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存了死志
谢宁为难的看了一眼谢霆,又看了看赵澈。
赵澈冷冷的凝视着她,只要她敢开口,让他跟别的女子共乘一骑,他今日就敢当着谢霆的面,挑破两人的关系。
谢宁读懂他眼神里的怒意,为难的往后挪了挪身体,让出足够伊心坐的位置。
赵澈看着两人,满脸苦涩的开口道:“荀花,带她。”
荀花立马应道:“是。”
荀花将伊心拉上自己的马背。
一行人,匆匆往回赶,李准快马加鞭赶回灵州城。
另一边,李琬琰趁着李准带兵围剿鬼市之际,率领阮佩珏的副将们混进了皇城。
李琬琰带着人顺利的进了皇宫,夏皇见到她百感交集。
夏皇见到身形消瘦的李琬琰,勉强挤出一丝笑,颤声喊道:“琰儿。”
李琬琰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不敢看他的眼睛,淡淡应道:“父皇,我求你放了他们。”
夏皇慈爱的看着她,目光里满是不舍,轻声说道:“琰儿,父皇可以不公布你的身世。”
想起阮佩珏和皇后的背叛,顿了顿语气坚定,咬牙切齿的说道:“但是他们二人必须得死。”
李琬琰抬起满是痛苦的眼睛,眼里蓄满泪水,恳切的说道:“父皇,算我求你,他们是我的亲人。”
夏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冷冷的说道:“他们是你的亲人?那朕算什么?琰儿,朕才是你的父皇。”
李琬琰神情复杂,摇着头说道:“父皇,我求求你,求求您饶了他们,以后我听您的话,做个乖女儿,求您放了他们。”
说着李琬琰跪在地上,给夏皇磕头。
夏皇痛苦的闭上眼睛,关心的道:“琰儿,这么多天你去了哪儿?”
虽然他痛恨阮氏,但是这么多年他是真的疼爱李琬琰。
李琬琰跪行到夏皇跟前,抱住他的腿痛哭道:“父皇,这些天,我独自一人想了很多,父皇,是母后她对不起您,可是,她毕竟是我的娘亲,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夏皇神情冷了冷,伤心的说道:“这么多年,朕自认待她不薄,她要什么朕给什么,除了天上的月亮,只要是朕有的从不吝啬你们母女二人,就算她迫害了朕那么多骨肉,朕都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想毒害朕,迫害昭儿,昭儿是朕唯一的骨肉,琰儿不杀了他们,难消朕的心头之恨,你知道吗?她是你的母后,她给朕的所谓丹药全是毒药,什么益寿延年,狗屁,她巴不得朕早点死,她好跟阮佩珏霸占朕的江山社稷,你知道吗?她腹中胎儿既不是朕的,也不是阮佩珏的,是哪个江湖术士的孽种,她不配做你的母亲。朕一直在等你回来,让你见她们最后一面。这是朕对他们最后的恩赐。”
李琬琰愕然的睁着泪眼,抬头看向夏皇,她的母后还有多少不堪隐瞒着她。
李元昭迈着轻快的脚步,含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笑道:“皇姐,好久不见。你就别为难父皇了,那个贱女人的命,孤要定了。”
李琬琰看着夏皇,又看看李元昭冷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父皇,您跟他算计我吗?”
夏皇看见李元昭也是吃了一惊,讶然的看着李元昭问道:“昭儿,你怎么在这里?”
李元昭漫不经心的淡笑着,说道:“知道父皇心软,下不了手,孤特意来斩草除根。”
说着李元昭淡淡对李琬琰说道:“对了,斩草除根还是皇姐的母亲,那个贱女人教的,你母后的手段,你多少也知道一点,不过,孤是一片好心,要不是孤特意支走守卫士兵,皇姐又怎么会这么轻松进得了皇城,进得了这皇宫,来见那个贱人最后一面。”
李琬琰缓缓站起身来,看向夏皇的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笑道:“原来,父皇从来没有打算放过我,你是准备用母后做诱饵,那刚刚那些话,只是用来骗我的吗?”
夏皇神情复杂的看着两人,李元昭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皇姐误会父皇了,他刚刚全是肺腑之言,对你也是出自一片真心,可惜呀,他老了有些事,孤不想让他过度的操心。”
李琬琰眼里不见刚刚的敬重与关心,徒留嫌弃与憎恨。
李元昭冷冷的转过脸去,对外面喊道:“来人,送皇姐去跟那两个贱人团聚,将他们一家三口都关在一起。”
李琬琰飞身而起,从袖间拔出匕首,一个箭步来到李元昭身边,冰凉的匕首抵上李元昭的脖颈。
李琬琰狠厉的笑道:“李元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以为我会只身前来?你睁大眼睛看看外面的守卫,全是我的人,哈哈哈~”
李元昭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说道:“李琬琰你以为,孤不知道,宫里有你们的内应吗?孤今日就是存着死志与你们同归于尽。”
说着李元昭趁她不备一个肘击,李琬琰反手一拉,匕首轻轻划过他的脖颈,再深一点就要割到他的大动脉。
李元昭想要去夺她的匕首,李琬琰手腕一转匕首从右手换到左手,李元昭不是她的对手,李琬琰左手持匕右手钳制着李元昭的身体。
夏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措手不及,惊恐的喊道:“琰儿,别伤害他,他是你弟弟。”
李琬琰挟持着李元昭喊道:“他是我弟弟?一个废人也配,别废话,带我去见舅舅和母后。”
李元昭阴狠的笑道:“你别做梦,就算你挟持了孤,孤也不会跟你做交换,别做梦了。”
说着又充满愤恨的对夏皇,喊道:“父皇别管我,杀了他们。”
夏皇急得大喊:“来人,来人。快去将那两个贱人带来这里。”
好在李准离开时,有所准备,外围的巡察侍卫们听到喊声,冲了进来,跟内宫的侍卫们打了起来,一阵兵器打斗声。
李准的侍卫们冲了进来,将李琬琰和李元昭围在中间,没有夏皇的旨意,他们并不敢轻举妄动。
李元昭看着唯唯诺诺的夏皇吼道:“父皇,别管我,杀了他们。”
夏皇不忍,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了,夏皇迟迟做不了决定。
阴鸷的盯着李琬琰,眼里再也没有半分慈爱,冷声说道:“你放了昭儿,朕放了你们。”
李元昭急的想要破口大骂,吼道:“你这个昏庸无能的昏君,只会一味的妥协,我阿娘的死,全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生不如死,人不人鬼不鬼,做皇帝你无能,做父亲你不配,我恨你,就算今日我活下来,我也不感谢你,要是你还念父子之情,我现在命令你,下旨杀了他们,别管我,杀了他们,告慰我母亲的在天之灵。”
他把这么多年积攒的委屈怨恨,全都对着夏皇吼了出来。
李元昭近乎歇斯底里的对着夏皇吼叫。
夏皇眼里俱是悔意,浑浊的眼里全是眼泪,颤声说道:“昭儿,朕知道对不起你,可你是朕唯一的儿子,你死了朕怎么办,大夏怎么办?”
李元昭冷冷的看着他,对李琬琰凄凉的笑道:“你看到了没,他就是这样一个皇帝,这样一个父亲,他懦弱无能,哈哈哈哈,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
李元昭恸哭流涕,仿佛这样才能将他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
李琬琰有所触动的说道:“你现在知道我母后的痛苦了吧,当年外戚干政,太后把持朝政,是我母后拼尽一己之力,为他铲除异己,最终落的个他要杀她。”
李元昭渐渐止住哭泣,仰天大笑道:“那是她活该,是她咎由自取,我母亲做错了什么,她只是贵妃跟前一个小小的宫女,为了活命在宫里苟延残喘,她仍是不放过我母亲,为了追杀她,不惜动用军队,屠了尚窟城满城,你见过血流遍地吗?你见过尸体堆成山,为了找一个小孩,将那些小孩都架在柴火上烧死吗?这就是你母亲干的,那个丧心病狂的贱人,你还叫她母亲,你跟她一样下贱,为了赵澈不惜绑架无辜之人,你们都是一样的下贱,无耻,令人作呕的女人。哈哈哈,我真是太痛恨那个贱女人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你不杀了孤,孤便杀了你。”
李元昭满含怒意的啐了一口痰,吐到李琬琰脸上。
李琬琰闭上眼睛,满含杀意,恶狠狠的说道:“你在找死,你是在故意激怒我?”
李元昭不以为意的说道:“有种你就杀了我,别让孤看轻你。”
李琬琰看着一心求死的李元昭,蹙眉问道:“你如此不珍惜你的生命,这些年,你一直在争什么?”
李元昭淡淡笑道:“在争时间,孤要看着你们阮氏全族,一个一个死在孤前面方能解我心头之恨,才能慰藉那些被你母亲杀害的无辜之人。”
说话间,侍卫们已经将阮佩珏与阮佩君,从牢里提了出来。
阮佩珏见到李琬琰不可置信的喊道:“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