他心底只剩无边恐惧。

眼看对方越逼越近,杀气凛然,邱武终于彻底崩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哀求起来:

“姜统领饶命!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都是城主指使的啊!这一切都是城主的主意,我只是奉命行事!”

“您大量,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以什么都告诉您!城主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统统招供…咳咳…饶命啊!”

他一边磕头,一边抖着声音哭喊,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瞧见邱武这副丑态,暗中围观的众丙字堂武者无不咬牙切齿,恨不能上去给这叛徒几刀。

先前邱武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如今终于露出了他贪生怕死的真面目,实在令人不齿。

姜青神情冷漠,如看一条爬虫:“现在知道求饶了?可惜,你为虎作伥、谋害同僚时,想过会有今日吗?”

他一步步上前,渊狱剑在地上拖出一道血迹。

邱武瞥见滴血的剑锋,吓得亡魂直冒。他忽然目光一厉,指着姜青身后嘶吼:

“小心身后!!”

趁姜青一愣神之际,邱武猛地从靴中拔出一柄雪亮的匕首,脸孔狰狞地直扑上来,嘶声狂喊:“去死吧!”

这一刻,邱武狗急跳墙,竟试图偷袭反杀!

然而他刺中的,竟只是空气!

姜青的身影不见了。

邱武瞳孔猛缩,本能地惊叫出声。

下一刹那,他脖颈处一寒,一把利剑悄无声息地架在了他的咽喉上。

姜青不知何时绕到了邱武身后,左臂如铁箍般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死死钳制在原地。

渊狱剑的锋刃轻轻抵在邱武脖颈皮肤上,渗出一缕鲜红血珠。

邱武吓得肝胆俱裂,四肢乱蹬,却动弹不得。他结结巴巴道:

“不…不要杀…啊!”

话未说完,姜青猛然发力,一脚踹在邱武腿弯处,逼得他重新跪倒在地。

同时渊狱剑微微一按,锋刃瞬间割破了邱武半边颈肉。

邱武疼得嘶声惨嚎,鲜血顺着脖子蜿蜒而下,他拼命用手捂住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那淋漓的热流。

“求…求你…”邱武仰头望向姜青,眼神里全是绝望的哀求。

姜青俯视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城主…城主不会放过…呃!”

邱武还想负隅顽抗,姜青懒得再听,长剑一挥,寒光闪处,一颗人头冲天飞起!

邱武的眼睛还瞪得滚圆,似乎直到死的

那一刻他都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咕噜噜!

人头掉落地面,滚了几圈,停在一具焦黑的豹形尸骸旁,正对着姜青所在的方向。

那张脸凝固着惊恐狰狞的神情,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鲜血从无头尸颈上喷涌而出,在地上汇成一泊暗红血洼。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更重了。

“呼…”姜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提剑而立,冷冷望着邱武的尸首,默然不语。

丛林一隅,众武者目睹这一幕,尽皆心情复杂。叛徒授首固然大快人心,可兄弟们伤亡惨重、统领重伤濒危,又让他们悲痛万分。

一时间,喜悦与悲恸交织,众人心绪难平。

过了好一会儿,丁二等人才小心翼翼地围拢过来。

“姜统领,您没事吧?”

丁二满脸关切,想伸手扶住姜青,又不敢冒犯。

姜青闻声偏头,正要开口说话,却觉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他喉头一甜。

“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晃了晃,双膝一软竟直直倒了下去!

“姜统领!”丁二等人大骇,连忙冲上前扶住姜青的身体。

此刻姜青终于支持不住,重伤交加之下陷入昏迷,双目紧闭没有半点意识。他那握剑的手仍然绷紧,指节发白,眉头紧蹙,似乎昏迷中也难以释怀心中恨意。

“快!快给姜统领包扎止血!”

“喂,醒醒啊姜兄弟,挺住啊!”

众人手忙脚乱,一边从随身药囊中取出金疮药替姜青敷在伤口止血,一边撕下衣襟布条为他缠绕包扎。

不多时,姜青全身裹满了带血的布带,整个人面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武者们心中惶恐,生怕他就此一命呜呼。

好在仔细探查,发现姜青脉搏微弱却依旧坚韧,显然只是力竭昏迷,这才放下心来。

众人无不松了口气,纷纷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悲愤交织的神色。

“弟兄们,我们赶紧护送姜统领回城疗伤!”

副统领老兵沙哑着声音下令。

“其他人收殓战死兄弟的遗体,迅速撤离此地!”

“是!”众人齐声应诺,当即分头行动起来。

很快,他们用长矛和木棍临时扎成一副简易担架,将昏迷的姜青安置其上,由两名壮汉轮流扛着走。其余人则拖拽或背负着阵亡袍泽的遗体,列队护送左右。

就这样,这支劫后余生的队伍踏上了归途。

此刻,东方已隐隐透出鱼肚白。冰冷的晨风中,众人拖着疲惫残破的身躯,艰难却坚定地向着太平城的方向行进。

每个人的眼神都无比坚毅。那目光中,有对死难同伴的哀痛,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则是炽烈的复仇怒火!

……

太平城,妖狩司丙字堂驻地。

正午时分,冬日的阳光惨淡无力,透过院墙洒在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

院内的练武场上,谷大海来回踱步,神情凝重而焦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城门方向,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忧虑。

今日已是姜青率丙字堂出城围剿的第八天!

按照计划,围剿行动应在七日内结束,第七日傍晚前赶回太平城。然而昨日城门落锁也未见丙字堂众人归来,谷大海昨夜几乎一夜未眠,心急如焚。

“已经超期一天了,怎么还不回来?莫非途中出了变故?”

谷大海捏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他派出的探哨并未发现任何回程的迹象,这让他愈发不安。

“不行,再等下去恐怕真出大事!”

谷大海眸中闪过一抹决然,当即转身对身旁亲信道,“传令下去,立即整备甲械,随我出城接应丙字堂!”

“是!”亲信领命,正要退下安排,忽听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名城主府侍卫快步进来,抱拳禀报道:“谷统领,城主大人驾到!”

谷大海微微一愣,旋即大步迎出:

“城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

只见院门外走进一行人,为首一名中年男子身着华贵紫纹长袍,头戴金冠,面白无须,两眼细长而上挑,天生一副阴鸷模样。此人正是太平城城主齐

宏达。

在他身后,跟着数名侍卫,个个腰佩长刀,神情冷峻。

齐宏达摆了摆手,阴森一笑:

“谷统领客气了。本官今日前来,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谷大海略一拱手,沉声道:“城主请讲。”

齐宏达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谷大海,缓缓道:“本官听闻,谷统领正准备出城寻找丙字堂的人马?”

谷大海心中一凛,脸上不动声色道:

“不错。丙字堂诸人外出围剿,约定七日归城,如今已过期限仍未见踪影,我担心他们遇到麻烦……”

“不必找了。”齐宏达冷冷打断道,声音阴测测的,“第八天还未回来,那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谷大海闻言瞳孔一缩,脱口道:“此话是何意?”

齐宏达似笑非笑地盯着谷大海,一字一顿道:“本官的意思是!姜青和他那丙字堂手下,全都死了。”

最后四字犹如四柄尖刀扎进谷大海耳中,他登时脸色剧变,心口仿佛被重锤猛击:“你说什么?!”

“哼,”城主轻哼一声,负手踱步道,“妖山险恶,丙字堂这次怕是全军覆没了。谷统领,你节哀顺变吧。”

“全军覆没…”谷大海脑中嗡的一响,只觉怒火直冲头顶,“你怎能断定他们已经…难道…”

他猛地想到什么,死死盯住城主,眼眸几欲喷出火来:“难道这一切……是你设计的?!”

“谷统领这是什么意思?”齐宏达眼中寒光一闪,声音蓦地转冷!

“你怀疑本官不成?”

四周侍卫闻言,纷纷刷地一声拔刀半出,刀锋映着寒光,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谷大海心底暗惊,知道自己一时失态说漏了嘴。他强行压下心头滔天怒意,咬牙道:

“下官不敢。但姜青他们未归,我总不能坐视不理!”

齐宏达阴鸷的目光注视谷大海良久,忽地露出一丝冷笑:

“谷大海,你执掌妖狩司多年,或许忘了谁才是太平城真正的主人了吧?”

谷大海脸色微变,没有答话。

只听齐宏达缓缓道:

“这么些年,你妖狩司插手城中事务太多,本官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真当自己是太平城的土皇帝了?哼!”

他面色陡沉,厉声道:

“此次丙字堂覆灭,就当给你和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个教训!”

“今后太平城内的事,不需要你妖狩司再多管!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最后一句,已是赤裸裸的威胁。

谷大海浑身一震,胸中怒火几乎压抑不住。

院中陷入短暂死寂。

一阵寒风掠过,卷起地上几片枯叶,从二人之间飘过。

良久,谷大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平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沙哑开口:

“齐宏达,你好手段。”

“哼,明白就好。”齐宏达双手背负,冷笑一声,随即甩袖道,“告辞!”

说罢,他带着亲随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齐宏达等人远去的背影,谷大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阴晴不定。

片刻后,只听“砰”地一声,他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石柱上!

坚硬的石柱应声崩裂,碎石滚落一地。

亲信侍从们尽皆噤若寒蝉,从未见过谷统领如此震怒。

谷大海双目通红,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绽跳。他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语:

“城主…好一个城主……你竟敢如此阴毒!姜青……姜青!”

喊到这里,他声音已微微发颤。

刹那间,那个英姿勃发的青年浮现在他眼前,从初入妖狩司到多次出生入死立下战功,如今或许已经长眠于荒野……

谷大海猛地仰天长吼,双拳攥得鲜血淋漓。

他不愿相信那个让他寄予厚望的后起之秀就此殒命,但理智告诉他,城主既然敢如此笃定,八成已对姜青一行下了杀手!

“统领……”

一名亲信试探着上前,关切地唤道。

谷大海闭目深吸几口气,强自平复心绪。他挥了挥手,声音沙哑低沉:

“传令下去,全司严阵以待,加强

城防巡逻……还有,从即刻起,暂停一切出城行动!”

亲信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悲色:

“统领,咱们不派人去接应丙字堂吗?”

“接应?”谷大海苦笑一声,脸上满是痛苦与愤恨,“人都没了,还接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