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全家齐演
第123章 全家齐演
我笑着予以安慰:“别太沮丧,都会过去的。本文搜:卡卡小说网 免费阅读”
沈涛凝望我的眼睛,笑意突然加深:“对,都会过去的。”
他高深中略带阴森的注视,直击我的心脏,令我有些不寒而栗。
他的都会过去,大概是指踩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吧。
等沈涛去酒窖取酒,那种被盯梢的窒息感,才退却一些。
面好后,叶青帮忙把面端出去,我去卧室叫卢晓晓和张兰芬。
两个人都表示不想吃,在我劝告吃饱才能有精力照顾耀耀时,张兰芬沉默一瞬,到底动身去了餐厅。
卢晓晓则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吃饱了,也不一定有照顾耀耀的机会,医生说他颅内二次感染,不介意再做手术,只能用药物保守治疗。”
卢晓晓这番担忧之词,是作为一名母亲的真情流露,说话时,还有眼泪滚出来。
我没有戳破,直说:“可能会有奇迹的。”
卢晓晓沉默几秒后,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一把擦掉脸上的泪花,然后扭头看着我:“林音,我有点搞不懂,到底是我太多情,还是你太冷漠,你老公的弟弟病危,你冷静得像没有这回事儿,我却总是一想到他可能撑不过去,就会泪流满面。”
其实卢晓晓怎么会不知道原因呢,不过是想用倒打一耙的方式,来掩盖她情绪的失常失控。
她要演,我奉陪,我浅浅一笑:“是啊,和你比,我好像确实冷静得可怕。可能是我有公司要管,也可能是我父母去世时,我意识到人生的无常,纵使把眼睛哭瞎,要离开的人也回不来,所以我已经把生死看得比较淡。”
卢晓晓好似很不满意我的回答,冷哼一声:“你好像确实亲缘浅薄,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都死绝了。不像我,不仅爸妈健在,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八十多岁,都还健康得很。”
越是关系亲密的人,越知道戳你的哪根肺管子会更痛。
卢晓晓这番话,狠狠地扎到了我的心脏,令我一度失控。
在即将崩溃的时候,我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们在传统意义上来说是死了,但在我心里,他他们还一直活着。”
卢晓晓毫不客气的讥笑:“你这是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吗?”
看来沈耀的疾病,对卢晓晓造成的冲击是毁灭性的,她开始对我口不择言到连装都不装的地步了。
我却突然不怒了。
我动怒,倒是如了卢晓晓的意,相反我越是冷静,就会对她造成更大的刺激。
想到这里,我笑出声来:“可是晓晓,能骗自己,本身也是一种能力,不是吗?”
卢晓晓还想说什么,沈涛突然走过来,音量微微提高:“老婆,做什么?”
“叫晓晓吃东西,但耀耀的事对她冲击很大,她说不想吃。”
“随她吧。”沈涛对我说完,又看向卢晓晓,“晓晓,你为我弟弟真情实感的难过,我很感谢多个人关心他。不过这已经影响到你正常的生活,就显得很不合适,你明天还是搬走吧。”
卢晓晓闻言,猛地从床上站起来,盯着沈涛:“你也赶我走?”
沈涛听到卢晓晓的“也”字,转头看我,我很平静地解释:“我和我老公想让你搬出去的原因,其实是一样的,是不想让我们家不好的气氛影响到你,而非赶你。等耀耀好转,大家的生活都步入健康积极的轨道,你要来住,我们随时欢迎。”
卢晓晓起身,从床底拖出箱子:“行,我马上走,我现在就走。”
她大力的把箱子打开,又大力的把衣柜门打开,用力的从衣架上扯下衣服,一股脑地塞进箱子里。
我和沈涛互看一眼,见沈涛没有劝阻的意思,只能由我来。
我走上前拉她的手:“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说。”
“不用,你们家气氛太差,我就算留在这里也睡不着。”
卢晓晓说着拉上箱子的拉链,拖着箱子往外走。
我追上去挡在她前面:“那先吃面,吃完我让我老公送你。”
卢晓晓瞥了眼餐桌:“就三碗面,刚好够你们一家三口吃,我一外人就不抢食了。”
卢晓晓特意加重“你们一家三口”几个字,我感觉她整个人的怨气,已经到达了一定的顶峰。
看着这样的卢晓晓,我一点都不心疼,反而觉得滑稽,只维持着面上的和平:“晓晓,你误会了,我和叶青已经在公司和同事吃过外卖,面是给你们三人煮的。”
卢晓晓微微泯唇:“算了,不用。”
卢晓晓说着,拖着箱子饶过我往外走,我回头对站在身后的沈涛眨眨眼睛:“你去吃面吧,我去送她。”
沈涛眉头皱起,整个人的气压也很低:“算了,深更半夜你一女的独自外出也不安全,还是我送。”
“没事,我叫上叶青陪我。”
沈涛:“两个女的独自外出,更惹眼,也更不安全。”
多体贴的好男人啊。
如果
是以前,我肯定会由衷的这样感叹一句。
但现在我知道,他不过是以此为借口,要出去和卢晓晓说体己话。
我面上是一直既往的感动:“晓晓毕竟是从事文字创作工作的,整个人过于敏感,你和她好好沟通一下。如果她要回家,就帮她检查下门窗;如果住酒店,给她挑一家最好的,房费我转给你,你帮她多支付几天。”
沈涛说了句“知道了”,低头换好鞋子,拿上车钥匙就走了。
我回过头,看到张兰芬坐在餐椅的边缘,一副坐站不宁的样子。
我走过去:“妈,快吃吧,再不吃面该坨了。”
张兰芬眼泪汪汪,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我吃不下,都怪我,是我没照顾好耀耀,害得耀耀生死未卜。我是这个家的罪人,让大家都因为我跌入了谷底。”
张兰芬边说边拍大腿,我都担心她下一秒就会唱起来。
但我真的已经厌倦了看他们表演。
我直捣重心:“妈,你千万别这样想。耀耀是你在绝经的年纪,冒着高龄产妇的风险生下的孩子。你本该安享晚年,却坚持生下他,足以说明你是最爱他的人。耀耀出事,你最伤心最自责,任何人都没资格怨你。”
张兰芬张张嘴,似乎想把沈耀是她孙子、而非儿子的冤屈喊出来,但她什么都没敢说,只有眼泪越流越汹涌。
我也跟着演上了,吸了吸鼻子:“其实真要怨,是得怨我,如果我不争抢着抱耀耀,耀耀可能就不会被你弄得摔到地上。”
张兰芬应该和卢晓晓一样,把沈涛受伤的原因,主要推卸在我身上。
听我这样说完,张兰芬的罪恶感似乎有所减轻,她长叹一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晚了。”
刚说着话,门外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
我和张兰芬同时朝门外看去。