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青璃(上)
第98章 青璃(上)
“我修成法眼,最擅望气之术。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jinruta.com将军入牙帐之际,就见将军周身宝光萦绕,以神通细观,竟是一轮红日入怀。将军怀中这面宝镜,实为非凡之物。”
大巫目光灼灼,打量着吕尚,缓缓道:“将军有此际遇,当是天数。将军无需担心旁人觊觎。此等宝物,自有灵性,最重缘分,强求不得。若无缘分却强占宝物,必引灾祸。”
吕尚听闻,微微点头,当着众人的面,自怀中取出宝镜,问道:“可是此镜?”
“果真是稀世奇珍,天下难觅。”望着吕尚手中铜镜,大巫伊尔迪兹满脸惊羡,高声赞叹。
一旁的沙钵略、处罗侯等突厥贵人,见上师这般盛赞此镜,望向铜镜时,亦是惊叹连连。能得大巫伊尔迪兹如此夸赞,这铜镜的珍贵程度,已不言而喻。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铜镜镜柄之上,雕着一只蹲伏麒麟,镜身四角,刻有龟龙凤虎,形态各异,与之对应的,是八卦之象,八卦之外,又设十二辰肖,镜子边缘,刻着二十四字,笔画分明。
伊尔迪兹赞叹过后,开口问道:“将军可知道,我为何执意要观此镜?”
吕尚摇头,直言道:“不知,”
伊尔迪兹轻声道:“我观镜,却是要送将军一個大机缘,”
“大机缘?”
吕尚蹙眉,疑惑的看了眼手中宝镜。
很显然,伊尔迪兹所说的机缘,必与这面照心镜有关。
要不然,伊尔迪兹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说要一观宝镜。
“将军虽然推拒了我家可汗的酬赏,但我突厥,从来都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
“将军在金山一役,斩敌无数,威震敌胆,赫赫战功,威服诸部。”
“如此战功,不能不赏,不然就是赏罚不公,人心不服。”
伊尔迪兹盯着吕尚手中照心镜,道:“可是,将军不要可汗的酬赏,我只能代可汗,送将军一個机缘,以此作为对将军战功的酬谢。”
吕尚心中一动,问道:“不知,是何机缘?”
“将军应知我巫教修行,首重祭天,其次祭神,”
知吕尚应是有些动心了,伊尔迪兹道:“我要给将军的机缘,就在这祭神上,”
“孔老夫子说过,祭如在,祭神如神在。由此可见,我巫教的祭神之道,并非旁门左道,乃堂皇正道。”
“只叹后辈子弟不肖,滥用人牲血祭,污了我巫教的声名。”
在伊尔迪兹说到孔老夫子时,吕尚也怔了一下,这位巫教大巫竟熟读《论语》,确实出人意料。
伊尔迪兹见吕尚神色有异,笑道:“可是奇怪,我为大巫,为何却知道儒家经典?”
“孔夫子是儒教之尊,一教之主,这等至圣所言,是微言大义,直指大道,我虽为大巫,但在孔夫子面前又算的什么呢?”
吕尚压下心底的惊讶,拱手道:“受教,”
伊尔迪兹嘴角上扬,道:“将军的这面宝镜,是盖天下难寻的宝物,若非我知道天下宝物皆有定数,非是巧取豪夺能得,怕是也难按耐贪念。”
“你的这面宝镜,其他妙用倒也罢了,最为神异的,则是宝镜已具造化,孕育出了神祇。”
“这有神祇的宝物,和无神祇的宝物,可不能同日而语。若论珍惜,一样的宝镜,十件百件无神祇的,也不及这一件有神祇的。”
“您是说,神祇?”吕尚低头,看向宝镜。——————
“神祇,”
回到营幕,喝退左右,吕尚盘膝而坐,双手捧着照心镜,若有所思。
“我倒是忘了,照疾镜有神祇,没道理,你这面照心镜会没有。”
在伊尔迪兹点破镜中有神祇后,吕尚当即想到了《古镜记》中的那面照疾镜,确实有一尊神祇。
据《古镜记》作者王度所说,这神祇龙头蛇身,朱冠紫服,自号紫珍。
龙头蛇身,只这形象,就让人浮想联翩。
而照心镜与照疾镜同为轩辕黄帝所铸的十五面神镜之一,不可能照疾镜有神祇,而他的照心镜,就是只有一点灵性本能的死物。
“照心,”
吕尚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照心镜,镜面光滑如潭,镜身上四灵、八卦、十二辰各据其位,营帐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镜面上跳跃。
“看来,还是要依伊尔迪兹所授的祭神之法,看看能否与这照心镜的神祇相通。”
吕尚目光闪烁,照心镜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堪称他的成道之宝。
没有照心镜,他的人仙大道,四万八千窍,八万四千神,要是凭自己去一一测量,不知要测到哪年哪月,才能圆满诸窍众神。
就说他现在修炼的一千二百九十六窍,若无这照心镜映照之功,只凭他自己一点点测量,没百多年苦功,根本别想看到成果。
而这还只是开始,他的人仙大道真正圆满,可是要修四万八千窍的。
伊尔迪兹或许不知照心镜对吕尚的重要程度,但他知道能得一尊神祇垂青,本身就是机遇。
毕竟,似镜中神祇一类的法宝性灵,自有难以想象的大能力,吕尚若能得神祇认可,就等于有了一尊护法之神。
有这尊护法之神护持,吕尚日后做任何事,不说无往而不利,也相差无几。
“唤神,”
吕尚想着伊尔迪兹传授的祭神之法,并指划开左腕,念诵咒言,三滴精血落在镜面,荡起层层金纹。
与此同时,营帐四角悬挂的青铜风铃突然静止,月光透过天窗,凝成银霜光柱,正照在镜柄麒麟的眼珠上。
吕尚与这麒麟对视,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昏昏沉沉之感,自身仿佛不断下沉,不断下沉。
莫名的,吕尚想到他当初真灵合一时的感觉。
一股难以言述的失重感,如大潮起伏般涌上心头。
眼前随即一暗,神思陷入浑浑噩噩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本身的失重感竟逐渐退去。
他努力睁开眼皮,但是眼皮太过沉重,努力了许久,也睁不开眼皮。
直到一個温润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才睁开双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